029另辟蹊徑?
“既然你答應了,我們就立個字據(jù),林小妹,你快去找一張紙筆來。”
盧德華的話,說的很是著急,也是這樣的著急,深深的傷了千又的心,但凡他有些那么猶豫一下,千又也會覺得,她叫了這么多年的爸爸的人,還是對她有一點父女情意的。
可盧德華,催促的聲音,直白的打破了千又心里所有的夢,揭開一個血淋淋的殘酷現(xiàn)實,成人之間的利益關系,無法避免的猶如一把利刃,對誰都沒有任何感情的冰冷。
千又兩只腿不禁的一陣發(fā)軟,站不住腳的軟了下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這時候在她身后合適的抱住了她軟弱下去的身子。
是項奕晨,他依舊懶散的招人恨,還笑的特別下賤,很無恥的緊貼在她身后,手還有些故意的不正經(jīng),咂巴的眼睛里都是沒正形的無恥下流痕跡。
千又很討厭這個男人這樣的狀態(tài),可她此刻也無力自己去支撐自己的身子站住腳跟。
無奈借助著項奕晨的攙扶,她明亮眼眸中,倔強的露出最后那縷反抗的光芒,沉痛的面對著她一直真心呼叫著爸爸的這個男人。
“爸,既然這樣,您也要答應我,如果我們贏了,以后您再也不能想著奪走我的繼承權,千媽媽的盈利,我可以一分都不要,可繼承權,必須是我!”
千又很不想跟自己的親人說這樣的話,親人之間,爭輸贏,即使贏了又怎么樣,還是輸了感情,她偏偏是個重感情的人。
盧德華有點猶豫,千又說的話,在他看來本沒有可能性,可他是個謹慎的人,也怕萬一。
盯住千又的眼睛,盧德華很輕易就看出了千又的意圖,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千又明顯想孤注一擲,用她自己的全部積蓄,來投資項奕晨的這個分店,她手上零花錢不少,估計是夠這個數(shù)的,她不像盧昕,每個月零花錢都不夠用,千又她除了生活必需品,基本上沒有什么額外開支,而這些生活必需品,媽媽杭新月一直都是準備好給幾個孩子的。
“可以,不過,你們只能賣,不能自己買,要是自己買了,那也跟作弊差不多,沒意義了,你說是不是?”盧德華依舊笑的溫和,如沐春風。
可千又此刻想起來一句詩,二月春風似剪刀,面前這個慈父的慈祥微笑看著她,讓她覺得,是那把最鋒利的剪骨刀,已經(jīng)在剪裁她的骨頭了。
“你這不是把我要往死里逼么!”千又再也沒忍住心情爆發(fā),看著盧德華,一聲嘶吼,痛徹心扉了。
一邊拿著紙筆匆匆過來的林小妹手里還帶來了印泥,這時候看見千又吼盧德華,她臉色有些黑怒。
“哎!我說你這孩子,你爸對你千依百順的,從小到大事事都好,這一件事不依你,你就覺得你爸是壞人了!你這樣忘恩負義,難道良心就不會痛么!”
林小妹上前一步,站在千又面前大聲訓斥起千又。
只是她話音未落,有人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你算誰!你敢跟我女兒這么說話!快跟她道歉,不然,你給我滾出千媽媽美食店?!卑l(fā)怒人是盧德華,打人的也是他。
林小妹委屈的捂住自己被打腫的臉,惶恐不安的看了一眼盧德華,她的目光猛的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盧德華說的對,她是什么身份,千媽媽美食幾百個店長其中的一個,不過是一個雇員,憑什么能訓斥人家主人了!
林小妹醍醐灌頂一般,急忙低頭跟千又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千小姐,是我錯了,這里沒有我說話的份?!?p> “啪啪啪!”幾聲清脆悅耳有節(jié)奏的拍巴掌聲音,隨即響起來引起在場所有人注意,拍巴掌的人是項奕晨,他已經(jīng)從千又身后走出來,看猴戲一樣的有趣目光,看著盧德華跟林小妹。
這個女人憑什么能這么囂張,很明顯,她背后有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盧德華本人,所以,盧德華打她的時候,她沒有委屈憤怒跟不甘,有的表情只是如夢初醒,盧德華是有意在提醒她身份,這些,別人或許都看不出來,可項奕晨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是排著巴掌看好戲的表情出來的。
可他還不想讓這場好戲這么快這么簡單就結束了,那樣只能便宜了這些專門不干好事的壞人。
而且,項奕晨很擔心,有些真相撕開的太快,會不會讓自己的小妞接受不了,還有那個跟小妞一樣純潔善良的小妞媽媽,到底能不能接受現(xiàn)實。
盧德華迎著項奕晨的目光,不由的心神一晃,項奕晨的目光太過犀利,在懶散笑容下,尤其駭人,仿佛能直接穿透他內(nèi)心,讓他無所遁形。
只是,盧德華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已經(jīng)做了千年的狐貍了,有些事情還是功力非淺的。
他蒙上笑意,依然還是那個寬厚慈祥的樣子,看著千又跟項奕晨,沒等項奕晨開口說什么,他已經(jīng)控制了主場話語權,主動開啟了下一個話題的主導地位。
“你們夫妻對這件事還有意見么?怎么說我們也是一家人,繼承權其實在誰手里都差不多,每個人的紅利還是一樣的不是?!北R德華循循善誘,想著,千又從來沒關心過這件事,蒙混過去應該很容易。
千媽媽根本就是獨家企業(yè),繼承權就是全部,從來也不是什么股份制,誰得到繼承權,就是得到了全部的千媽媽美食跟控制權。
千又確實不懂,她也沒查過千媽媽公司的帳戶實際情況,還真不知道千媽媽的經(jīng)營情況,而且,她也不太想去管這些事情。
可現(xiàn)在她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她不去管還是不行的,人一旦長大了,就有該負起來的責任。
千又實在不放心了,她想著另辟蹊徑,結束這場賭局約定。
可她還沒開始想呢,那個她覺得應該去殺千刀的可惡賴皮男人項奕晨已經(jīng)開口了。
“沒問題!到時候您別倚老賣老,反悔就行?!表椶瘸啃ξ母裢廨p松,看上去,似乎狀態(tài)根本完全沒把千又心情當一回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