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離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梅花,問題是現(xiàn)在眼前一朵也沒有,翼王竟然問她喜歡不喜歡。
她也只能搖搖頭。
梅苑很大,里面還有一種精美的閣樓,通體紅色,門窗上的玻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頭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梅香門居”四個大字!
只是這諾大的閣樓被一個院子包圍著,阻攔了行人好奇的腳步,雕欄外的小道上,夢離看的眼神癡癡!
“這個小院好溫馨,一家人住起來一定很幸福!是不是王爺?”
夢離沒有回頭,看不見霄霽注視她的眼神!
可能女孩子都喜歡這種風(fēng)格!自己也覺得挺溫馨的。
“曾經(jīng)很幸福!”從她表情看,好像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姑娘今天競選花魁成功了嗎?”
看著她窈窕的背影,霄霽忍不住想知道她的這個花魁是怎么為自己爭取來的。
“當(dāng)然了!本姑娘出馬還能讓它跑了!”夢離回頭看了看霄霽,相當(dāng)自信的回答。
“小姐能單獨為本王表演一個嗎?”他立在她旁邊,后背靠在圍墻上,看著眼前女子姿色出眾的小臉。
論姿色是綽綽有余,可是霄霽實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出眾的才能。
夢離看著他那么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一股熟悉的感覺出現(xiàn)在心底,她不忍拒絕,點了點頭。
“那小女子就獻(xiàn)丑了!只是這里沒法準(zhǔn)備,單調(diào)了點,王爺不要見笑!”
她說完又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別人,走到霄霽面前將腰里的一根竹笛遞給霄霽
“能不能有勞王爺伴一下奏!”
霄霽接過竹笛看了看,點點頭
“不知本王要吹奏哪首曲子才好?”
“就一曲紅塵吧!和夢離這個舞也比較相配!”她向霄霽擠了下眼睛,退了回去,又向霄霽福了福身子“王爺開始吧!”
霄霽點點頭,將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舒緩悠揚(yáng)的笛聲傾瀉而出,流淌在梅苑間。
夢離在他音樂響起之前拉了拉衣袖和腰帶,原本束起的袖口經(jīng)她一拉瞬間變成長長的水袖,裙子的下擺也變得仿若盛開的牡丹,原本素白單調(diào)的裙子瞬間變好看起來。
笛音飄蕩的一瞬間她柳腰輕轉(zhuǎn),輕移蓮步,原本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已經(jīng)夠好看的女子,在舞動瞬間輕盈起來,仿佛一個精靈舞動在人間,動作也越來越大,舞姿越來越難,急管清弄頻,舞衣才攬結(jié)。含情獨搖手,雙袖參差列。
就在霄霽贊嘆時就見一件薄如蟬翼的云紗外衣輕飄飄脫了她的身,在她轉(zhuǎn)動的時候向自己這邊飛了過來,落在他的腳下。
他沒在意,繼續(xù)吹奏著笛子,直到又一件外衣即將脫離她的身子,里面繡著百花的肚兜若隱若現(xiàn),一邊的肩膀已經(jīng)露出一塊,他才猛的停住了笛聲。
笛音猛然斷了,夢離只能停下舞蹈,拉了拉衣服,笑瞇瞇過來看著臉黑的像鍋底的霄霽
“王爺怎么了?”
“小姐就是這樣奪得花魁的?”他語氣很不善,充滿嫌棄!
看著她因為舞動呼吸不均,微微泛紅的臉色,霄霽心里微動,低頭看了看她的細(xì)腰。
只是隔著幾層衣服,看不見那里有沒有金花。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指望這個可奪不了花魁,王爺要不要再見識見識奴家的看家本領(lǐng)?”夢離一邊說一邊拉下了衣領(lǐng),慢慢靠向霄霽的身體,直到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小姐不是賣藝不賣身嗎?”霄霽忍著沒有離開,低頭看著眼前美不勝收的女人,他確實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阿門,不過不是以這種方式。
“那要看誰!若是王爺,倒貼小女子也愿意!”她一邊說一邊按了一根手指在霄霽的胸前,讓他想起阿門曾經(jīng)拉著他的衣領(lǐng)喊他霽哥哥時的神情。
他一時沒動,夢離低垂眉眼掩蓋下眼中的不耐,想他再不走,就要壞自己的事了。
霄霽也在和她比著耐力,看她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感覺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將他向下輕輕拉了拉,接著面前的人墊起腳輕輕迎上他的唇,聞著鼻端的香氣,看著她眼中自己的影子,感受到彼此呼吸噴在對方的皮膚上,越來越近,他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直到自己嘴唇被輕輕碰了一下,彼此都頓住了,霄霽一下才慌了神,忙直起身子,將夢離的衣服一拉蓋住她雪白的肩膀
“小姐請自重!本王還有事,先送小姐回去!”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夢離看著他桀驁的背影,心里有點慶幸,若他真的由著自己,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
剛剛只是在賭霄霽的人品,還好她贏了!
可是上次為什么就賭輸了呢?
她不稀罕這種勝利!拉好衣服喊了句“王爺?shù)鹊任?!”就追了上去?p> 手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紅唇,剛剛自己真的碰到了?她當(dāng)時嚇的就愣住了,這種感覺好奇妙!
她想起夕陽晚景中的無量山,一棵大菩提樹下,總是有兩個白衣勝雪,墨發(fā)如絲的絕美男子相依偎的身影!
那時舞陽蒼白虛弱,河狼就鋪一張軟床,一個茶幾一壺茶,擁著舞陽從朝霞款款上到落日緩緩歸,一坐一天。
有時低聲笑語,有時沉默不語!卻永遠(yuǎn)相擁,有時坐著,有時躺著,他們總是耳鬢相依,不說話看著彼此時都仿若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
她也默默躲在旁邊看著他們,想他們怎么有那么多話要說,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夠?qū)Ψ剑?p> 其實那時的她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陪了彼此幾百年,幾百年都沒有看夠,這短短幾天算得了什么!
她也明白了舞陽眼角眉梢的憂愁,原來離塵巷里的舞陽,一直缺一個河狼!是她欠他的!
有幾次她看見他們深情對視,有時額頭相抵,有時鼻尖碰,有時嘴唇相觸,這時她就不看了!
她只記得當(dāng)時的夕陽或早霞,都似火一樣紅,將兩個一模一樣的輪廓鑲上金邊!
手再松開眼時,他們又是彼此對視,眼角眉梢都是濃情蜜意,喜樂祥和!
原來無處排遣相思的河狼才會那么蠻不講理,天地間他只缺一個舞陽,無論生死!那也是她欠他的!
看著前面?zhèn)グ兜谋秤?,想起舞陽與河狼,自己欠他們,而他欠自己!
“想什么呢?”
不知何時霄霽已經(jīng)轉(zhuǎn)身看著自己,聽他開口,夢離失落的表情并未好轉(zhuǎn)
“想兩個故人!”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我有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可翻渡,卻不知你們在何處!
霄霽翻身上馬,干凈利索!坐在馬上,他將手伸向她,夢離的手剛挨都他的手,便被他用力提了上去。
“能不能給本王講講你那兩個故人的事情?”霄霽一邊催馬一邊問懷里的人。
“今天太累了,改天一定說給王爺聽!”改天你不想也要聽,聽聽自己做了什么,聽聽你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