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什么也沒有得到。不久,這兩個人就得了一種怪病,和洪丹琴一樣,二十幾歲的人不到半月就變成了六十歲的容貌。又過了不久,就雙雙死去。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病,都說是洪丹琴鬼魂的詛咒。
戴文昊請人在后山埋葬他母親的地方建起一個四合院,把母親的墳墓和爸爸為母親建造的神堂都圈了進去。院里還有一處寒冬不凍的泉眼。
他建好房子后又回了一趟新山,把爸爸和奶奶的骨骸帶了回來。他從已被他人盜掘的母親墓中揀出媽媽的遺骨,重新選擇一個地方把父母的遺骨葬在一起。
他又把奶奶也葬在他父母墳地的旁邊。他曾經(jīng)去找過他母親住過的草房和外婆的墳墓,可是他沒有找到。后來,他請人雕制了洪丹琴和小妹的塑像,并制作了兩個小型神堂,把他們供奉起來。因為他認為小妹并非害死母親之人。
在他去新山的r子里,那處會所里的人在一個無風無雨的白天全部莫名奇妙的死亡。官府和醫(yī)生誰也沒有查到原因,只在院子的西面發(fā)現(xiàn)一堵從地下突出的斷墻。對這堵段墻更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拆掉了事。從那以后戴文昊就兩處居住。
后山的林木因遭受災害和人為破壞,便一點點的變成禿山。那些年這個地方又連年大雨,把山上的土層都沖的不知去向,陸續(xù)有山石露出地面。山里僅有的資源和財富就是那些一息尚存的草藥,但也禁不住人們地瘋狂挖掘。
到了解放后,它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禿山和石山了,但是山里還有不少草藥頑強地生在石縫和洼地當中。
以后,戴文昊在戴家大院和北山宅院從醫(yī)制藥、治病救人,并娶了一位新山姑娘為妻。就是他曾經(jīng)流落的新山北部的那個小鎮(zhèn)上的一位姑娘,妻子生有一子,取名戴建木,寓意繼承祖母的寬厚和善良。
因為那個神堂的存在,附近的村民就稱戴文昊的房子為小廟,也有人管它叫戴家陰宅,原因是那里的墳墓。
他回來時兒子戴承安已經(jīng)九歲,戴承安與鄰居一個陳姓孩子特別好??墒且荒旰蟠鞒邪餐蝗皇й?,以后音信皆無。
戴文昊1959年去世,卒年70歲。它的妻子死于1960年,戴建木死于1996年,那年他82歲。
戴建木死前委托他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是忘年之交,希望能夠找到他的兒子戴承安,并希望他兒子回來之前,這位朋友能夠替他陪伴這片墓地的祖父母及曾祖母。
這就是這個小廟的歷史,當然老李頭略去了那啥那啥期間那啥毀壞神堂那一段,他不愿想起那段心酸的歷史。
聽到這里,孔宇寰長嘆一聲:“真是一個悲慘凄絕、催人淚下的故事?!闭f完之后用手輕輕擦拭著有點濕潤的眼角。
蕭夏也被這戴性人家的悲情所感動,暗暗地流了好多淚水。她幾次想聽這個故事,只是為了搞清楚這里為什么叫小廟,還有就是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原因,一直到今天她如愿以償了,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座山附近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那么感人、那么神秘、那么引人深思。
“老李頭,戴建木所托之人就是您,您就是戴建木和他兒子戴承安的好朋友?!笔捪囊呀?jīng)聽出來是這么回事兒。
老李頭微微點點頭,算作回答,他的眼圈也已經(jīng)紅了。
“以后再也沒有小妹和逯興的消息了嗎?”孔宇寰覺得這個小妹是個迷。
“老人們流傳下來的故事中,在洪丹琴死后小妹母子被戴康平趕走,就再也沒有提過她。人們猜測是小妹害了洪丹琴,倒有這種可能。但是究竟是怎樣害的,始終是個迷,誰也沒有解開?!?p> “但愿不是小妹害的——”孔宇寰對故事中的人物動了惻隱之心。他覺得小妹母子倆很可憐,也可能真的遭受了冤屈。他也察覺到老李頭心里正在因為某種事情而隱隱作痛,估計與失蹤的戴承安有關,也與這個小廟有關。
他說的“過了幾次鬼門關”可能就是那啥那啥那段時間里,發(fā)生在他身上的痛苦經(jīng)歷。
徐天成回到家里,把皮包往床頭柜上一放,雙腳垂在床邊,就勢倒在了床上,雙眼望著屋頂,腦中就像有無數(shù)蒼蠅飛舞,亂哄哄嗡嗡作響。
連續(xù)六天,他都看見一個白衣女子,走在他的前面。
徐天成每天上下班總是步行,因為他的家住在家離單位不遠的華江小區(qū)。單位在東面,華江小區(qū)在西面,單程需十五分鐘左右。
這幾天來他下班的時間不等,但無論是幾點下班,當他走出單位大樓的時候,就會看見前方出現(xiàn)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女子,一頭長長的黑發(fā)披在身后,直垂腰際。就像事先約好的一樣,那個女子前面帶路,他悄悄地跟在后面。
徐天成第一次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子是上個星期四的下午五點半。因為那個女子身著白色風衣,比較顯眼。
尤其她的身材苗條、勻稱,走路的姿勢極為優(yōu)美,他就格外注意了一下,跟著那個女子走進華江小區(qū),然后左拐走向6幢3單元。那個女子在6幢3單元的樓梯口不見了。徐天成以為那個人也是該樓里的住戶,就沒有在意。
可是以后連續(xù)四個工作r,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事情。徐天成心想:也許那個女子這幾天的下班時間和自己一樣,非常巧合的碰在了一起。
今天是深秋8號,又是星期四。到了下午,徐天成因為有事就請個假提前回家了,當他走出辦公樓后,眼睛情不自禁的向前方望去。這一望讓徐天成吃驚不小,那個白衣女子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他的視線里漫步向西走去。
徐天成不由得心跳加快,有意放慢了腳步,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那個女子。白衣女子步履如常,也沒有回頭觀望,當她穿過馬路左拐消失在徐天成的視野中,徐天成才邁動有些不聽使喚的雙腿,步履蹣跚的向西走去。
當徐天成走進小區(qū)左拐,快到6幢3單元門前時,他看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在樓口一閃就不見了。
徐天成正躊躇間,只覺得腦后生風,他猛的一回頭,一只手已經(jīng)拍到了他的肩上。徐天成剛想喊叫,對方已經(jīng)開口了:“徐天成,干什么呢,找不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