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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侍

第七章 被金侍衛(wèi)盯住的夜

妃侍 編劇陳綠 2458 2020-12-07 13:02:55

  金北的臉色在燭光映照下,忽然冷肅凜然了下去,眼神里有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殿下,請您就近陪侍太子爺?!毖韵轮馐?,“不要逼我去逼你?!?p>  蓮意也瞬間悟了過來。也許因為喝了酒,自己怎么就沒了分寸。不要說沒用的話,不要做沒用的事。父親說過,“在其位謀其政”,于官員是如此,于販夫走卒、老人孩子,或者一個女人,都是如此。但凡是一個人,都有他的一個角色,一個命,只管照著手上的唱本唱下去,才是修身累福之法,給旁人、給自己,都省下麻煩。

  她低下眉眼,臉色平靜淡漠,輕輕坐在床沿上,把那雙薏米色的鞋子脫了,金北迅速躬身過來,把它們收拾齊整了,擺在那里。

  “也難為這個男人了,干著太監(jiān)的活兒?!鄙徱膺@么想著,抬腿上床,眼看一張碩大的畫床上,太子陳輿一個“大”字型,正好躺在中間,無論左右,都沒留多少地兒。金北剛要開口,蓮意背對著他,頭也沒回,右手伸到半空阻止了:“金侍衛(wèi),你忙你的,床上的事兒,我自己看著辦。”

  話,是有點兒糙,但其實,包括金北在內(nèi),在場的軍人們也明白,徐蓮意沒有下流的意思,說的只是單純睡覺的事兒。

  這句話,她用平靜卻權(quán)威的語氣說出來,第一次拿出了側(cè)妃的款兒。

  “是?!苯鸨闭f。退到旁邊,順便吹熄了畫床附近兩個最大的燭臺。

  如今,軍人們也紛紛退了出去,只留了金北和另外三個,站在臥室門口剛進(jìn)來的地方,依然遵守承諾,死死盯著蓮意。

  屋子里留了兩盞光線弱些的油燈,照著他們目光里蓮意柔若無骨的背影,她拉了拉陳輿腳下的另一條被子,蓋住自己,就著陳輿的身邊慢慢躺了下去。如果不是烏發(fā)如云,如果不是那冷白色的臉,她的身子被大被子一蓋,簡直就像什么都沒有一般。如同一個夢境。

  蓮意睡不著。

  面上是沉靜了,心里簡直是湍急如涌。大事,小事,齊齊發(fā)力,輪番上陣,在心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家里,父母親族不知道有多擔(dān)心,恐怕都哭紅了眼睛,又沒人去送個信兒;身邊兒,這位醉臥的太子爺醒了會整些什么就不說了,明兒一早,怎么吃?怎么洗漱?那些不能拿上臺面說的事事件件,例如:人之三急,便與溺,如何是好?

  她心里焦躁,又喝了酒,覺得一陣陣地?zé)崂艘u來。但是,她沒去扯掉被子。因為,她感覺得到,金北在看她。她要裝作睡著了。蓮意控制著自己,不僅呼吸平靜均勻,眼皮都不帶動的。

  這樣紛繁擾亂的思緒,在蓮意鬧鐘飛揚(yáng)了將近半個時辰,被她狠狠心快刀斬亂麻,壓了下去?!安徽f沒有用的,不做沒用的,那么,何必想沒用的?眼下,要清楚自己怎么做,能做什么?”

  對自己提問之后,蓮意冒上心頭的第一個念頭,果然還是:“不能就這么侍寢了?!?p>  太子側(cè)妃也是妃,下定、聘禮、圣旨、儀式,那必須缺一不可。如今,正好相反。要說這些俗物可以不在乎,有男人的心也成,可是陳輿對蓮意,哪有什么心?自己比尋常富貴人家屋里的貓狗都不如。

  蓮意的思緒,這下,是真的平靜了下去,既然第一個目標(biāo)有了,那就想個法子。

  子時剛過,金北看到蓮意推開被子,優(yōu)雅緩慢地坐了起來,眼神流轉(zhuǎn),不慌不忙看向了他,“金侍衛(wèi)。”

  “是?!?p>  金北低低答應(yīng)了一聲,向畫床走去,步子還沒停下,就聽到蓮意一字一句地說:“我來了月事。”

  “???”

  饒是金北見多識廣、沉穩(wěn)持重,的確沒處理過這樣的事。他不是不懂女人那點事,也不是沒有過自己的女人,但她們不舒服的時候,哪里需要自己伺候,更何況——眼前這位,是別人的女人啊!

  微弱的燭光里,金北、蓮意,就這樣對視了片刻。

  蓮意處于攻勢,自己挪著身子到了床沿,伸腳就在床下摸索到了金北負(fù)責(zé)放好的鞋子,穿好了,站起來,走向金北。

  金北在頭腦里搜索,覺得對付女人,簡直是比排兵布陣還麻煩——“對付女人”,這四個字,在他22歲的人生里,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以他的出身、職位、能力、容貌,一向都是女人琢磨著怎么搞定他的。

  但身為禁軍,輸人都不能輸場,金北抑制住了連自己都吃驚的“試圖退后”的想法,拱手行禮,“殿下,那么,您需要什么?”

  “熱水,新衣服,草灰?guī)А!鄙徱忸D了頓。

  頗為奇妙的是,金北也沒急著答應(yīng),簡直讓人懷疑他能感受到蓮意的心波與節(jié)奏,知道這位側(cè)妃殿下,后面還有話兒。

  “以及,請金侍衛(wèi)在準(zhǔn)備一間房子,總不能讓污穢擾了太子爺清凈。”

  “是!殿下,請!”

  金北將身子往身邊撤開,給蓮意讓路,蓮意也不知道這句話代表什么,只管向門口走去。

  身后忽然又籠罩上來他的溫度,肩頭沉了沉,原來是金北找了件外套給蓮意披上了。春末半夜確實冷,金北的胳膊攏了半個環(huán),護(hù)著她,另外的三個軍人里的一個,打開了門,讓他們兩個出去。

  因為金北一直沉默著,蓮意沉不住氣開了口,“這也晚了,去太子妃那里要東要西,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不用?!?p>  金北說完,已然帶著蓮意穿過些四處有軍人站崗的房間和走廊,拐到了一間小巧精致的屋子。金北點了燭臺,向蓮意解釋,“這間房子我了解過了,是之前柔西公主殿下心腹宮女兒曼珠住的,熱水呢,一會兒有人送來,別的物件,您別嫌臟,將就著找找——”

  “胡鬧!”蓮意打斷金北的話,“你到底懂不懂?你到底能不能侍奉我?衣服便是能忍耐著穿別人的,草灰?guī)阒朗鞘裁磫??便是姐姐用過的,我都不能用,何況是下人的!”

  金北沒回答他,走向床邊的衣柜拉開抽屜翻了起來,一會兒,拿出了一個藕荷色的小包袱,拿到一臉怒意的蓮意面前給她看,“這是新做的??床馁|(zhì),都是綢緞的。想來,連柔西公主殿下所用的,也是出自這位曼珠姑娘的針線。您挑挑,能用,則用,不然,臣自然再去找太子妃殿下索要?!?p>  蓮意實在受不了一個大男人舉著一包袱女人月事用品問自己話多場面,怒意也消了,“哦”了一聲,就著他的大手,把包袱趕緊胡亂蓋上,“行,金侍衛(wèi),你找得很好,就用這個。”

  金北倒是沒在意,“您略等等,臣再找找,也許還有新做的衣服,您身份高貴,確實不能穿舊衣服?!?p>  他把包袱交給蓮意,自己轉(zhuǎn)身,兢兢業(yè)業(yè)找東西去了。有人敲了敲門進(jìn)來,三個軍人進(jìn)來,拿著銅盆,滕壺,和手巾——金北手下的人本事不小,好像漸漸適應(yīng)了這個院落,什么都能變著法子弄出來了。

  金北拿了另一個包袱過來,交給蓮意查看,自己親自倒好水,放在地上,又吩咐那三個軍人先出去。

  這個包袱里確實有新的綢褲,蓮意看著金北沒有走的意思,這次真的急了,“怎么,你還要繼續(xù)從頭到尾盯著看嗎?”

編劇陳綠

謝謝基佐小天使   謝謝翁萊、流轉(zhuǎn)西風(fēng),多次幫我投票   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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