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體和心,皆對郡主殿下忠誠
群臣:“……”他家陛下還沒氣死啊,奇跡啊!
夜玨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成心的,正對著蕭凌的臉,念起了往生咒: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哆。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眈婆毗。阿彌利哆毗迦蘭諦。
阿彌利哆、毗迦蘭哆、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棣。娑婆訶?!?p> 當時蕭凌就:“……”他還沒死呀!她這是故意趕著他去投胎嗎?
蕭凌不動聲色退后幾步,避開她的往生咒。
然而特別詭異的是,夜玨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卻好像知道蕭凌在哪里,無論他如何躲,她都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對他念往生咒。
蕭凌:“……”他想嗶(日)個狗!
群臣嘩然,在此刻,無比默契地露出了姨母笑。
蕭凌以為,夜玨再怎樣羞辱他,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錯了,低估了夜玨的作妖手段。
夜玨沒有拔出佩劍逼迫他,只是神色微冷斜眼瞪向蕭凌:
“凌狗,跪下,對本郡主的親兵磕二十個頭。”
縱然他是天子,可是,少女頤指氣使的口氣明顯。
“做夢!”蕭凌厲聲,隱在龍袍下的手背青筋暴起。
那群卑賤的將士,生來就該為了他的帝位去死,他憑什么給他們下跪?!
死了便死了,他還嫌他們占了他的地盤下葬呢!
“你要明白,這天下是我送給你的?!币公k傲慢地揚起下顎,全然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蕭凌梗著脖子,不甘心,極其不甘心:“朕有上蒼庇佑,登基稱帝,本就是天命所歸?!?p> 全天下的人都說,他是靠著女人才登上了帝位。但他絕不承認。
“哪來的臉?說你天命所歸?”夜玨嗤笑,一步一步逼近他,“是我的二十萬親兵,風里來雨里去,為你拋頭顱灑熱血,為你馬革裹尸打下來的江山!”
蕭凌退無可退,勉強鎮(zhèn)定下來,反駁夜玨:
“那又怎樣,又不是朕求著他們,是他們自己犯賤,非要為朕去死?!?p> 群臣:“……”尷尬癌都犯了,陛下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混賬!
夜玨譏笑,想不到一個人可以狼心狗肺成這個樣子的。
怎么感覺蕭凌是在故意打她的臉呢,當初,可是她對蕭凌說:“我喜歡你,喜歡到想送你一片江山。”
可笑!
傅離卻在這一刻堅定地站在了夜玨身邊,年輕氣盛的將軍冷冽如冰雪,渾身都是陰煞之氣,對蕭凌單膝跪地,不容拒絕:“陛下,末將認為郡主言之有理,他們畢竟是開國功臣,陛下磕這二十個頭,他們受得起。”
蕭凌怒極:“放肆!”一個兩個,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
傅離頭也不抬,不是不敢看他,而是不屑:“陛下,您若不磕頭,會寒了末將和十萬禁衛(wèi)軍的心。”
蕭凌唇線緊繃。
傅離這廝,是在用他手里的兵權,逼迫自己對夜玨妥協(xié)?
癡心妄想!
蕭凌:“天底下,從來沒有君王跪臣子的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況且他們勾結敵國意圖謀反,朕更不能跪下給他們磕頭。”
傅離不等他開口,冷漠一撩衣擺站了起來:“陛下說他們意圖謀反,可曾問過你的朝臣?”
朝臣們面面相覷。他們當然知道啊,郡主的二十萬親兵根本不曾謀反,是陛下故意栽贓陷害??!
蕭凌一副無所謂的無恥嘴臉:“他們是朕的臣子,自然無條件支持朕?!蹦呐洛e到離譜,他也是天子,容不得別人置喙。
夜玨看向蕭凌的眼神發(fā)狠。今天這二十個頭,他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
該用什么辦法呢?她給蕭凌來個狠的!
少女撩了撩鬢發(fā),風情萬種走近傅離,小手帕對著少年將軍搖曳,那張艷殺天下的小臉,神色輕/佻而蠱惑人心:“本郡主看吶,小將軍英武不凡,實在是當面首的好料子啊!”
群臣:“……”郡主你嫌命長吧?竟然這樣評價傅離?
傅離在她望過來的那一眼心亂如麻。
承認他對面首不恥,卻又詭異地對她的話語感到滿足。
少年心跳漸漸失控,卻又逼迫自己冷靜,只溫溫柔柔地看著她。
夜玨繼續(xù)發(fā)功:“反正洗腳婢郭冪說了,今天是我和蕭凌的大婚之日,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搶走蕭凌,讓我獨守空房。讓我生生世世被蕭凌打入冷宮,孤獨終老,嗚嗚嗚嗚……”
夜玨咬唇,隱忍倔強地垂下眼簾,桃花緋紅的精致眼睫輕輕上挑,卻又在眼尾深處微微下垂,更添了絲楚楚可憐的韻味和艷色。
她哭了,她裝的。
“可是,本郡主還年輕美貌,并不想吊死在蕭凌這棵歪脖子樹上吖!”
群臣:“……”郡主啊,傅離就是個石頭。聽不懂你這話里的潛臺詞??!
然而傅離奇異地聽懂了。
這是暗示他,讓他從蕭凌手里把她搶走的意思?
傅離喜不自禁,當即對夜玨雙膝跪地:“卑職愿替郡主殿下分憂?!?p> 蕭凌酸啊,傅離是他的臣子,對他,還不曾雙膝跪地過呢。果然,色令智昏。
頓了頓,傅離又覺得自己獻殷勤獻得不夠明顯,邃補充道:“卑職的身體和心,皆對郡主忠誠?!?p> 夜玨抿著紅唇兒,努力憋笑。誰說傅離是榆木腦袋來著?她錘爆他的狗頭。
蕭凌此刻腦海中跳出一個成語:郎情妾意,啊呸!he,tui!應該是這對狗男女公然給他戴綠帽,狼狽為奸!
他好想自戳雙目。
然而,他的人設不能崩塌,既然厭惡夜玨,就得對她毫不在意。
可他憋屈??!
蕭凌偷偷摸摸看向大臣們,努力眨巴眨巴眼睛。
群臣:“啥?陛下眼睛抽瘋了?要不要微臣給您吹吹!”
蕭凌:“……”差點氣到猝死。
蕭凌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暴躁的情緒,繼續(xù)對著他的戲精臣子拋媚眼。
平時,一個個不是鬼精鬼精的,最會看他眼色的嗎?
如今,突然腦子被驢踢了,看不懂他在暗示他們?
一個個嘴巴不是挺厲害的嗎?吵遍潑婦無敵手的嗎?對他以死進諫的時候,那股狠勁兒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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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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