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逸之所以到這來,因為其中一個名失蹤的族人,最后與家族聯(lián)系就是在這家咖啡廳。
陳平逸在這家咖啡廳坐了整整一天,觀察著出出入入的人,基本都是些穿著職業(yè)裝,在附近工作的白領,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入夜以后,他才離開,走進了那片古老的城區(qū)。
這里的燈光相對暗淡,每隔十幾米才有一盞老式路燈,行走的路人像一個個漆黑的影子,互相之間都看不見臉。
陳平逸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門對面,門前很多衣著朋克的白人青年正在排隊,一個黑人畏畏縮縮,滿臉討好地走了過去,被他們連吼帶踹趕走了。
陳平逸走了過去,剛剛在隊伍末尾站定,前面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穿著背心,紋身比衣服還多的男人看清他的臉后,立刻用英語喊道:“哪來的黃皮豬!快滾,不然……”
陳平逸不等他把話說完,揪起他的領子,像扔垃圾袋般扔到了五米外的垃圾桶里。
頓時,整個隊伍都安靜了。
排了十幾分鐘的隊后,陳平逸進入了小門,里面是一條充滿涂鴉的甬道,穿過甬道,一個色彩艷麗,喧囂的世界朝他撲來。
這里是一家地下夜店,各色的燈光伴著節(jié)奏在空氣中追逐著,數(shù)百個人在彌漫著酒精的世界里縱情搖擺。
陳平逸靠在某個墻角里,面無表情,注視著這一切。
他來這也是為了尋找失蹤的族人,那幾個家伙都是二十左右的丫頭小子,喜歡玩兒,失蹤前,也來過這家夜店。
在一張紅色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名紅發(fā)雙馬尾少女,她皮膚雪白,鼻子俏麗,穿著彩虹色的背心和超短牛仔褲,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開心地抽著煙聊著天。
突然她抽動了一下鼻子,說:“哪里來的香味?”
然后她掐滅了煙,身子前傾,露出清瘦玲瓏的曲線,仔細地聞著空氣中的味道。
周圍人問:“怎么了艾爾莎?我什么都沒聞到呀?!?p> 艾爾莎示意他們閉嘴,然后站了起來,抽動著鼻子,循著香味,穿過一個個瘋狂搖擺的客人,來到了陳平逸面前。
陳平逸看到她,一愣。
艾爾莎直接撲了過來,抱住他的脖子喊道:“你好香呀!我大老遠就聞到了,用的什么香水?”
陳平逸沒有推開她,說道:“我從不用香水,體香吧。”
“不可能,那你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咯?”
“其他女孩子不知道,但你好像挺喜歡我。”
“確實,”艾爾莎踮起腳,把鮮嫩的小嘴湊到了陳平逸耳邊,說,“通常我喝了很多酒后才會這么說……這里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天吧?!?p> “不如開個房間,我們可以好好聊一夜?!?p> 十分鐘后,艾爾莎把陳平逸撲倒在了一張潔白的大床上,如鐵索般纏著陳平逸,撕開他的襯衫,忘情地啃了起來,就像一只餓了好久的小貓在舔一條比它身體還大的魚。
艾爾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瘋狂,簡直超過了她第一次的時候。
在她舔陳平逸后脖子的時候,兩對尖牙從她的嘴里伸了出來,然后狠狠地咬向陳平逸的脖子。
然而“當!”的一聲,她咬在了一口劍上,尖牙直接崩斷了。
然后陳平逸一只手掐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另一只手握著劍,懸在了她的嘴里,說道:“小蝙蝠妖,現(xiàn)在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聽見了沒?”
艾爾莎直接嚇傻了,呆呆地看著陳平逸,眼淚流了出來。
“聽到了沒???”
陳平逸惡狠狠地重復了一遍,艾爾莎才顫抖著點了頭。
陳平逸放下劍,翻到一張手機照片,問道:“你見過這幾個人嗎?”
艾爾莎看著照片里的人,立馬搖了頭。
“你確定?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艾爾莎哭道:“我發(fā)誓,我這輩子只見過你一個東方人……”
“你還認識其他的蝙蝠妖嗎?”
“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是怎么生下來的?你父母呢?”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才十六歲,求求你放過我吧……”艾爾莎哭得梨花帶雨,就像一個普通的十六歲女孩一樣,陳平逸反而像個惡徒。
陳平逸問道:“你害過多少人?”
“沒有,我食量少,只要吸一點點血就飽了,從沒吸死過人?!?p> 陳平逸松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說道:“滾吧。”
艾爾莎如蒙大赦,跑出了房間。
陳平逸等了三秒,跟了出去。
艾爾莎的心智看上去確實像個十幾歲的女孩,而且實力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那幾個失蹤的族人都是金丹期,不可能栽在她手上。
但說謊是十幾歲孩子的拿手好戲,所以陳平逸一點都不信她的話。
他之所以這么簡單放她走,是想跟跟蹤她,找出其他蝙蝠妖來。
艾爾莎跑出酒店后,繼續(xù)朝一條漆黑的巷子跑去,陳平逸保持三十米的距離,無聲地跟在后面,穿過了好幾條古老又偏僻的小巷。
突然,艾爾莎拐了個彎,然后消失了。
陳平逸迅速沖了過去,只看到一條死胡同。
“該死,她怎么知道我跟蹤她?”
陳平逸把手放到了鼻子前,猛吸了一口,他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血腥味,這是煞靈血精的味道,到現(xiàn)在還沒消散,洗還洗不干凈。
“可惡!”
陳平逸生了一會兒氣后,突然意識到,這或許也是個好處,他可以把自己當做誘餌,引其他的蝙蝠妖上鉤。
于是陳平逸放平心態(tài),開始尋找其他的夜店,那樣的地方充斥著躁動、易受誘惑的年輕人,是蝙蝠妖的理想狩獵場。
一座陳舊又龐大的老樓佇立在夜色下,像一座廢棄的舊工廠。
然而如果有人透過高高的窗戶向里望去,就會發(fā)現(xiàn)工廠的內(nèi)部被裝點得無比奢華,到處都是純金飾品,名貴家具,墻上掛著古老的油畫,寬廣的大理石扶梯上鋪著猩紅的毛毯,一派中世紀貴族宅邸的景象。
在一樓大廳的中央,一盞古老而龐大的水晶吊燈下方,掛著一名黑發(fā)少女,她眼神空洞,衣裙殘破,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又細又深的齒痕。
鮮血順著她慘白的大腿、腳丫、腳趾,滴落在了下方,一個坐在沙發(fā)上,張嘴接血的白人男性人口中。
男性有著一頭三七分的銀發(fā),嘴唇厚而發(fā)黑,體型消瘦,穿著一套有著古老質(zhì)感的燕尾服,咽下這滴血后,他陶醉地吧唧了幾下嘴,說:“這些東方修真者的血液不僅好喝,而且像補藥一樣,能夠增進我們的力量,難怪長老們在搜捕他們,以前我們怎么不這么做呢?”
在他對面的長條沙發(fā)上還坐著幾個人,其中一人說道:“因為祖訓上說過,叫我們不要惹那些東方的修真者?!?p> “祖訓上的規(guī)定?我怎么不知道?”
“誰會去看祖訓呀,我也是聽一位老師說的?!?p> 這時,一只小蝙蝠飛進了窗戶,化成了艾爾莎,然后抱住了這名男性的腿,哭道:“嗚嗚~愛德華哥哥,我差點被人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