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中抵觸,卻始終不敢言語。
魏霆江本就大遲玉莞三歲,本是說好了待她及笄便嫁過去的。
奈何魏老夫人離世,魏霆江得為老夫人守孝,故而大婚便延后了。
所有人都在憐惜她,她卻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眼看著日子越來越近,她又心煩起來了。
“既如此,那便遵從你的心?!边t玉卿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一世姐姐并未與那惡人有交集,無論姐姐如何選擇,她都支持。
如若她不開心,倒不如遂了她的意。
遲玉莞終于有了安慰,和她靠得更緊了。
“可是祖母和爹爹對他青眼有加,我……”
“你若不喜歡他,他便是再好爹爹也瞧不上。姐姐,你總喜歡遷就別人,可你心里明明不愿意!”
她還未說完,遲玉卿便打斷了她。
姐姐性子軟弱,她從來沒有為自己爭取過什么,便是對這門親事不滿意也是將所有委屈都憋在肚子里。
雖說現(xiàn)在好多了,可她還是不敢將自己內(nèi)心的真正想法吐露出來。
遲玉莞低了下頭,沒有反駁她。
遲玉卿無奈嘆息,輕聲道:“姐姐,人生苦短,總得為自己爭取一次。無論有什么樣的結果,至少到最后不會留下遺憾,你說是吧?”
遲玉卿好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她明白,究竟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父親和祖母,他們比她看得更透徹。
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遲家的頂梁柱沒塌。
只要姐姐想,父親定然不會強求她。
問題就在于她有沒有勇氣去開這個口。
遲玉卿知曉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是可以去同父親言說,但遲玉卿更希望她能自己想明白。
若不然,誰也救不了她。
“祖母只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她老人家的心思,姐姐應該比我更清楚?!?p> ……
她從來不說,老太太并不知曉她心中所想。
就算她此次不順從了,老太太只會高興,絕不會說對她失望什么的。
也沒有人會去怪罪她,只不過是她自己不敢踏出那一步罷了。
遲玉莞聽妹妹像個過來人一樣在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也沒那么偏執(zhí),有些話她是聽進去了的。
“謝謝你卿卿,容我再想想?!?p> 她心中雖然還是猶豫不決,但遲玉卿相信她會做出一個讓她自己不后悔的抉擇。
遲玉卿枕著她的肩頭,指著天感嘆道:“姐姐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 ?p> 遲玉莞也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她倒還真的破涕而笑了。
天上根本沒有月亮了,烏云遮住了月亮,一片漆黑。
“傻丫頭!”起風了。
她起身,將妹妹護在寬大的斗篷下,兩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
一夜好夢。
……
“也只有那丫頭才會有此本事了?!蔽浒埠盥牳祷囱鐚⒒卮禾们鞍l(fā)生的事說完后,便斷定是她了。
他老人家倒像是很自豪,嘴角就沒有向下過。
傅淮宴面無表情,幽幽道:“祖父就如此肯定?我派人去查了,但最后并沒有指向她。”
沒有誰會去關注一個小姑娘何時回來的,他也不關心,但事實就是如此。
老侯爺越欣賞她,他就越是不屑。
老侯爺嗤笑,看了他一眼:“那丫頭精著呢,你查不到就對了!”
要是輕易就被人查出,他也不會對那丫頭青眼相看了。
傅淮宴語塞,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仔細一想,的確如此,可他就是不愿承認她很聰明這一點。
因為,這樣會顯得他很呆。
“那丫頭幫了我們大忙,算起來,是我們欠了她一個人情?!?p> 老侯爺睨了他一眼之后抿嘴笑道:“我們傅家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至于如何答謝,就交給你去辦了?!?p> 老侯爺想將他給繞進去。
傅淮宴自然不滿:“她無端擾亂了孫兒的計劃,孫兒沒找她算賬便不錯了?!?p> 還說什么答謝,傅淮宴很是氣悶。
老侯爺當做不聞,只是隨口應道:“那你便去找她算賬好了?!?p> 這小子是如今珠玉不識,不過只要他多和那丫頭有交集,他便會改變看法了。
老侯爺很自信。
“……”傅淮宴很是無奈,他家這個老頭怎地這般難纏。
無奈,他只得趕緊跳過這個話題。
“雖然季無淵露面,卻也不能證明便二皇子是幕后主使。不過孫兒覺得,此事和大皇子應該沒有多大關系?!?p> 背后生事的應該另有其人,那人不見得就是兩個皇子。
何況,他一開始就沒懷疑過大皇子。
大皇子的目光一直是盯著最大的競爭對手二皇子的,他根本就未將三皇子放在眼里。
盯上回春堂背后的東家,這也不像是大皇子一黨做事的風格。
所以,他才懷疑是二皇子有所察覺。
只是,季無淵的出現(xiàn),讓他打消了懷疑。
傅淮宴的直覺便是如此。
他以為能借著此事將計就計查出幕后主使,可人算不如天算,冒出個小丫頭來擾亂了他的計劃。
線索沒了,他也只剩下猜測了。
老侯爺若有所思,倒是沒有反駁。
“不用查了?!笔碌饺缃瘢遣椴怀鰜淼?。
老侯爺發(fā)了話。
傅淮宴點了點頭,他也是正有此意,他怕到時候不僅查不到,倒是將把柄交到了別人手里。
“我聽說你母親又往你院里放了兩個丫頭?”說著說著,老侯爺又繞回了他的身上。
傅淮宴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娶妻之年。
著急的人著急得不行,奈何老侯爺不松口,他們便也只有干著急。
早兩年他娘便往他院里放人了,不過傅淮宴將她們趕走了。
老侯爺也訓斥了傅夫人,說她是在誤人子弟,傅夫人便不敢動心思了。
過了這么久,傅淮宴的婚事還沒有個著落,她就更著急了。
這不,又大著膽子往兒子院里塞人了。
一說起這事傅淮宴就頭疼,他胸懷大志,哪里有功夫去管什么兒女情長?
他能趕走丫鬟,卻勸說不住憂心忡忡的母親。
他這個長子還未娶妻,庶弟便有一個兒子了。
傅父本就不喜歡他,有了這一茬,對他們母子就更加冷淡了。
若不是礙于老侯爺還在不敢太過放肆,這傅家早就該翻天了。
傅淮宴體恤母親,只是盡管如此,他也不能真就遂了母親的意。
“母親她也是關心孫兒……”怕祖父不喜,他又解釋了一下。
老侯爺突然一拍桌案,發(fā)了話。
“你母親說得對,你也是時候該娶妻了。”
“……”
知妗
奇奇怪怪的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