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后,廳堂內(nèi)的幾個人也對許意熟悉了些,明白對方的確沒有什么惡意,而且還是一名極好說話的前輩,沒有仗著境界以勢壓人,也開得起玩笑。
就這樣,一喝就喝了一個下午,率先支撐不住的是趙溫文。
酒是許意的藏酒,不知有什么名堂,武夫內(nèi)力無法驅(qū)逐掉酒意,所以酒量不是很好的趙溫文暈頭暈?zāi)X起來了,連忙說了一聲。
“我去外面看看他們,你們接著喝?!?p> 這酒比往日里的任何一壇都要美好,可再繼續(xù)多喝,他怕自己要栽在地上,出丑。
趙溫文離場后,年老的福伯也漲紅著臉離開了,唯有境界不錯的徐哲,內(nèi)力深厚的陳良還能繼續(xù)。
至于莫離兒與洛纖纖并沒有喝酒,但卻賭氣般使勁的往自家公子師傅碗里倒,仿佛在對比著誰更優(yōu)秀。
這也導(dǎo)致陳良喝的于徐哲更多,但最終先倒下的還是徐哲。
“嗝,許兄啊,你是不是仗著境界欺負(fù)我啊,我怎么覺得你一點(diǎn)都不受影響?!标惲即笾囝^,端著酒杯東倒西歪。
“這只是你的錯覺,在下的酒量還是不錯的?!痹S意輕笑一聲,拿著剛剛滿上的酒碗便是一飲。
他身上總是有股出塵的氣質(zhì),仿佛就連酒水都無法影響到他。
“這可都是好酒啊,多喝點(diǎn),能增進(jìn)你的內(nèi)力?!?p> 許意對著陳良手中酒碗就是一碰。
“干!”
......
眾人皆醉,被安置在了宅院的偏房內(nèi)。
這種狀態(tài)下午想離開恐怕是不可能了,幾名鏢師與洛纖纖分別打水照顧著人,同時也派人去小道傳話,讓馬車那邊的鏢師原地駐扎。
另一邊,主房內(nèi)。
“公子,你還有病在身呢,怎么能喝那么多酒!”
莫離兒扁著嘴,一臉不悅的看著許意,手里還端著盛滿冷水的盆子。
“我這身子就算少喝一點(diǎn)也不能病愈,倒不如再放縱一回?!痹S意大笑一聲,然后洗了把臉后,問道:“這一行人,你覺得如何?”
許意的表情漸漸嚴(yán)肅,臉上沒有一絲醉意。
莫離兒對公子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道:“他們就和普通的商隊(duì)一樣呀?”
“那陳良呢?”許意看著她。
莫離兒難得的沉默了一下,然后緩緩道:“他是個好人?!?p> 許意露出笑容,繼續(xù)道:“那你愿意隨他一起離開嘛?”
語落,莫離兒神情一變,慌張道:“公子!你不要我了嘛?”
“我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若是能在彌留之際為你找個好主人,也算是完成當(dāng)初的約定了?!痹S意眼簾半垂,神情落寞,伸起手摸了摸莫離兒的腦袋。
“這個世道即將亂起,風(fēng)已經(jīng)開始刮了,你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小山村,既然你鐘意他,不如就隨他離開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莫離兒捏緊手指,眼里淚光閃爍。
“可是,可是,我想陪著公子......”
“陪著我在這里等死沒有任何意義,想離開就離開吧?!?p> “可我傷害了他......”
“笨丫頭,他是個男人,你那點(diǎn)事情算什么?!?p> “我......”
莫離兒漲紅著臉,低下了頭,有些撇不開面子一樣,顯得極其可愛。
“再過幾日,書院的人就會到小山村了,你若不走,必然會被帶走,如今的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保護(hù)你了。”許意摸著莫離兒的腦袋,溫柔道。
“所以,離開吧?!?p> ......
次日一早。
陳良從床上迷迷糊糊醒來,感覺身旁躺著什么,側(cè)過身一手抓了過去。
硬硬的,邦邦的。
他用力的掙開了眼皮,終于看清了身旁躺著的人影。
同時,徐哲也醒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按在自己胸膛的手。
雙人在床上四目相對,啞口無言,恍然不知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事。
“咳咳,那么巧啊,我們睡一張床上。”
“嗯......”
“這酒喝得有點(diǎn)多了,腦殼痛,你等我緩緩?!?p> “沒事的,陳兄弟?!?p> 就在兩人一度尷尬時,洛纖纖的身影就像天使一樣出現(xiàn)了。
她端著臉盆走來,表情似乎不太高興。
“師傅,你終于醒了啊!”
“你知道昨晚照顧你們有多累嘛!”
陳良訕笑著從床上翻下,用布浸水擦拭了一下臉龐,頓時從迷糊的狀態(tài)清醒了許多。
“辛苦徒兒了,等回去為師親自獎勵你一碗大藥!”
洛纖纖扁了扁嘴巴,扭過頭,生著小氣。
而另一邊徐哲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就連洗臉?biāo)家H自去打。
哎,這就是現(xiàn)實(shí),有個貌美如花又能干的徒弟別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
“咦,趙兄去哪里了?”
陳良走出偏房,看著庭院里的人,不禁有些奇怪。
趙溫文最早離場,沒有喝得酩酊大醉,如今卻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一旁,福伯指了指后山說道:“趙公子應(yīng)該去后山練劍了?!?p> 說完,陳良才想起來趙溫文和他一樣有個習(xí)慣。
他是中午念經(jīng),對方是早晨練劍,雷打不動。
“少爺,吃些早點(diǎn)吧,這是那莫離兒端來的,老奴嘗過了,沒毒?!备2岩缓凶语垐F(tuán)從石桌上拿了過來,遞給了陳良。
眾人經(jīng)歷過昨天的事情,雖然對莫離兒已經(jīng)沒有敵意,但也頗有微詞。
陳良嘆了口氣,拿起一個飯團(tuán)狼吞虎咽下去了。
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股情緒,更何況他人。
另一邊,后山上,趙溫文正在練劍。
他肅立在草坪上,全身沐浴在朝光中,默默撥動雙腳,手里凜冬帶起一道白光,劍影重重,隨著身影而不斷舞動。
劍勢如虹,光如冰霜,凌厲的劍氣四處縱橫。
一身白衣,手持長劍,美如一副畫。
“這套劍法不適合你?!?p> 趙溫文收劍,微微喘息了一下,目光看向一旁,只見一身書生打扮的許意正一手拿著古卷,朝著他微微一笑。
“許前輩?!?p> “哎,都說不用叫我前輩,叫許兄許兄?!?p> 許意擺出不悅的表情,搖了搖手中古卷,然后繼續(xù)笑著道。
“以你的天賦資質(zhì)應(yīng)該很清楚這套劍法不適合你,為什么不換一套劍法呢,繼續(xù)執(zhí)著下去這劍法只會越來越僵硬?!?p> 明明趙溫文劍法耍的行云流水,可在許意口中卻很是僵硬。
而一向以自身劍法為傲的趙溫文也難得的沒有反駁。
“我必須練好這套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