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收拾停當,宋競康才有功夫看會兒手機。
這兩天的連軸轉(zhuǎn)讓宋競康都沒什么看手機的時間,此刻才打開手機,各大軟件推送的消息直接霸占了他的屏幕。
這可不是他現(xiàn)在想看到的。
這么多的垃圾信息,他也懶得一個個點開,直接下拉屏幕將之完全清除。
恍惚之間,宋競康好像看到一條來自支付寶深藍色的通知消息。
他尋思著估計是溫舍給他轉(zhuǎn)的賬。
圣誕派對的分紅,溫舍提前微信告訴過他要轉(zhuǎn)這筆錢給他。
溫舍好久之前就在算圣誕派對的盈虧,現(xiàn)在終于有了個了斷。雖說因為溫舍的意外事故,提前設(shè)計好的派對高潮環(huán)節(jié),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不過好在之前很給力,魏揚守在門口如門童般兢兢業(yè)業(yè)收取的入場費,和場內(nèi)兜售的小物件,足以填滿準備階段的花銷,更能讓他們小賺一筆。
因為之前宋競康說的鬼話,說這活動是為弱勢群體助力而舉辦的,溫舍刻意將收入分成五份,把其中一份以全校的名義捐贈給當?shù)丶t十字會。
錢雖不多,重在心意嘛。
在符英歌的全力鼓吹之下,他們的善心成為當下最時新的熱點。
自己制造的流量,自己肯定要利用起來。
符英歌幾次三番找溫舍協(xié)商,希望能跟他們來一次專訪,版面直接定下一期校報的頭版頭條。
溫舍受不了符英歌的軟磨硬泡,只能先應承他的邀請。
魏揚那么臭屁的性格,恨不得滿世界都聽他逼逼,這種事情是多多益善的。
何新央就不一樣了。
她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就算成績好,她平時在班上也是不顯山不露水。
低調(diào)是她的本色。
至于宋競康,典型的陣痛型選手。他時而亢奮做什么事都第一個冒頭,可就在當你以為她是個竄天猴時,他又有一改前態(tài)深沉起來。
總之,難搞。
溫舍思考來琢磨去,最終還是覺得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等把他們騙到了地方,想走,可沒那么容易了。
***
假期總是有一種魔力,仿佛以一己之力將時間變短,真就如小沈陽說的。
眼睛一睜一閉,幾天就過去了。
早自習過后,何新央神神秘秘地走到趙今策身邊,簡單交談兩句過后,就直接回到自己位置上,把抽屜里的書全都扯出來。
溫舍一看,這不對?。?p> 敢情她又要被拋棄了?
什么時候她人品撇到這種地步了?
不行,她絕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溫舍很頑強,骨折后一周多,她就返校上課了,拄著拐杖都要來上課。
就連張老師來查早自習的時候看到她,都很驚訝,還當著全班的面第一次夸她,說要向她學習那種“腿可斷血可流,學不可不上”的精神。
溫舍雖然腿腳不靈便,可是也沒到攔不住人的地步。
她雙手并用,直接牽制住何新央兩只手,不讓她搬。
“新央,你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嫌我分給你的錢少?。俊?p> 溫舍深情夸張,頭倚著何新央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何新央哭笑不得,她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出。
“溫舍,你不是腿腳不方便嘛,我就想著把趙今策換回來,好照顧你。”
“你就不能照顧我???”溫舍負氣,不知道何新央怎么想的,怎么會認為一個男生比讓她照顧還方便?
“你怕耽誤我學習,除了叫我陪你上廁所,你還好意思叫我做其他的事嗎?”
“我好意思的,你相信我?!?p> 何新央輕笑,真是服了溫舍了。
“行行行,你好意思你好意思,那你有什么事吩咐的時候,大聲叫我一聲,我在前排也聽得見?!?p> “可是……”溫舍詞窮,明知道何新央說得在理,還是不愿意接受何新央要搬回去的事實。
她并不是嫌棄趙今策的意思,他倆現(xiàn)在可是哥倆好,可現(xiàn)在明顯這不是重點。
溫舍覺得自己的說服力不會太強,拉出宋競康來,準備打一手情感牌。
“宋競康,你倒是做點什么??!”
宋競康本來趴在桌子上,被捂住的耳朵里面藏著一只放著歌的耳機。
宋競康靠直覺意識到這事輪到他上場表現(xiàn)了,他直起身來來,遞給溫舍一個疑惑的眼神。
溫舍眼看這小子媳婦都要跑掉了,本人還不在狀態(tài),一時氣急上頭。
她偏頭給宋競康使一個眼色,讓他看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
“幫幫忙??!”
幫忙??!
這好辦,溫大當家的都發(fā)話了,他自然是只有照做的份兒了。
宋競康利索地取下無線耳機,揣進校服褲兜里。擼起袖子,一趟就把何新央已經(jīng)抽出來的書搬到第二排的位子上。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溫舍都看傻眼了。
什么情況?
是她掉線了了?現(xiàn)實就已經(jīng)發(fā)生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明明她說得很清楚了吧!
這擺明了就是宋競康跟她揣著明白裝糊涂。
擱這兒演戲呢?
溫舍氣惱不已,要是生的氣能做燃料,估計都能把她送上天。
等到何新央搬著剩下的書離開之后,溫舍才擠眉弄眼地跟宋競康交涉,一時間都忽略了重新加入他們之間的趙今策。
“你干嘛呢你!”
“我?guī)兔δ兀憧床怀鰜韱???p> “有你這樣幫忙的嗎?”
“確實很少有,一般人是做不到一次性搬那么多書哈?!?p> 溫舍的骨折感覺都要被氣好了,她恨不得跳起來給他兩大耳刮子。
“你腦殼有毛病吧!”
“趙今策坐這里不挺好的嘛?!?p> “那你高興嗎?”
“不是很樂意,不太想讓他坐這里?!?p> “你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哦?!彼胃偪底龌腥淮笪驙睿澳闶钦f何新央啊,她回她原本的座位,好好學習考北大,這不挺好的嘛。她跟我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這說的是人話嗎?溫舍竟有些聽不懂。
一個“我們”真的是很有靈性,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溫舍簡直受夠了,再也聽不下去宋競康的鬼話。
兩人你來我往的,就連許久都沒摻合宋競康私事的趙今策,都察覺到異常。
“你們倆怎么了?”
何新央那么突然來找他換位置,事實肯定不簡單。
“能怎么?”宋競康陰陽怪氣地說道:“別人回去備考北大有什么不好的?我們可別擋了未來成功人士的道!”
宋競康故意講得很大聲,他敢確定何新央一定能聽到他講的話。
只是,期望中的反唇相譏并沒有發(fā)生。
他重拳出擊,結(jié)果就跟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樣,沒有掀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