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點舒服?!?p> “又有點痛啊?!?p> 迷瞪著睜眼,李安平身邊是三個乞丐……不,兩個乞丐,另外一個是他的仆人兼發(fā)小……小六?
一股暖洋洋的熱力從后背輸入,貫入全身四肢百骸,那舒服的感覺就來自于這股熱力:“這難道是內(nèi)力?”
剛想嘗試著動動手腳,一股劇痛便從腿上直傳大腦,痛覺刺激了神經(jīng),李安平一下就清醒了不少。
……
“青老,醒了,我家少爺醒了,老天有眼……”看到自家少爺睜眼,小六頓時歡天喜地,身旁的兩乞丐也露出了笑意。
還沒能從這違背常理的重生中徹底清醒,腦袋還有點懵,李安平迅速的回憶了一下:
這前身也叫李安平,是大平王朝鳳由知府李茂的大公子,還有一個妹妹李由,可惜在兄妹兩逃難中途走散,目前生死不知。
官宦子弟……李安平心說還好,不過接著涌上的回憶卻讓他心里涼了半截:
這李茂遭人陷害,說他勾結(jié)北方妖族謀反,三族之內(nèi)統(tǒng)統(tǒng)受到了牽連,倒霉的李安平在南下途中又遇強人,這才成了現(xiàn)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要不是身后的青老為他渡氣療傷,可能早就死了。
準確的來說,李安平已經(jīng)死了,不然現(xiàn)在自己這算什么事?
身后的熱力漸漸消失,那股舒服的感覺也越發(fā)的微弱:
“多謝青老出手相救?!崩畎财脚ゎ^稱謝,但這具身體太過虛弱,扭頭的動作有些僵硬。
似是剛才療傷消耗過大,青老的氣息有些急促:“不必客氣,天下丐幫本為一家,自家人幫自家人而已?!?p> 這時,又有兩個乞兒跑進這破廟,來到青老身邊拱手說道:“青老,舵主召集幫中弟兄,一個時辰后議事。”
青老看了看李安平,有些猶豫,李安平的情況他很清楚,隨時有可能再次昏厥,到時候只怕神仙也難救回來。
人命關(guān)天,青老略作沉吟開口問道:“是什么重要事情?”
“三天前,府南的幾個村子無論男女老少七百余人統(tǒng)統(tǒng)暴斃,死狀凄慘,官府希望我們一起協(xié)助捉拿兇人?!鼻皝韴笮诺娜嘶卮?。
“兇人已經(jīng)找到了嘛?”青老又問。
“暫時還沒有兇人的蹤跡?!蹦侨擞执稹?p> “希望只是普通人做案?!鼻嗬厦媛稇n色,然后又說:“你們先去通知其他弟兄,我稍后就到?!?p> 報信兩人再一拱手,隨即小跑著離開了。
李安平聽到這,心里在想:“普通人做案?這是什么意思?”
“李兄弟,幫中有事,我必須要走,幾百人的大案子,幾年都沒出過了?!鼻嗬媳砬閲烂C:“穩(wěn)妥起見,我再為你渡送一股氣機穩(wěn)定一下傷勢?!?p> 說著,青老的雙手又按向李安平的后背,那股舒服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不一會,青老的頭上已經(jīng)浮出細密的汗珠,顯然兩次療傷對他來說也并不是那么輕松。
療傷之后,太陽已經(jīng)偏西,青老帶著兩個乞丐,囑咐小六好生照看李安平之后,告辭離去。
“別說話,安靜點讓我緩緩……”李安平抬手制止小六說話,梳理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仆人兼發(fā)小一個。
一條斷腿。
一身破爛的染血衣裳。
系統(tǒng)……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
擁有前生的記憶和前身的記憶。
腰間鼓鼓的,伸手掏出一看,是個官印,上刻“天授鳳由正堂”六個大字。
目前處于逃犯狀態(tài),不過好在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叫做大周王朝,逃犯身份則是大平王朝的,想來古時的跨國辦案還未出現(xiàn),自己目前暫時還算安全。
身受重傷,哪哪都難受。
“這開局有點慘……”李安平心想。
不過身為重生者,他相信系統(tǒng)會有的,面包也會有的,后宮……后宮按常理應該也不缺。
嗯,說起面包還是有些餓了:
“小六,去找些吃的?!?p> “好的少爺?!?p> 答了一聲,小六便小跑著出了廟。
……
直到夜幕來臨,小六也沒返回。
本來寂靜無聲的廟內(nèi),無端刮起一陣風,吹得正在發(fā)呆的李安平后背有些發(fā)涼。
“這是什么情況?”李安平脊背發(fā)涼,只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身后。心中默想諸天神佛保佑,李安平努力的把頭往后仰。
一張毛絨絨的臉也正在低頭盯著李安平看,兩人目光相會,那人眼如銅鈴般大小,其余五官不自然的擠在一起,嘴里還有兩顆尖尖的獠牙突了出來,看著就不是人,這對受過良好九年義務教育,并且經(jīng)受過無神論熏陶的李安平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
一聲慘叫之后,李安平開始渾身打顫,不知道該說什么,身體本能的打顫,這人怪異的模樣,著實把李安平嚇得不輕。
破廟,月光,一個重傷垂死的人,一個人形卻不像人的人,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兩只銅鈴一樣的眼睛,盯著李安平看了一會,忽然左右亂轉(zhuǎn),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李安平不能動,也不敢出聲,直到那人眼睛停止轉(zhuǎn)動,像是做好了什么決定,這時李安平才開始控制不住的大聲呼救,因為這一刻,李安平看出了這人是要殺了自己,哪怕開局就是絕境,想著早死早托生,可如果能活,李安平也絕不愿意死。
只是才出了一點響,一個完整的字還沒喊出口,只見那人手一揚,李安平的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一樣,再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李安平這邊憋得臉紅脖子粗,另一邊那人平舉著的手中慢慢的孕出紅色的一點懸在手掌正中,隨著那點越變越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廟中散開,虧得李安平被扼住了喉嚨,呼吸不暢,不然這血腥味能把他直接嗆死。
等到那點變得有一顆鵝蛋那么大時,那鵝蛋整個都往外透出一陣詭異的血色光芒,冷白色的月光加上這血色光芒,將廟中映照的詭異無比。
那人手掌下翻,那鵝蛋肉眼可見的從李安平頭頂沒入,頓時廟中的血腥味與滿廟的血芒都消失的干干凈凈,李安平的臉上卻是忽然紅成了豬肝色,還隱隱往外透出暗紅色的光芒,這異象只是一剎,卻讓李安平全身像火燒一樣。
“本座齊仙,你本將死,今日借你軀殼一用,本座欠你一個人情,若輪回能見,本座自會償你這份恩情?!饼R仙面無表情,聲音嘶啞,說著一掌就要拍向李安平,徹底送李安平上路。
“妖孽住手?!卑橹宦暻搴龋槐褐⑷醢坠獾膭θ珉姲愦滔螨R仙。
齊仙本來就要拍在李安平身上的手一揚,寬大的衣袖掃在劍上發(fā)出一聲脆響,那劍就像被拍蒼蠅一樣倒飛二回。
齊仙同樣被震的后退一步,這一步之下,李安平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似乎是在喉嚨里憋了太久,氣一通暢之后,一聲“草”便脫口而出,隨即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一道鵝黃色身影從廟頂落下接住被拍飛的劍,持劍立在齊仙對面,滿眼警惕。
“膽子不小,敢一個人追過來。”齊仙看著那鵝黃色的身影,陰惻惻的說。
“并非一人,快快束手就擒,隨我們回山受審,不然天雷之下,縱你百年道行,也要灰飛煙滅。”隨著話音,又從寺頂落下三道男性身影。
齊仙聞聲一驚,但在看到落下三人之后,表情馬上輕松了不少:“就算本座受傷,爾等還是不夠資格說這種話。”
話音一落,齊仙臉上的兩顆獠牙脫嘴而出,泛著黑光從兩邊繞了半個圈朝著四人激射而去,神似干將莫邪的二技能……同時欺身上前,雙手出拳正對中間的鵝黃色衣著的女子和另外一人砸去。
女子本欲舉劍迎上去,卻被身邊的男子一把扯向身后,不喜的喝了一聲:逞能。同時另一只手瞬間結(jié)印,一個“御”字有些虛幻的憑空出現(xiàn)在二人身前,在擋下齊仙的兩個拳頭之后消散。
從兩邊攻擊的兩顆獠牙也分別被邊上兩人用各自手段彈開,之后兩人迎向齊仙,戰(zhàn)在了一起。
居中男子飛身后退,不忘拉著鵝黃衣女子一起。
甫一落定,見女子還要上前,男子一只手擋住她,一邊說道:“師妹快傳訊,我們不是對手,師叔一到,此妖必死?!?p> 李安平怔怔看著廟中發(fā)生的打斗出神,心道:“好精彩的大片?!?p> 只見拳腳之間,三色光芒隨著拳腳相碰不時閃現(xiàn),就像煙花在空中裂開,齊仙的兩顆獠牙繞著激斗的三人旋轉(zhuǎn)飛舞,不時就往敵對兩人要害上招呼。退開的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結(jié)印不斷,不時有手指粗細的雷霆精準的砸向齊仙。
女子傳訊之后想要上前,卻是被他死死的擋在身后,急的直跺腳:“師兄你快讓開。”
三人又是法師又是戰(zhàn)士的才能堪堪和齊仙打成平手,甚至略處下風。
忽然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霆當頭砸下,齊仙躲避不急,一只手登時被打的焦黑,悶哼一聲,齊仙逼退跟他纏斗在一起的兩人,瞥了一眼李安平說道:“記住,本座會來找你?!?p> 說完化為四道黑影朝四方遁走。
寺廟上方,一道白芒追著其中一道黑影而去,同時一聲暴喝:“哪里走?”
“找你妹。”李安平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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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改過的,讀到后面要是有不順的地方請見諒,請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