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視頻很短,也就三四分鐘。
里邊出現(xiàn)的身影,無論是身高,還是發(fā)型,或者是走路的形態(tài)。
無疑便是鄭晴珂。
只見她手里拿了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在裙子上用力地劃拉著。
做完這些后,她就離開了。
——
沒有人在意你是否墮落。
他們只在意你是否崛起。
踏著惡潮而來的閆菡兮,這次又火了一把!
不過,這次接收到的,不再是同學(xué)們肆無忌憚的謾罵和詛咒,而是來自于他們熱烈如火的喜歡和追捧。
學(xué)生時(shí)期的討厭和喜歡,有時(shí)候就是這樣奇怪,忽如疾風(fēng),忽如驟雨,變幻莫測,難以揣測。
當(dāng)然,學(xué)校貼吧關(guān)于閆菡兮的負(fù)面消息,也都已經(jīng)被勒令刪除了。
重新置頂?shù)馁N子。
變成了——
#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你#
#閆菡兮又美又颯#
#寒哥和閆菡兮會不會有貓膩#
這天,林蔭小道,小楊樹后,閆菡兮正躲在陰涼處啃旺旺。
啃得正認(rèn)真。
馬尾辮突然被人給揪住了。
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護(hù)住手中的碎冰冰。
繼而想回頭看看,到底是誰這么無聊,居然趁她毫無防備揪她的馬尾。
但是又怕一扭頭。
頭皮又被揪疼了。
索性就背對著那人,繃著小臉,兇巴巴道:“哪來的狗崽子?松手,趕緊的?!?p> “嗤!”
那人嗤笑一聲,嗓音如冰雪般清冷,彎下腰,貼近閆菡兮的后背,湊到她那只瑩白如玉的耳旁。
一字一句道:“偷吃獨(dú)食?嗯?”
近在咫尺的聲音。
性感又撩人。
閆菡兮只覺得耳朵一陣發(fā)麻,耳尖也變得紅紅的。
她果斷舉起碎冰冰。
用力嘬了一口。
降降溫先。
寒禮軒直起身,松開攥在掌心的烏發(fā),轉(zhuǎn)而單手拎著閆菡兮的后衣領(lǐng),轉(zhuǎn)了半圈。
長睫輕瞇,面對面道:“我?guī)土四?,你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表示嗎?”
閆菡兮連線系統(tǒng):“又來了,又來了?!?p> 系統(tǒng):【?】
“我滴媽耶!這家伙又開始撩人了?!?p> 【可喜可賀!】
“可是,我制定的攻略計(jì)劃還沒來得及實(shí)施呢!”
【人家主動(dòng)點(diǎn)不好嗎?少廢話,快配合,趕緊的。】
閆菡兮乖乖地仰起小腦袋。
圓溜溜的眼睛,帶著點(diǎn)兒濕氣,看起來水盈盈的,一片真誠道:“寒禮軒,你看那里?!?p> 寒禮軒的視線,下意識地轉(zhuǎn)向閆菡兮手指的方向。
一棵……
小楊樹?
路兩邊栽的都是。
這棵有什么好看的?
閆菡兮:“我剛才觀察過了,樹杈上有個(gè)鳥窩,鳥窩里有顆鳥蛋,鳥蛋媽媽飛走了?!?p> 寒禮軒:“……別轉(zhuǎn)移話題?!?p> 閆菡兮眨眨眼,興奮道:“我沒轉(zhuǎn)移話題,就是想問問你,鳥蛋你想要嗎?當(dāng)作我的謝禮?!?p> 說著,她挽起袖子,一副準(zhǔn)備爬樹的架勢。
系統(tǒng):【震驚臉gif.】
這個(gè)小混蛋!
這種時(shí)候,難道不應(yīng)該把‘以身相許’作為謝禮嗎?
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bào)。
多好的機(jī)會啊!
T娘的,宿主居然給人家掏鳥蛋!
白搭了它的滿腔熱血和期待!
沒眼看<(-︿-)>
寒禮軒頂了頂后牙槽,抬手,直接把擼袖子爬樹的某人,揪到自己跟前。
看著眉眼彎彎的女孩兒。
他欺身靠近。
嗓音多了冰寒:“小混球,耍我很好玩?”
閆菡兮繃緊面皮,眉目一派清正:“軒哥,我袖子都擼到胳膊肘了,足以見證我為你掏鳥蛋的真誠和決心,絕對沒有耍你的意思。”
寒禮軒不耐地嘖了一聲。
指著閆菡兮手中啃了半截的旺旺,“少廢話,你手里的東西,給我嘗一口?!?p> 閆菡兮:“啊?!!!”
o((⊙﹏⊙))o
此情此景,她忽然就想起了舔許幻山冰淇淋的林有有。
如果她讓寒禮軒嘗一口。
寒禮軒會不會也婊里婊氣地來一句,‘你的一點(diǎn)都不甜?!?p> 閆菡兮被自己的想象驚呆了。
她看著對方,結(jié)巴道:“可、可、可我嘬過了,已經(jīng)臟了?!?p> “臟了?”寒禮軒輕聲反問。
“嗯嗯!”
寒禮軒的眸光變得幽暗,就像看不見底的深淵,他勾了勾唇,伸出圓潤干凈的指尖,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閆菡兮的唇角。
說道:“這里不臟,給舔嗎?”
聞言,閆菡兮不敢置信地瞪圓眸子。
半晌,她肅然皺眉,“實(shí)在輕??!你以為思想政治書封皮是黃的,內(nèi)容就是黃的嗎?本姑娘的馬克思主義還沒背完,先走了。”
說完,掉頭溜了。
寒禮軒斜倚在樹上,眼睛微瞇,望著某人遠(yuǎn)去的背影。
清風(fēng)吹拂,樹葉晃動(dòng)。
斑駁的陽光,散落在他的眉宇間,影影綽綽,似乎鍍上了一層柔和。
直到閆菡兮的背影消失。
他才回過頭。
看向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站到他身旁的張城西,陰戾的黑沉鋪天蓋地,瞬間在眸底聚攏。
兩人都沒有說話,任由沉默蔓延。
最后,還是張城西先移開了目光。
他丟掉捧在手中的籃球。
席地而坐,雙手后撐在草坪上,側(cè)過頭,似是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閆菡兮消失的方向。
笑嘻嘻地問道:“籃球,要來一場嗎?”
寒禮軒:“沒興趣?!?p> 對方拒絕得干凈利落。
張城西一瞬便收了笑,垂下頭,聲音壓得很低,“我以為你不會出手干涉那件事情?!?p> 見寒禮軒沒說話。
他又開口,“我以為你會護(hù)著鄭晴珂,沒想到你最后卻護(hù)了她?!?p> “我不希望在校園貼吧的管理員名單里……”寒禮軒沒接對方的話,而是倏地掀起眼簾,直直地盯著張城西,眸底的寒霜似要溢出來,“再看到你的名字。”
張城西身形一僵。
在與對方對視上的那一刻,他不由得生出一種被兇猛的野獸,鉗制在爪下而無法逃脫的驚懼和怯懦。
以至于他下意識地便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看來,寒禮軒都知道了。
只是,就算知道了。
那又怎樣?
沒錯(cuò),就是他仗著管理員的身份,在校園貼吧上制造輿論,栽贓陷害。
他的目的……
就是要搞臭閆菡兮。
讓她被所有人討厭,被所有人疏遠(yuǎn),被所有人孤立。
這樣才有趣。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