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間入口有一個兩米長的水池,上面裝了七個水龍頭,專供學(xué)員洗衣服用的。
傅九選擇了靠門最近的一個,方便洗完跑路,在泥堆里摸爬滾打了一天,衣服臟的已經(jīng)變了色,水都混濁了。
用力搓著衣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方向,腦海里,突然又浮現(xiàn)出那天在霍北涼浴室撞到他的場景,話說,當(dāng)時受到了點驚嚇,她都沒看清他緊實的胸肌……
按照霍北涼的身高,這木板好像只能擋住他胸口以下的部位,如果她現(xiàn)在回頭……滿園春色豈不是都藏不住了?
在這訓(xùn)練挺辛苦的,趁機看看美景,苦中作樂給自己一點生存的動力,不算過份吧?
嗯,不算。
傅九嘴角露出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奸笑,脖子慢慢的開始回轉(zhuǎn),就在眼睛即將要大飽眼福之時,水聲頓停,她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轉(zhuǎn)回了不安分的視線,一本正經(jīng)的繼續(xù)低頭搓衣服,好似剛才準(zhǔn)備偷看的那個靈魂,是某個寂寞潦倒的作者幻想出來的一般。
隔間傳來穿衣服的摩擦聲,沒一會,霍北涼端著水盆站在了她身邊,她渾身肌肉瞬間警惕的繃緊了,搓衣服的動作,也開始男人了起來。
這人太精明了,兩人之前又遇到過兩次,雖然霍北涼沒看清她的臉,但她還是要謹(jǐn)慎一些為好。
霍北涼似乎沒打算和她說話,開水龍頭,搓衣服,像她不存在一般。
別說,霍北涼的手除了有些厚繭之外,還挺好看,由于身板比較剛毅挺直,洗衣服的動作都顯得特別養(yǎng)眼,他親自動手洗衣服,也接地氣了。
“教官,你帶我們訓(xùn)練也挺辛苦的?!币惶煜聛?,可沒少壓榨他們?!耙?,我?guī)湍??”傅九試圖活躍一下氣氛。
“賄賂教官這套,在這沒用?!被舯睕鲱^也沒抬,聲音一如既往的冰涼無情。
尷尬了0.01,秒,傅九準(zhǔn)備用給盆里換水的行為,來掩飾尷尬,結(jié)果水龍頭開的有點大,水接觸到水盆的一刻,直接反彈而出。
等傅九眼疾手快關(guān)掉水龍頭之時,霍北涼胸前已經(jīng)是濕漉漉的一片,她手足無措的站著,動手幫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她說話都不利索了,“教、教官,我不是故意的?!?p> 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扭曲。
活了兩輩子,加一起都快半個世紀(jì)了,她卻第一次這么慫包。
霍北涼的表情十分的平靜,一點也沒要發(fā)火的意思,可傅九卻覺得這比吼她一嗓子還要瘆人。
這男人由渾然天成的氣場太強大了。
這樣的顏值,二十好幾還是單身,不是沒有原因的。
沒抱著不想活了的決心,應(yīng)該是不敢找這樣的對象。
“洗完衣服,五十個深蹲。”
“……”
果然道歉是世上最沒意義的話。
端著水盆走在霍北涼的身后,傅九突然有種未來一片黑暗的感覺。
她抱著后腦勺,一起一蹲的動作,成了麒麟學(xué)校這個夜晚最突出的風(fēng)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