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日
進了學校,唐果要開始緊鑼密鼓地開始準備C大發(fā)面試了,雖說她心里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去上大學,但是為了讓周圍的人開心,為了讓媽媽,讓祁沛安,為了讓小秋開心。
這場面試她不僅要去,還要贏得漂亮。
很快就到了四月十三號這天。
唐慶明的祭日。
雖說對于這個爹自己實在是沒什么真情實感,可那些被植入在自己腦子里關(guān)于父親的記憶也還是存在的。
總不能完全把這個人排除在外的。
記憶里,唐慶明是個頂頂好的父親,他不論是接人待物都是很溫和的,一個中年略微有些發(fā)福的性子柔和的男人。
反正……不會是那種在老婆孕期出軌的男人。
墓園離市中心有點兒遠,唐果坐在車上望著窗外,遠處的高樓很快從視線里掠出去,她回過頭來捏住白薇的手:
“媽,你也別太難過了……”
白薇擦了擦眼睛:“唉,我知道我不該太傷心的,只是這段日子……”
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了。
女兒重病,愛人背叛,這些事情壓在白薇身上,她有時候真恨不得能一死了之。
車子往墓園開,她就忍不住會想到唐慶明,如果,如果他還沒出事該多好啊。
車上的氣氛原本已經(jīng)夠沉悶了。
沒想到下車進了墓園,看到了更糟心的東西。
姚晴晴帶著唐思云正跪在唐慶明的墓前,身側(cè)放著嶄新的花圈和果籃。
真諷刺啊。
呵。
白薇緩步走上去,她把花圈果籃掀翻到一邊,語氣里已經(jīng)帶著火氣了:“他死了這也有好幾年了吧,你年年都沒來為他上過一柱香,怎么今年突發(fā)奇想要在我面前演一出戲了?”
“什么叫演戲?”
姚晴晴站起身來,臉頰上還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她裝得很哀怨:
“再怎么說云云也是他的孩子吧,我難道不能來帶孩子看看她的爸爸?”
“哈哈,”她又突然笑了:“我沒說錯吧,云云她也是唐家的孩子,也是唐家財產(chǎn)一半的擁有人!”
“你有病吧?”白薇難得發(fā)了火,她上去一巴掌扇在姚晴晴臉上:“把你的嘴放干凈點兒,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沒用的話?!?p> 姚晴晴揉了揉臉不介意自己被扇巴掌,又笑了:“呦呦呦,瞧瞧啊,這就是唐氏集團總裁的風范,這就是白薇呀?!?p> 唐果怕她發(fā)瘋又做什么出格的事,默默把白薇護在身后。
“你們看看這是什么,”姚晴晴指尖一挑,從包里掏出來一張白色的報告紙,自問自答:
“哎呀,這是遺囑哎!”
白薇把那張紙躲過來,唐果也湊上去看,越看母女倆的神色就越嚴重。
遺囑是真的,因為原件是在唐慶云死的那個酒店里找到的,現(xiàn)在原件都還在白薇手里。
那封遺囑……沒什么特別的。
只是最后一句強調(diào)了:死后唐家的遺產(chǎn)由自己的子女平分。
當時和這封遺囑當在一起的,還有唐思云和唐慶明的親子鑒定書。
所以唐家的財產(chǎn)到底要留給誰,結(jié)果不言而喻。
“你有什么資格?”
唐果氣的太陽穴生疼:“我媽辛辛苦苦維持唐家的生意,你有什么資格一來就想分掉唐家一般的資產(chǎn)?你白日做夢也不該在墓園里做吧!”
呼——
白薇冷靜了一點,她抬手就把那張紙扔掉:“一張遺囑的廢紙而已,這又能說明什么?”
唐思云是唐家的私生女,這沒錯;遺囑上也確實寫了要把財產(chǎn)留給唐家的子女,可一封遺囑的復印件而已,這又能說明什么?
“你還不知道吧,親子鑒定書在我們手上,”唐思云湊上來幫腔:“我們已經(jīng)請了律師,你們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還有啊,云云是唐家的女兒這是沒法否定的,可唐果的身份……呵呵,”
姚晴晴冷笑:“接下來你們就等著看吧,唐家,我究竟有沒有資格成為唐家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