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株靈藥叫做銀芡,株高一尺,三葉一花,葉呈柳葉狀,花似白菊。成熟之后花葉脫落,上結(jié)一枚銀色果子,核桃大小。
生長于山陰一側(cè),石縫之間,自開花至成熟之間,不可見日光,果實見光脫落。喜寒,多成熟于冬春之時。
這株靈藥生長環(huán)境,地理氣候都和黑山類似,王玄一直在嘗試尋找,可惜未能如愿,他不敢深入黑山冒險。
一株靈藥在黑山鎮(zhèn)的價格是一百文錢,雖不知道這價格有多少水分,但一百文錢還不值得他去拼命。
有時候換個角度想想,干饃饃,窩窩頭還是挺好吃的,泉水也甘冽不已。
兩個果子下肚,酸澀苦口,但稍稍有了飽腹感,這讓王玄又有了些動力。
肚子飽了精神爽,天色還早,他準(zhǔn)備掏幾個鳥窩,或者看能不能捉個青蛙,老鼠。
他今天就吃了兩個果子,很是虛弱,如果晚上不能補充體力的話,很可能會生病,生病了可能就會死。
一下午很快過去了,王玄兩手空空,垂頭喪氣,看起來滄桑了許多。
如果野味那么好捉的話,他怎么會天天餓肚子,還好運氣不錯殺了條紅花蛇,看來今天的晚餐就是這瘆人的東西了。
王玄所在的位置距離村子不過十里,等到他走到村口時,太陽還露著半張臉。
“喲!狗娃子今天收獲不錯啊!”
村口劉獵戶看到王玄背簍里的一堆大雜燴,藥材,蛤蟆,蛇,果子,不禁笑著打趣道。
狗娃子是他這個世界的名字,他雖然極力反抗,然而沒什么用,不會有人尊重一個小孩子的意見。
不過,在父母逝去后,他這個一家之主給自己起了一個大名,王玄,寓意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玄者,不可知,不可見,不可聞。
“劉叔好,今天收獲的確不錯,這幾天不用餓肚子了?!蓖跣χ貞?yīng)。
劉獵戶膀大腰圓,胡子拉碴,習(xí)得一手好箭術(shù),王玄曾親眼見他一箭射穿一棵大樹。
這讓他陷入深深懷疑,這個世界的人都這么厲害嗎,只有我是個菜比。
“好小子,不愧是讀書人!說話文縐縐的,比我家小子有出息。”劉獵戶贊嘆。
在他眼里,王玄是個成大事的人,經(jīng)常抱著一本書看,志向遠大,是個自學(xué)成才的文化人。
王玄肚子餓的咕咕叫,不欲再跟劉獵戶嘮嗑,他是個話癆,說起來沒完沒了,比村里王大娘還能說。
“你過獎了劉叔,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眲C戶意猶未盡,一臉悻悻道。
村里就十幾戶人家,平時連跟他說話的都沒有,就王玄這小子有點見識,可惜是個悶葫蘆。
王玄到家中,推開柵欄門進入小院,把背簍放在地上,而后從里面卡住門。
村子建在山腳下,偶爾有下山的猛獸下山打秋風(fēng),所以每家每戶都用柵欄把房屋圍住,柵欄有胳膊粗細,分三層,每層?xùn)艡谙喔粢幻?,排成?nèi)外三圈,頂上削的尖尖的。
若有猛獸跳院,運氣好的被卡在兩層?xùn)艡谥虚g,四肢難以伸展,使不上勁只能任人宰割。運氣不好被扎的腸穿肚爛。
很少有猛獸的跳躍力在保持高度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距離,因此晚上倒也安全。
王玄也懶得生火做飯,晚餐就一條蛇,他孤家寡人,不值得大費周章。
他升起一把火,把紅花蛇扒了皮,用細竹竿直接從頭串到尾,喜滋滋翻烤起來。
很快蛇肉變焦黃,肉質(zhì)紋理也出來了,看起來很是筋道,這條蛇很肥碩,竟然烤出油來,可惜沒有胡椒孜然,這讓王玄稍微有點遺憾。
剛剛七八分熟,某人就已經(jīng)按耐不住,大快朵頤。蛇肉鮮美,補虛健體,不到一會,一條兩米多長的蛇就被消滅,只留下一地殘渣。
王玄很久沒有開過葷了,他拿起瓢喝了幾大口水,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沒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做了一套廣播體操,擁被而眠。
無聊的小山村里,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村民晚上沒事,所以大都早睡早起。
黑夜沉沉,萬籟俱寂,轉(zhuǎn)眼又是一天到來。
來到這個世界,王玄早已經(jīng)戒掉了賴床的毛病,因為實在是睡得太早了。
大約卯時,他已經(jīng)起床,今天他要去黑山鎮(zhèn)一趟,把昨天的藥材拿去賣掉。
王玄清點一下昨天的收獲,四株藥材,三張蛤蟆皮,至于蛇膽,他昨天忍不住一口吞了。
黑山鎮(zhèn)位于三十里外,他從早晨出發(fā),要走近兩個時辰,臨近午時才能到達。啃了兩個酸果,不再耽擱,背起藥簍直奔黑山鎮(zhèn)。
一路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三五成群,有趕車的,有騎驢的,當(dāng)然也有王玄這樣腳踏實地的老實人。
人不愧是群居動物,見到同類,王玄心情不錯,整天待在山腳下都快成野人了。
他忽然看到前面一個騎驢老漢,正悠哉悠哉走著,急忙追了上去。
“老人家,老人家,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老漢見一個娃娃小跑著追來,拍了拍驢背,驢子知道主人的意思,腳步慢了下來。
“小娃娃,你有啥事???”老漢和藹笑著,露出一顆大黃牙。
王玄自來熟的上去牽住驢韁,“路途枯燥,想找個人作伴,老人家不介意吧?”
“這哪能介意啊,老漢我也無聊的緊!小娃娃你這是要去哪?”老漢主動搭話。
“我采了幾株藥,準(zhǔn)備拿到黑山鎮(zhèn)去賣。你也是去鎮(zhèn)上吧?”
王玄一邊回答,眼睛一邊往毛驢身上瞟。
“是啊,去鎮(zhèn)上打點酒。這酒啊,一天不喝就渾身難受!”老漢舉了舉他手中的葫蘆。
王玄急忙吹噓:“老人家身體不錯,寶刀未老。你這毛驢品相也極好,價值不菲,看來您是富貴人家啊。”
這頭毛驢是他寶貝,每天精心打理,呵護有加,贊美他的毛驢可算是撓到老漢的癢處了。
“哪里哪里,這毛驢也就二百文而已,不值一提?!崩蠞h嘴上說不要,心里很是受用。
“那想必腳程也不差吧?”
“確實彪悍體壯!”
“哦,能否載得動兩人?”
老漢這會回過味了,他眼神戒備,一臉謹慎,對王玄的意圖有了一絲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