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如淵深。對手都想到了,他怎么會想不到呢?”
銀九玄故作高深地說,“他要利用那個小姑娘破解這個嫌隙。”
寂書如釋重負(fù)的笑了,接著殷勤的為銀九玄按摩,“打不起來就好。只是,這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銀九玄咽了咽口水,卻不會告訴寂書那個男人就是天家的人。只是打個哈欠,懨懨的說:“宮主我嘴饞,就是貪戀那口吃的。幫助她,就會得到更多的圣果。這就是我想要的?!?p> *
欣欣客棧里。
景泰藍(lán)色陰沉著臉,手里的扇子都給抓變型了,附子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幽靈衛(wèi)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讓她們順利的通過了黑峽的叢林。”
附子身子微微一顫,惶恐的回答:“要殺他們的不是只有我們。還有人動用了鳥衛(wèi)。同樣被打敗了?!?p> “啪?!?p> 景泰藍(lán)色將手里的扇子砸向附子,扇骨砸中附子的額頭立刻起了一個紅腫的打包,接著啪嗒一聲滾落在地上。
附子一動不動的跪在那里。
“給我查,誰在背后幫著他們!”
景泰藍(lán)色不相信單憑他們五個人可以逃過蛇靈衛(wèi),幽靈衛(wèi)的追獵,除了這些人還有喬欣欣派出去的各路賞金獵人。別說是五個人,就是五百個人也不可能逃得掉。
附子依舊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還跪在這里干什么?查,查清楚誰在背后搗的鬼?!?p> 景泰藍(lán)色臉上掛著陰冷的微笑,啪的一掌將面前的茶幾擊碎了,語氣輕淺的說,“銀九玄是個狡猾的家伙,靠不住的。夢魔浩玄野心勃勃,早有將他取而代之的野心。但是,無情閣主自負(fù)至極不會為我所用?!?p> 從衣袖里拿出一個小袋子,將里面的圣果拿出兩枚扔給附子,“帶上這個去見那個沒落王族的王孫。該說什么不用少爺教你?!?p> &
附子捧著兩粒圣果,麻溜的起身,快速退了出去。急匆匆的奔出客棧,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里,把其中一顆圣果吞吃入腹。這才拿著剩余的那粒圣果趕往南城的一個角落里,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鋪那里找到了修敏凌蛟。
*
附子離開后,麥金探頭探腦的再走廊里徘徊。
“麥金?!?p> 喬欣欣手捧一壺香茗,笑顏如花,自顧自的親切呼喚著麥金的名字,也不管和不和規(guī)矩,“一個人在走廊里做什么?少宮主那里還是要用心伺候的。這是一壺香茗替我送進(jìn)去吧。”
若是平日里,像喬欣欣這種貨色還不得巴結(jié)著自己叫爺爺,可是現(xiàn)如今不比從前了,接二連三的任務(wù)失敗,少宮主豈能輕饒了我?
這個女人再不濟(jì)也是九曲城里的一個地頭蛇。少宮主對她的能力很是認(rèn)可,但是,這種侍奉茶水的差事無疑是她討好少宮主的一種手段,今天怎么會讓出這個機(jī)會?
這個女人在試探我。
“喬老板,你可別笑話我了。我這笨手笨腳的那干得了這樣的活計?”
麥金躬身行禮,諂媚的說,“少宮主近日正在為無法除卻梅成衣而苦惱,喬老板足智多謀一定有良策與少宮主商議。這茶,還是喬老板先上去更加符合景致?!?p> 說著退到一旁做一個請式,媚笑著,“只有美人獻(xiàn)的才是香茶。少宮主此時缺少的不僅是為解語花,更想要一位智多星。喬老板你可是集美貌與智慧在一身,你這一顰一笑就是最美的景致。少宮主只要一見到你,那是什么愁事都沒有了?!?p> “麥金,你可真有眼力勁。勸慰你們少宮主這差事還真是非我不可?!?p> 閱人無數(shù)的喬欣欣怎么會不懂他的心思,這是拿老娘當(dāng)出氣筒使。客棧上下誰不知道少宮主這些日子氣不順,心眼窄,動不動就把人打廢了?
當(dāng)然了,那是別人。此時的景泰藍(lán)色正是需要我?guī)椭臅r候,這就是我離開九曲城唯一的捷徑。
喬欣欣自顧自的展顏一笑,得意洋洋的說,“麥金,想要下一個任務(wù)不失敗。把目標(biāo)轉(zhuǎn)到別人身上?!?p> 喬欣欣說著話,扭動著腰肢,留下風(fēng)情萬種的一個媚笑,款款走向景泰藍(lán)色的房間。
麥金先是一愣,繼而驚恐地?fù)u搖頭,喃喃說道:“這也太狠了。一個梅成衣可以說是開個玩笑。若是······會引起天下大亂的?!?p> ~~~~~~
門吱呀一聲開了。
今天的喬欣欣一臉冷漠,只是把茶盤恭敬地放在茶幾上。靜默的站在一旁。不行禮,也不搭訕。
面對喬欣欣突如其來的變化,景泰藍(lán)色還真有些不習(xí)慣。礙于這個女人的不安分,她不說話就不說話吧。只要把事情辦妥了,其他的都好說。
景泰藍(lán)色自斟自飲,無視喬欣欣的存在。九曲城里一個皮囊美艷的女妖而已。雖有野心,有心計,怎么奈,她這一生也無法翻越身份這個鴻溝走進(jìn)十六宮。
景泰藍(lán)色生來尊貴,只有那些出身高貴的仙家子弟才有資格做我的良配。
喬欣欣不言不語,把自己當(dāng)做空氣。
這個少宮主到了今天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十六宮總公主再厲害,那些虧空若是無法還出來,你的一切都將化為無有。
我喬欣欣是個女妖。
可我是個有上進(jìn)心的女妖。終有一天我可以齊身天界,位列仙班。
屋子里,除了景泰藍(lán)色偶爾斟茶時發(fā)出的淙淙流水聲,就剩下無邊的寂靜。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陽光落在屋里,給沉寂的氣氛增添一絲活躍之氣。
“少宮主,銀公主今日去了聚寶閣?!?p> 喬欣欣還是沒有扛得住這種寂寞,最先打破沉靜,“隨身只帶了他的新寵:兔妖寂書。”
景泰藍(lán)色端起茶,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前啄一口,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喬欣欣抿嘴一笑,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挑眉狡猾的一笑,“他可不想把所有賭注都壓在你的身上。”
景泰藍(lán)色哦了一聲,笑意不達(dá)眼底,“我和他各取所需罷了。一個上古的老妖怪,早被那些家伙嚇破了膽。他怎么可能敢于天爭鋒?!?p> 喬欣欣一怔,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是這關(guān)系,一時間忘了怎么接下來。
“權(quán)利圈的游戲,遠(yuǎn)比你想象的殘酷。”
景泰藍(lán)色鄙夷的看著喬欣欣,嘴角抽搐一下,眼里的蔑視更重了,“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就收起你的假清高?!?p> 喬欣欣瞬間泄了氣,耷拉下來腦袋,彎下脊梁,神情沮喪的站在那里。
“動用你的勢力查出來誰在背后幫助他們躲過獵殺?!?p> 喬欣欣想了想,頭也不敢抬,身子也不敢扭動,連手都不可以隨便搖擺,真別扭。
隨即撇撇嘴,很不情愿的說:“少宮主,難道說,除了那個梅成衣就沒有別人的功德款可以動了么?”
別人的?
不是不可以。而是數(shù)量太少。堵不住那個窟窿。
景泰藍(lán)色眼中劃過一絲震驚,手中茶水晃了晃,猛地將杯盞里的茶水一飲而盡,手里緊緊攥著空了杯盞,沉聲說道:“數(shù)量太少。堵不住國庫的窟窿?!?p> “哼,我當(dāng)是多大的事呢?!?p> 喬欣欣媚笑著說,心情大好,立刻恢復(fù)了原形,毫不客氣的翹起二郎腿,一手環(huán)胸托肘,一手托腮,“一個人的不夠,就動十個人的;十個人的不夠,就動一百個的人;一百個人的若是還不夠,就動用一局人的。”
景泰藍(lán)色被喬欣欣的膽大妄為驚訝了,原來這個女妖的胃口這么大。一局人?不成功真的就成仁了。
“人的壽命短暫至極,他們?nèi)怏w凡胎,哪個也不能飛上天來質(zhì)問玉帝。即便是他們中間有那么一個兩個的幸運兒。也可以假說開個玩笑嘛?!?p> “咯咯咯······”
喬欣欣笑得很花枝亂顫,“你們神仙不是總是拿凡人的人生開玩笑么?這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了。別的神仙都不怕,你怕什么?”
景泰藍(lán)色嘴角微揚,放下手里的空杯,狐疑的看著她,“你對神界這么了解?還是只是為了替我謀劃那些功德款?!?p> “唉吆喂,我的少宮主?!?p> 喬欣欣一個嫵媚的旋身坐在茶幾上,雙手撐著茶幾,滿眼幽怨,嬌嗔道,“虧你還是十六宮的少宮主呢,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喬欣欣故意停頓了一下,景泰藍(lán)色眉頭一皺,面色一沉,“好了好了,我說。天家有意請宇宙獵人幫忙做什么事。三界之里神仙可就不滿意了。他們可是私底下謀劃著坐收漁翁之利呢。甚至有人在玩空手套白狼的游戲。”
景泰藍(lán)色聽完嗤之以鼻,冷哼一聲,“這都是哪個長舌婦以訛傳訛?!?p> “哎吆,我的少宮主,你可別不信。這是九天的神仙那里傳出來的?!?p> 喬欣欣一臉的不高興,粉臉含嗔,嬌聲埋怨著,“為了這些信息,我可是白白的花了三千錢。他們說了,最好那些宇宙獵人別在輪回盤里犯錯誤。否者,要他們永遠(yuǎn)出不了輪回盤?!?p> 景泰藍(lán)色輕笑一聲,“這倒是像他們干的事兒。既然有人動手了,少宮主我就隨波逐流。開個玩笑嘛,不會有事的?!?p> 喬欣欣笑得更加嫵媚了,“就是。堂堂的宇宙獵人,還能開不起一個玩笑?!?p> 景泰藍(lán)色拿出一枚令牌丟給喬欣欣,“你去冥界走一趟。告訴他們:星源局的人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早些調(diào)他們回歸九天?!?p> ****
北境。
小草原上。
夜色濃郁,天空中無星無云。周遭一片寧靜。
三人圍坐在篝火旁,誰也不肯第一個開口說話。
梅成衣經(jīng)過大半天的努力,控制修羅道刀的力量不進(jìn)反退。到了現(xiàn)在,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別說耍帥,??崃?,耍都沒的耍了。
“咳,努力就有收獲嗎?!?p> 明是非拍拍她的肩鼓勵的一笑,安慰道,“今天不行還有明天的嗎?!鞭D(zhuǎn)臉看向白星宇,“我們還要留在這里多久?說不定找到地婆婆就有答案了呢?!?p> 白星宇瞪他一眼,冷冷的說:“黃鼠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
明是非想要板起了臉教訓(xùn)她,又擔(dān)心梅成衣起疑。只好任由她說去吧。
“你的意思是說王伯伯沒安好心?為什么?他人看起來挺好的。”
梅成衣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囧事,十分不滿的替千帆老人辯駁,“你別盡在背后說王伯伯壞話。我會告訴他的?!?p> 白星宇咧嘴一笑,順?biāo)浦?,“好啊,那我們回去找他吧?!?p> “這就回去了,人丁寶眷不找了?!?p> 梅成衣急了,人丁寶眷還沒見到什么樣呢,這位就要打道回府,這和逃兵你有什么區(qū)別。
白星宇笑得跟吃了蜜糖一樣,用手一指明是非,“他找到了。”
“······”
明是非狠狠地瞪一眼白星宇:你就會干這種事情!
“在哪兒?拿出來我看看?!?p> 梅成衣立刻站起來,上下其手開始收羅明是非的衣服兜,除了一些藥劑,藥片,藥水,只手出來二十個功德錢。
白星宇樂呵呵的在一旁當(dāng)觀眾。
明是非敢怒不敢言的瞅著她。
“什么也沒有啊?!?p> 梅成衣把明是非的東西從新給他裝回去,眼眸的余光瞥見白星宇笑得一臉燦爛,瞬間明白過來,“外星老大!你在耍我們!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完不成任務(wù)我們誰也別想離開這里!這是王伯伯說的,你不知道么!”
“她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讓你回家?!?p> 明是非被這個臭丫頭折騰慘了,無緣無故多了一些債務(wù)不算,還要陪著她被千帆老人折騰,就算是為了青兒也不能這么慣著她。
白星宇翻個白眼,對于明是非的指控那是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梅成衣?lián)蠐项^,想著這兩人一開始就不怎么對付,一定是在自己練功的時候出了新的矛盾了。
看一眼滿不在乎的白星宇,再瞅瞅怒氣不消的明是非,沉思片刻說:“你們倆別窩里反了。我還是有頭腦的。說,到底想干什么?”
兩人的陰謀被她一語道破。
二人相互不服氣的看著對方。
針尖對麥芒,這是閑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