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完了。
各人也自然就都離開了。
只有嬴政和王綰依舊在這里,嬴政敲著桌子。
“王綰,你替我去告訴丞相一個事情?!?p> “什么事?”
“說,嫪毐目無尊法,我很不喜歡他,明白了嗎?當然,不用說是我說的,知道了嗎?”
“臣明白?!?p> 王綰很是樂意做這件事情,因為從方才的事情來說。
他也很不喜歡嫪毐這個家伙。
當下天色也已經(jīng)是晚了,王綰唱了一聲諾之后,倒也隨即就退下了。
而另外一邊,呂不韋和嫪毐一起回相府的路上。
嫪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有些膽怯,也有些疑惑,甚至都不是特別的清楚,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丞相。”
他剛想開口。
呂不韋就已經(jīng)伸手阻止了他。
“誒,暫時不要說話,安靜的回去,安靜的待著,有些事,我要想一想?!?p> 呂不韋如此的開口。
是的,他想的不是嫪毐,而是有關(guān)于權(quán)衡趙姬與嬴政之下的利弊。
誠然今天賑災(zāi)的事情,讓他想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些多了。
但是他覺得,有關(guān)于嫪毐的事情,他也應(yīng)當多多考慮。
在呂不韋看來,嫪毐之于嬴政,應(yīng)當就是一個小丑的角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能夠上太子殿下的心思,那都是他的異能起了作用。
但太子殿下根本不好這一口,人家有侍女,有冬兒,所以男寵這件事,直接略過。
相反,他比較在意的是,趙姬的開口。
如果沒有趙姬,今天的嫪毐不可能這么簡單的走出章臺宮,這是肯定的。
所以,無論怎么說,趙姬對于嫪毐都是有意思的。
為什么會對嫪毐有意思,依舊是他的異能。
這么一思考之后,呂不韋心下的問題只有一個。
要不要顧忌著可能觸怒大王的風險,將嫪毐送去宮中,討好趙姬王后呢?
有些難以抉擇,因為他不清楚嬴政對于這件事,到底是持了一個什么態(tài)度,要是隨意的做事,恐怕會出現(xiàn)大問題。
不過呂不韋隨后也搖了搖頭。
這件事現(xiàn)在思考,也沒有多大的意義,畢竟,現(xiàn)在大王還沒死,就送人進王宮,聽起來也讓人覺得有些不好。
暫且擱置。
一直到馬車走到了相府。
嫪毐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決定,心下還是有些慌張。
“丞相?!?p> “誒,沒關(guān)系的,今日之事,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你繼續(xù)呆在相府,沒關(guān)系的?!?p> 呂不韋如此開口。
留下一個吃飯的人,是無所謂的,而且,說不定嫪毐后面有用呢?
留著就留著吧。
他如此的想著。
聽到這句話,嫪毐的臉上明顯浮現(xiàn)出了笑容。
急忙的拱手。
“多謝丞相!”
他就是害怕今日會出了什么事情,從而讓他身首異處,但既然丞相都這么說了。
他的一顆心,也就徹底的放下來了。
“嗯,天色也不早了,去吧?!?p> 呂不韋如此的開口。
嫪毐隨即便離去。
他自己則是進入了相府,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太子殿下說的以工代賑,他準備今晚就弄出一個章程來。
工作沒有持續(xù)的太久,甚至竹簡也只寫完了一副。
王綰便來到了相府。
“喲,你怎么來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呂不韋收起了竹簡,看著王綰這么急匆匆的走進來,有些驚訝。
“誒,本是不想來的,但是思來想去之后,為了相府的安危,我還是來了?!?p> “怎么了?可是太子殿下說了什么事情了么?”
呂不韋有些驚訝,怎么突然之間,就扯到相府的安危了?
王綰嘆了一口氣。
“誒,丞相啊,那嫪毐是相府之人吧?”
“是啊。這不,還是太子殿下叫他過去的嗎?”
“可是,可是當丞相和王后離開之后,太子殿下的臉色頗為不悅,似乎極為不喜嫪毐此人?!?p> “這?當真?”
呂不韋皺了一下眉頭。
“自然當真,今日一切之事,除了嫪毐此人之外,太子殿下并無任何不喜,想來除了他之外,并無其他可能了?!?p> 王綰如此的開口。
呂不韋長出了一口氣。
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p> “多謝?!?p> 還用說嗎?不用多說什么了,既然太子殿下不喜嫪毐,那么事情不就很簡單了。
為了討好趙姬,將嫪毐送入宮?
別扯淡了。
呂不韋都保不準他今天這么做了,是不是明天蒙家的軍隊就要在相府駐扎一下。
他可不認為太子不敢下狠手,相反,呂不韋覺得要是真出現(xiàn)了什么事情,他嬴政直接叫軍隊血洗了整個朝堂恐怕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章臺宮陽泉君流的血,在這個日子里面,可還沒有完全洗干凈呢。
其他人不敢這么做,嬴政會不敢嗎?呂不韋覺得就算是當下的大秦沒有自己這個丞相,只有嬴政在,運轉(zhuǎn)的也不會太差,甚至或許會更好,自己之所以還能在這兒。
一方面是自己能夠做事,另一個方面則是太子略微有些憊懶,孩童心性,但是如果太子真的不悅,自己這個位置還能不能坐,那是真的兩說的。
更何況趙姬和嬴政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或許趙姬能夠說一說嬴政,但是可惜,現(xiàn)在秦國的掌權(quán)者,就是當下的太子嬴政。
這可和原本的歷史完全不一樣,當下的嬴政,可不是沒有實權(quán)的人。
他的權(quán)利和大王幾乎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說個不好聽的,他想讓誰死,誰就要死。
所以。呂不韋揮手就叫上來了一個下人。
在耳邊細細的吩咐著什么事情。
倒是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么,不過傳言,沒有過幾天。
嫪毐就直接暴斃而亡。
消息傳到了嬴政的耳邊。
嬴政倒是沒有太大的觸動,他知道,當他的那句話傳到了呂不韋的耳朵里面的時候。
嫪毐就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呂不韋是個聰明人,他喜歡聰明人。
所以嬴政覺得事情平淡無奇,只是,卻也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個噩耗傳來。
是的,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治療之后。
嬴異人,終歸還是崩了。
而從現(xiàn)在開始,嬴政就成了真正的大秦的大王,而趙姬,也變成了太后。
一切好像是有所改變,但是卻又好像,沒有什么改變。
只有重新懸起的素縞,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人的離去。
以及,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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