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送到他家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燈火通明,兩個人影站在那里。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安娜和李管家。
安娜看見她的車,表情明顯變得很難看。
她下車去開了后車門,想去把蔚藍扶出來,卻被安娜一把推到了一旁。她和李管家兩人一人扶住蔚藍的一邊手臂,把他給扶出了車,往家里走去。
也好。她也扶不動。
她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剛走到一半,只聽得蔚藍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你說少爺,喝這么多,也不告訴您他去了哪里,真是讓人擔心?!崩罟芗胰滩蛔”г沽艘痪?。
“他只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安娜低沉地說道。
“那也是了。”
扶到里面,大門哐當一下關上。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看她一眼,也沒有聽到一句謝謝。
原來之前的溫柔有禮,全都是假象。
這深宅里,根本沒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也罷,她也樂得自在,本來就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瓜葛。
所以,今晚,他是瞞著安娜跑出來的,對嗎?
所以,他方才在車上的囈語,是真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么灑脫的蔚藍,竟然被自己的未婚妻給管得死死的。
還是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溫柔小巧的安娜!
人,真的不可貌相。
她不禁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不喝醉,外人都看不出來吧,包括她。以為他們恩愛到了極點,才如此形影不離。
這深宅中人,也是這般的身不由己么。
她不禁為自己雖然辛苦,但是自由自在,自己可以做自己人生的主,起碼有得選的人生,而感到慶幸。
等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卻發(fā)現(xiàn)家里的燈還亮著。
進了門,看見媽媽和往常一樣在等她,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已經(jīng)等得睡著了。
她的心吶,無論走多遠,與媽媽之間,都有著一條細細的看不見的線在連接著。
媽媽雖然很愛她,卻不限制她,包容她選擇的任性。只要是她想做的,媽媽都會百分百地舉雙手雙腳去大力支持。
就算不理解,媽媽也只會選擇陪伴和等待。
如若不是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吧。
有這樣的媽媽,夫復何求?
即使是親密關系,也要能夠做到自己,保持舒服與信任,才是最健康的關系吧。
她給媽媽輕輕蓋上了被子,睡眠一向清淺的媽媽卻醒了過來。
看見她,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說道:“還是那么拼命,這么晚,媽媽只希望你不用那么好強。你再怎樣,在媽媽心里,只要健康快樂就是最好的?!?p> “是,我知道了。我不該這么晚才回來,讓您等這么久。這里涼,快回屋里歇息吧?!彼χ貞?。
一轉身,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所有人都只關心你飛得高不高,只有媽媽關心,你累不累。
只有媽媽的愛,是無條件的。
安娜也許真的也很愛蔚藍,但是卻用錯了方式。
她嘆了嘆一口氣,蔚藍,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
可是,她又如何輪到去同情別人。這深宅大院的事情,豈是她能理解的。也許這個中,牽扯的,是剪不斷理不亂的利益呢?
蔚藍也許也只是棋局中的一個棋子而已。
對于某些人來說,人生也不只是感情才最重要,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