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廠長,沒什么,來隨便看看?!彼α诵?,不愿意多說。
正說著,欣然開著車過來了。
她順勢說了再見。
在正要上車之時,李廠長卻說話了:“我知道,佟小姐以后是不會與我們合作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蔚藍大設計師都不能阻止的,想必你也知道了?!?p> “什么?他阻止過?”她轉過身來。
“你不知道嗎?他和安娜小姐在這里發(fā)生過爭執(zhí)。而后就聽說蔚先生出車禍住院了,哎?!闭f罷搖搖頭,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獨留她一個人,在風中愕然著。
爭執(zhí)……車禍……
這一切在她腦海里交雜,混亂。
是安娜嗎?
她有些驚呆了。
一切都要蔚藍醒來才能確定。
她心神不寧地又跑去了他住的醫(yī)院。
今天,安娜并不在,只有一個陪護阿姨在一旁守著。
她走了進去,阿姨見了想要問她是誰,她做了輕輕地不要說話的手勢,悄悄地坐在了蔚藍的床邊,不再理會任何人。
也許因為她看起來面善,阿姨也不為難她,輕輕地出去不打擾她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訴我嗎?”她幫他整理了滑下的被角,給他掖了回去。
蔚藍戴著呼吸器平穩(wěn)地呼吸著,他閉著眼睛,不回答。
一旁在跳動的心電圖,滴滴地響著。
空氣中彌漫著安靜。
“其實我知道,或許我不該來。但是,我想我也應該來。不管怎么說,我們也算是生意場上的朋友,對嗎?你都這樣了,作為朋友來看看,也是應該的,對吧?”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其實并不想說這些的吧,可是她為何要給自己來看他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個水晶球,我看了,真的挺漂亮的??墒悄銘摬徽J同那樣的設計理念吧?我知道你的風格,應該不會同意的吧?”她自顧自話地笑了。
“安娜說,只有對愛情有傻傻向往的人,才會看得見煙火。我看見了,所以我就是那個傻傻的人咯。真是好笑呢,我從來就是一個不被愛情光顧的人?!边呎f她竟然掉下眼淚來。
無論外表裝得多么堅強,骨子里還是一個淚點很低的人。
不想縱容自己的脆弱,但是此刻,沉睡的蔚藍看不見,脆弱就自己肆無忌憚地跑出來了。
忽然看見蔚藍的手輕輕地動了一下。
她的心顫抖了一下。
他能動了?
她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腦子里一片空白,又似乎是喜悅。
對,要叫醫(yī)生!她怎么傻了?
她趕忙跑出去找那位看護阿姨??墒侨瞬⒉辉凇?p> 于是她又飛奔去護士站,找護士。
等找到醫(yī)生,跟著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安娜已經(jīng)在那里了。
蔚藍醒了來,看著安娜。
他或許以為,剛才那個與他說話的,并讓他醒過來的,是安娜吧?
醫(yī)生和護士走了進去,她卻退卻了。
進去又何如?她該說什么?
算了吧。
她轉身走了。
卻隱約聽得后面醫(yī)生的聲音“咦,剛才是一位小姐叫我們過來的……”,后面越來越遠,就聽不見了。
也好。
他醒了就好。
他沒事就好。
沒她什么事了。
安娜會把他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