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性社恐與顯性社恐
感覺我的社恐和一般人的比起來完全相反。
如果這是疾病,那么大概分為隱性和顯性。
通常的屬于顯性,而我屬于隱性。
○顯性現實
在現實中不認識的人說的話少,但交流幾句稍微熟一點話就多了,甚至堪稱話癆。
我只是正常不擅長把言語精簡點名主旨,所以總是會像寫小說一樣,用前面一些話作為鋪墊。
在說的同時,大腦飛速運轉,好在之后順利引出自己想點名的主旨話題——不過之前在學校才說出一句不超過20個字,就被人一伸手,「?!埂?p> 他手心朝著我,把我的話打斷了,那種感覺無法拿言語表達。
○隱性后天社恐
在現實中看人基本聽語氣看表情就能看出來,很少有誤會時。
就算有誤會的時候,現場直接問一句,幾秒的對話便能瞬間解除。
但反而是在網上,我才能稱得上是社恐,名副其實。
往往都說在網上唯唯諾諾,在現實重拳出擊。
而我是在現實更自由,在網上唯唯諾諾,要注意很多,經常給我整得很心累。
先說好這不是把自己的問題推卸責任,只是反復反思,感覺確實對我影響比較大的是這個。
正所謂學習一門外語,但往往學深了,就會不知覺間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這種影響或多或少,不過對我來說——影響,應該不少。
我受到的影響是——敬語相關,不想給人添麻煩。
我總是不經意間會在類似這種時候,想著不要給人添麻煩,如果添了麻煩,優(yōu)先準備道歉。
聽起來好像不錯,但實際上,過度就像我這樣了。
發(fā)出的消息一天不被回復,我往往會感到不安,認為是不是自己話說的太多了,畢竟總有人向我抱怨我說的話太多。
我想改,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沒法完全改掉。
從初中就意識到想改了,直到現在。
……
于是盡可能將已經整理好的話變少,重發(fā)了第二次。
可惜第一次消息幾分鐘到了沒法撤回。
但第二次還沒有回信,我會變得焦慮,擔心自己是在哪里觸及了對方的眉頭,令對方不悅,沉默以待。
于是如果有第三天再不行,那我就準備道歉了。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先道歉為主,問題只要在沒成問題之前被解決,就不能稱之為問題。
這是我之前的想法,但我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跟家里人說自己的情況,也被評價這是一種討好心理。
我想消除……但現在暫時還沒改掉。
可能還得過上一段時間吧……
○
正所謂將心比心,能時刻換位思考替其他人著想,看似是好事。
但凡事過猶不及,到我這兒又是一個極端。
于是造成的結果就是像剛才那樣。
過度的將心比心,但是每次往往連接一個末尾的標點符號,問號或者嘆號。
又或者是一個普通的表情,一句話,我都有可能因此延伸想象出背后的深意,一句話被我閱讀理解出無數種負面意義的可能。
所以我總是在如同走鋼絲一般,與人在網上社交交流。
原因很容易能想到,是因為之前在百度貼吧沾染了戾氣,像是百度貼吧和b站,我只是正常很自然的說出一句話,結果因為末尾的嘆號,或者「吧」。
都會有人專門來懟我,問候我全家的,還有沒事兒找茬的比比皆是。
整得我當初有一段時間幾乎每句話都得唯唯諾諾,想了半天才說出來,甚至有時還需要帶點兒敬語,連標點符號都不敢加了。
所以經常容易把我的心態(tài)搞得很煩,最后負面情緒過多,終有不經意間泄露之時。
考慮到不經意間一句話都可能給其他人帶來影響,所以我都退網過一段時間。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好多了。
嗯,至少比當初好了不少。
——
最后是關于羈絆的結成。
其實我20年之前比這要好的多。
當年的我,甚至都不會用QQ跟人過多社交,QQ也有四五年沒用了。
結果高考時期被邀請到一個迦勒底群里,那時候發(fā)現這里有這么多現實不存在的同好,相互間關系相處愉快,像是發(fā)現了新大陸。
不過也是因此我開始逐漸接觸了網絡。
包括在b站做視頻剪輯,后來更是學了日語之后經常做fgo劇情翻譯視頻,于是我漸漸開始遇到了貴物們。
他們“親切”的向我發(fā)出“美好”的問候,我就像是突然從溫室環(huán)境中走出去的動物一樣,一下子沒適應住,被人幾句話打擊到自閉,在那之后幾年間一直反復如此。
焦慮的情緒也給我?guī)砹藵裾畹姆捶磸蛷停贿^現在每天出去跑五圈兒,運動起來,身體素質上去了。
而且基本b站之類的比當初已經很少碰了,心情好了不少,濕疹開始向好的方面壓制下去了。
后來經歷的事多了,有中醫(yī)大夫給出的見解,很大程度改善了在意其他人話的問題。
(不過只是在負面被噴意義上的)
我開始冷靜的反復閱讀來噴我的話,因為有時或許他真的會說出一些道理,可以將之作為參考加以改正。
就連無腦噴來道德綁架的人,也可能說出一定真理,可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初有一次便是如此,于是我恭恭敬敬的用敬語去問,仿若尊其為師想要解惑,但對方只是繼續(xù)一個勁的在道德綁架的噴。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么,無意間說出的真理,卻確實對我有幫助了。
我開始感激來噴我的人,如果有時候被噴,要破功繃不住了——那么我就會進行自我暗示,對來噴我的每一個人抱以感激。
原本想對人說聲謝謝,感謝他來為我消災(噴我)
因為中醫(yī)大夫說了,來噴你的人是在為你消災,你可能這輩子沒做過多少錯事,但你身上必定有業(yè)。
這業(yè),這罪孽可能來自上輩子,上上輩子,甚至更久之前。
人們來噴你,你的業(yè)會被凈化,反而是來噴的人,他們身上的業(yè)增加了。
一旦接受這種設定,我反倒在被噴時,會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對方了,仿佛看到對方身上不斷增長的業(yè),甚至想對其說聲謝謝——不過這個想法說出來后,被家里人拒絕了。
嘛,就算假如這種佛道傳說是假的,我倒也是愿意信以為真,并對對方說一句感謝。
「謝謝你來罵我」
然后對方可能會感到莫名其妙的繼續(xù)罵,然后接著報以狂熱的心情進行感激——多來幾次,估計對方自己要么膩了,要么也就嚇走了。
畢竟只有瘋子能解決噴子,不瘋魔,不成活。
雖然被家里人拒絕了,但后來想想,這種方法確實比較麻煩。
要是來噴的人太多了,我可能回復不過來,也比較浪費時間——所以我自己心里認同,就沒有發(fā)出感激的話語了。
——
當初的我對網上的朋友重視程度高于現實。
因為認為現實中的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關系再好的,現在也沒幾個聯系的了。
反而是網上能遇到這么多二次元同好,所以稍微相處久一點了,還有共同語言,
當初我對他們幾乎無條件的信任,認為是可以背靠背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
結果時間過去,事實告訴我錯了。
有人被盜號管我借錢,結果同學被盜號管我借錢我都沒信,偏偏信了這種。
借出去100,但人家比較仗義,之后感謝我的信任,主動還了我100。
又比如過了最初每天沒幾分鐘,群里就是一個99加的時候。
當時我還沒有適應,所以忍不住動員群內大家的力量,去催了一下一到三個月左右沒有冒泡的人出現冒泡。
后來不好意思多次麻煩其他人,還主動費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把群里100多個沒有冒泡的人陸續(xù)全都私聊叫了一聲,讓他們冒泡。
再往后連續(xù)幾次把三個月到半年甚至一年以上沒冒泡的人踢出去,然后在集體好友邀請回來。
如此反復了幾次,很多人刪了我的好友,退群,拒絕邀請,或者不玩fgo了,離開的。
我現在也終于忙到,沒心思搞這個了,無為而治,聽之任之了。
當初我甚至認為這個行動很有意義,是御主與英靈之間的羈絆,是不愿意放下這些已經締結的羈絆,不想拋棄友人。
但又有幾個人會領你的情呢?多半都覺得你這個人非常麻煩,不好伺候,咱走了您嘞。
○
之前我總是想著為他人著想,卻不知道為他人好,這種想法本身也是錯的。
我想著沒有共同語言的人就來建立共同語言。
認為一定是共同語言不夠多,所以他們才冒泡的機會少。
所以曾一度在群里提倡日語學習,認為如果很多人退坑了,沒有共同語言,那么就再創(chuàng)建一個新的——誕生一個相互間認真學習的良好氛圍。
一開始乍一看,有差不多十個人響應,但最后很多人都忙于工作,不見了,頭像一直灰著,也有退群的。
就像是梁山的108將,最后討伐方臘回歸,死的死,傷的傷,數量就剩二三十個,稀稀落落的解散了。
一看好友列表,清一色頭像全都是灰的。
再加上現實中一次次被人坑,被人騙,還被偷過手機——無數次碰壁后終于長了點教訓。
我開始變得警惕,開始變得自私,不再像當初那樣,為那么多人著想,反過來去把大量的時間用在自己想做的事上。
雖然偶爾看到那清一色的灰色離線列表,還是會跟抽風似的唉聲嘆氣,憶往昔崢嶸歲月愁。
但好歹在改善,過去的就隨他去吧。
還想管別人?你自己都快自身難保了。
看看當初那位父親癱瘓,母親勉強在家工作維持生計,他自己找不到工作的兄弟——當時你邀請他來找立軍老師,想幫他一把,給他介紹平面設計的穩(wěn)定工作。
這份工作有這份人脈,可以確保受培訓后直接去就業(yè),免實習期。
因為他說對美術感興趣,你還向老師幫他說好話,請老師到時候培訓順便帶他一下。
那么熱情的認為自己幫助了一個人,結果最后呢?
——人家表現的十分感謝,到最后現在杳無音信了,反正是自己白忙活,費了那么多精力整的有些心累。
——通過朋友得知的那件事。
別人對我的印象是我很喜歡控制人,想讓其他人照著我想的方向去做。
「他們還說建議我離你遠點,趕緊刪你好友」
嗯,事實上確實一度刪了。
但反而是這種相處的一兩年的朋友,哪怕沒見過一面,也令我投入了不少情感,將之視作摯友。
最后我真情流露說了一番真心話,終究還是重新重歸于好,成為朋友了。
老爸聽說這件事還說「你一個勁兒的跟我說他多厲害,他多好,結果他回頭把你直接刪好友了,這算朋友?。俊?p> 但我卻表示,「類似的事已經發(fā)生過很多次了,既然如此,原因就不在對方,而在我自己?!?p> 事到如今,我依舊會忍不住多管閑事兒去幫忙,
看到有人需要幫助,忍不住在思考之前腳先動了,上去幫忙——
——然后反而因此自己被卷入漩渦之中,作為朋友幫人解釋一句,說句好話,然后被人噴的狗血噴頭。
被一個騙子忽悠,相信了他是南方苗族的34歲天才教授,研究生導師,教出來兩個研究生和一個教授。
要不是后來家里聽我學話,反應過來不對告訴我,讓我意識到這件事有問題——那我甚至以狼入室,因為當時我感受他表現出的善意,甚至還答應可以給他介紹我的老師讓他學會畫。
確實我一次次被人坑蒙騙,變得更謹慎了——謹慎到有一個人擦肩而過,都要迅速掏一下兜里少沒少手機鑰匙之類的東西。
被人問個路,都要保持一定距離,做好提防危險,隨時做好躲避逃跑的準備。
只有比賊還表現的做賊心虛,才能一定程度保護自身利益不受損害。
但即使如此,有時還是情不自禁的對面前的困難伸以援手,結果又一次被卷入了矛盾的漩渦。
人類的歷史總是在走同樣的倒車,包括個人也是一樣。
就連寫完這一篇日記的我,現在也在抱怨著,「又一次浪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寫了一篇日記」,浪費了不少時間,后面的計劃全部都亂了。
然后接下來又會被誰誰誰評論說是又寫了一篇小作文。
多管閑事的日常,還是會在不經意間繼續(xù)。
莫比烏斯之環(huán)何時才能找到脫離之法。
此致,御主,2030(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