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在自己的柴犬筆記本上認(rèn)真做好記錄，關(guān)掉記錄儀，便離開了學(xué)校。當(dāng)他把自己的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告訴陸思凝時，后者那張秀氣的臉龐像盛開的鮮花一樣，流露出無法言喻的喜悅之情。
他們倆都明白，真相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這次多虧你了，居然能想到是差不多的環(huán)境和衣服?！睍r慕想拍拍陸思凝的頭，但是被她給躲開了。
“是吧，我這個助手可不是白給的?！标懰寄v如花地說。
“這樣就八九不離十了，相似的環(huán)境，相似的服裝。”時慕總結(jié)到?！岸以趯W(xué)校回來的路上，我又想到了一點，讓孫波能徹底把張立功當(dāng)成當(dāng)年的鄭家豪！”
“哪一點？”
“你別忘了，孫波在殺張立功之前，他們可是有過口角的?！?p> “對?。∧闶钦f，當(dāng)時的張立功，可能說過類似當(dāng)年鄭家豪侮辱孫波的話，對嗎？”陸思凝問?！翱上У氖?，幾個證人都沒聽清楚他們具體說了什么。”
“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此?！睍r慕故弄玄虛地?fù)u了搖手指?！岸窃谟凇?p> “在于什么，你快別賣關(guān)子?！?p> “在于……張立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什么要說類似當(dāng)年鄭家豪說過的話?！?p> “也對啊，張立功完全不認(rèn)識孫波，也不知道雙方的妻子在同一家美容院是認(rèn)識的。怎么會見到孫波后，就像鄭家豪當(dāng)年一樣侮辱他呢？”陸思凝思考著說。
“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孫波被李子晗洗腦，可是田雨欣會給張立功洗腦嗎？”
“我覺得不太可能，田雨欣明顯是婚姻里偏弱勢的一方，而且張立功也不像孫波心理那么脆弱，所有人都說，被殺前的張立功是很正常的狀態(tài)?！?p> “你說的也對，張立功被洗腦的可能不大。”
兩個人都沒說話，沉默地思索了一會。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王海說過，鄭家豪在廁所欺負(fù)孫波的時候，都說了什么話嗎？”時慕突然問。
“我記得啊，說他窩囊廢，說他是綠豆蠅，還讓他離秦菲菲遠(yuǎn)點，之類的?！?p> “等一下?！睍r慕突然像觸電了一樣坐直了身子?！澳阏f什么??？”
“我說我記得，說他窩囊廢、綠豆蠅。”
“下一句呢??？”
“下一句，讓他離秦菲菲遠(yuǎn)點啊。”
“離秦菲菲遠(yuǎn)點……遠(yuǎn)點……短信……照片……上廁所。”時慕神經(jīng)兮兮地嘀咕著。
“你在叨咕些什么??？”
時慕?jīng)]有回話，這樣的狀態(tài)足足持續(xù)了幾分鐘。
陸思凝看到，時慕直勾勾的眼神里慢慢散發(fā)出光亮。
終于，時慕猛地站起身來，雙手搭在陸思凝的肩膀上，他清晰冷靜說：“我明白了，這樣就都解釋通了。所有的謎題，這下子都解開了。”
時慕在征得趙隊和欒隊同意后，選擇了三天后的一個周末，把李子晗和田雨欣正式請到了分局，同時，還打電話通知了孫波的哥哥孫濤、同學(xué)王海和同事林宇軒，時慕把他們都請到了分局里的會議室，趙隊長、欒隊長和陸思凝也全部出席，時慕打算在所有人面前揭穿此案的全部真相。
當(dāng)李子晗和田雨欣兩人見到彼此時，時慕注意到田雨欣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而李子晗則表現(xiàn)得很是淡定。
在眾人全部坐定后，時慕說出了這次聚集大家到此的原因意。
“這次叫大家來此，是因為在座各位都和體育館一案有著或多或少的關(guān)系，今天，我想當(dāng)著你們的面，說出此案的真相。”
“可是，這個案子不是已經(jīng)完結(jié)了嗎？”王海很奇怪的問到。
“沒錯，確實完結(jié)了。兇手孫波在體育館的廁所里，用滅火器打死受害者張立功，隨后伏法，這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沒有任何爭議?！?p> “那你還叫我們來干嘛呢，警官？”林宇軒不耐煩地說。
時慕看了他一眼，認(rèn)真地回答到：“因為，雖然孫波是殺死張立功的行兇者，但真正的兇手卻另有其人?！?p> “是誰??？”孫濤、王海和林宇軒異口同聲地問到。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時慕的身上。
“就是在座的兩位女士?！睍r慕說罷，手心向上地指了下她們?！袄钭雨吓亢吞镉晷琅俊！?p> 這句話的殺傷力如同一枚小型炸彈，炸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措手不及。王海瞠目結(jié)舌，眼睛瞪得幾乎和燈泡一樣大。林宇軒則顯得十分緊張，雙手不停地相互揉搓。趙隊和欒隊相互看了看對方，那表情仿佛在對彼此說，“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不知道啊”之類的話。而孫濤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就差馬上要沖到時慕面前問個清楚。只有早就洞悉一切的陸思凝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至于兩個當(dāng)事人的表現(xiàn)，則截然相反，田雨欣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態(tài)度，并努力躲閃著其他人質(zhì)疑的眼神。而李子晗，令人頗感意外，這位美麗的女士用行動詮釋了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她那張秀麗的臉上絲毫沒有驚慌，仿佛在來這兒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要發(fā)生什么。
“你說什么??？”急性子的孫濤沖著時慕大聲喊道?！霸趺纯赡苁俏业苊?？”
“是啊，怎么可能，警官你不是弄錯了吧，她們倆可都剛剛失去了丈夫，你怎么能說出這種毫無根據(jù)的話呢？”林宇軒接著孫濤的話說。
“警官，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說，被殺的可是我的丈夫，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田雨欣的語氣好像就快哭出來了。
“時慕，你這個指控可有證據(jù)啊？”趙隊問到。
“是啊時慕，你既然敢這么說，一定是找到了確鑿的證據(jù)吧，別緊張，你就說出來吧?！睓桕犚灿靡幌螂S和的語氣對他說到。
至于時慕，他早就料到了眾人一定會是這個表現(xiàn)，面對嘈雜的議論和質(zhì)疑聲，他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陸思凝，后者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眼神，并點了點頭。時慕也回應(yīng)給她一個微笑。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白夜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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