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石室內(nèi),時間就像靜止一樣,燁鳳這種第一次出遠(yuǎn)門的人,此刻已經(jīng)焦慮起來。
不久,石室內(nèi)就響起女子的哭泣聲,燁鳳這次不是假哭,雖然眼淚沒有流,可聲音撕人裂肺。
她靜靜蹲在石室一角,面向石墻,即使這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也不想自己的軟弱對外。
“唉!”
一聲嘆息聲,傳遍本就不大的石室。聲音的熟悉度,讓燁鳳一下子清醒過來,就是那位銀光女子的聲音。
“請前輩救我,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即使得到前輩武者傳承,也破不開石門。前輩救我。”燁鳳呼叫道。
“不用擔(dān)憂,我就救你。你推身后石壁,就會觸動傳送術(shù),術(shù)激發(fā)后會傳送你到安全地方?!蹦倾y光女子的聲音道。
得到指示,燁鳳一改哭容,破涕為笑。她來到石室另一面石壁,申手試探性敲了兩下,只是手疼一下。
隨后燁鳳全身無法動彈,有一股無限力量禁錮著她,她有一種如同朝前跌倒的感受,眼前所見已經(jīng)不是那個石室。
是一片花園,花開的正艷。這里便是燁府后園,燁鳳小姐閨房面前的花園。此刻燁鳳看著自己的閨房,還有點(diǎn)不敢相信。
不是武者的燁鳳那能經(jīng)受住那股傳送的力量,只見她臉上含笑,身軀卻朝一旁倒地。
幾個女仆經(jīng)過花園,見遠(yuǎn)處倒著一個人,有眼尖的認(rèn)出了衣裳,叫出了聲。
“那不是燁鳳小姐嗎?”
兩分鐘后,幾個女仆一起將燁鳳扶回她的閨房。
此刻正暈睡的燁鳳,偶爾申手抓了抓繡著紫蘭的青錦被子,呼吸均勻,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抱回家,好可愛!”燁鳳呢喃夢語。
燁鳳的母親叫燁三娘,獨(dú)自在咸陽城打拼,憑借食用油發(fā)家致富,自稱油老板,外界也一直這樣稱呼燁三娘。
她是一位一眼看起來并不尊貴的婦女,沒有迷人的眉眼,沒有秀美的麗發(fā),這位看起來如此平凡的女子,這會兒就坐在燁鳳床邊椅子上。
“我兒,醒醒!你父親來看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見見你的父親嗎?十六年了,你等到了?!睙钊镎f道。
燁三娘并不是普通人,她也是一位武者,說出的話像某種招喚一樣,直鉆燁鳳心窩。
不到一分鐘,燁鳳睜開兩眼,她腦海中還存有燁三娘剛剛說過的話。
“我兒,這一覺就睡了三天?!睙钊镎f道。
這時,燁鳳的閨房走入一個男人,這個人老態(tài)龍鐘,步伐極為傲氣,雙目使人不敢直視,身穿紫袍。
“三娘,我想接女兒到我那里住。”男人道。
天鳳大陸共有六個國家,嬴秦國,劉漢國,楊隋國,李唐國,趙宋國,朱明國。
這男人就是當(dāng)今劉漢國皇帝,名字是劉漢孝惠,已經(jīng)七十歲。
“不行,一入漢宮深似海,女兒并不是武者,只會被那些人撕碎嚼掉,落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燁三娘反對道。
燁鳳看著劉漢孝惠,這人眉眼之間與自己確實(shí)極像。
“寡人不是讓你選擇的,你應(yīng)該清楚,沒有人能違逆寡人的意思,即使是死亡?!眲h孝惠道。
武者與非武者,一個人出生至十二歲,這長達(dá)十二年的時間,若是天泉與瀾會兩處穴道沒有自行打通,則沒有辦法修煉任何功法,這類人便是非武者。
燁鳳就是這樣的人,她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由于一直沒有打通天泉穴、瀾會穴,這個女兒對于燁三娘而言,寶貝得緊,燁鳳身邊一直有人暗中保護(hù)她。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在漢宮生存?難道你打算將女兒和親?為了保住所謂的國泰民安?”燁三娘問道。
“是又如何,誰叫她——咳——是寡人的女兒,這是她的使命,生——咳——來就是為了報(bào)答宗室皇庭。”劉漢孝惠邊咳嗽說道。
殷季這三天一直在尋找燁鳳小姐,先是將荒妖巢穴二十里范圍翻一個遍,又將荒妖金羽荒雕巢穴徹底挖開,前后花了三天,這般辛苦努力,到頭來并沒有找到燁鳳小姐,即使是痕跡也沒有半點(diǎn)線索留下。
當(dāng)殷季回到咸陽城時,卻見燁府大門緊閉,完全不似平常模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我得入府查探一下,府中強(qiáng)大武者不少,首領(lǐng)不可能出事?!睙铠P想道。
殷季尋一處安靜地方,位于燁府后門,見無人路過,則貼墻翻身入府。
殷季修煉一門刺客功法,可以助他在有陰影的地方,可以無聲無息快速移動。
墻邊大片陰影,殷季身影眨眼間已經(jīng)身處五丈之外。
他才移動一次,身影就停止下來,他眼前出現(xiàn)一條金銀雙環(huán)荒蛇,它也看著殷季。
燁府后門,兩個黑袍男子面前跪著一個人,竟然是殷季,此刻殷季雙目緊閉,整個人毫無意識一樣垂著腦袋。
“這人進(jìn)入周班你的幻畫中,你實(shí)力比他高那么多,他根本破解不了幻畫,你設(shè)定了此人何時會醒?”右則黑袍男子說道。
“看看吧,何時會醒在他自己。葉駱你記住,咱們保護(hù)皇帝陛下,即使此人是燁三娘的人,現(xiàn)在這種時刻,不能放他入府?!焙谂勰凶又馨嗾f道。
“下次我出手行了吧,不就是我沒出手你出了手,看你能的,我們是一樣職位,還教訓(xùn)我了。”黑袍葉駱說道。
周班修煉的是詩人一類功法,殷季還小心翼翼在應(yīng)對那條本就不存在的荒妖。
“眾多孩兒中,寡人自知有些對不住我兒,自你出生至今只見了兩次面,你說想要什么賞賜,寡人一應(yīng)應(yīng)允?!眲h孝惠看著燁鳳說道。
其實(shí)燁鳳本來就是想離開咸陽城,這突然冒出一個父親,倒不是為了自己多一個父親而開心,而是這個父親會帶她離開咸陽城,燁鳳是支持的。
燁鳳看著養(yǎng)大自己的母親,目光中包含著母女之間的情意。
“女大不中留,女兒有自己的想法,為娘的不管了?!睙钊镎f道。
“今天,由我親自做飯,好好犒勞你們二位。”燁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