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門!
師祖?
師傅的師傅是師公,師公的師傅則是師祖。
李儒是李玄舟的師傅。
那么李儒的師傅就是李玄舟的師公了。
李儒以前也是三言兩語提起過他的師傅,卻從來沒有說過他師傅的師傅,也就是李玄舟的師公了。
這已經(jīng)是隔了三輩人了。
此番若不是李儒這樣說,李玄舟怕是一生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師祖了!
“青雨門位于一座巨山上,是在這巨山的山腰處?!?p> “因為周遭一些靈脈的緣故,一年的每個時刻都是在落雨?!?p> “青雨雨勢不大,卻連綿不息,久而久之,正是青雨門的由來了?!?p> 李儒是需要和李玄舟說起來一些有關(guān)于青雨門的事情。
至少李玄舟以后一個人在這青雨門中修煉的時候,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的。
李玄舟這已經(jīng)是略微皺著眉頭,仔細在聽了。
相較于青雨門本身門派名稱的由來,以及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他更加疑惑這師祖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可能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往后他則是明白了。
只聽見李儒那邊開口了。
“至于你師祖啊。”
“他……”
“嗯……”
“嘖嘖?!?p> “哎,他老人家真的是叫人一言難盡的?!崩钊灞砬樵谶@一刻則是變得復雜了許多。
李玄舟啞然。
他不明白李儒這句話的意思,但也是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事情好像是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
“呃,這樣吧?!?p> “我們還是先不要說起來你師祖本身的性格,這可能和你預判的不一樣?!?p> “為師還是與你說說你師公、再去說你師公和師祖之間的一些事情較好。”
“這也是方便你接下來的理解,是讓你以后去這青雨門后不致手足無措。”
李儒是非常明顯的岔開話題了。
在李玄舟這邊略有茫然的時候,他再輕松的問道:“玄舟,再說我?guī)煾蹬c你師祖之間關(guān)系之前,為師問你一個問題?!?p> “師傅請問?!崩钚鄞?。
“嗯,你可知道為師的師傅叫做什么名字,也就是你師公名姓如何?我以前是與你說過的?!崩钊迨沁@樣問話了。
李玄舟低了低頭。
一只飛鳥在他身旁飛翔。
鳥兒烏黑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他仔細的回味了一番,再聽見他字正腔圓的說道:“師公名李,字瓜兒,道福如東海壽與天齊?!?p> 鳥兒,“……”
鳥兒的眼珠子瞪得大了一些。
“……”
事實果然就是如李玄舟所說。
李儒的師傅叫做李瓜兒,小名則是叫做李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常人一聽這名字吧,的確是有些難以判定到底是男性還是女性。
不過實際則是男性的。
也就是李儒師傅的大名叫做李瓜兒,這點的確不假。
而李玄舟本身未有什么對于名姓的歧視,拋開一些神識的確有問題的長者,絕大多數(shù)的長者是可靠的。
至少他李玄舟的名字就是他師傅取得。
李玄舟,姓李,名狂人,道號玄舟。
“是的,玄舟你的記性不錯,我?guī)煾复竺拇_是叫做李瓜兒,道名則是李福如東海壽與天齊了?!?p> “……”李玄舟。
“好吧?!崩钊迨窃诶钚劭床灰姷臅r候,滿臉苦笑,再說道:“不過今兒既然都已經(jīng)是說道這里了,為師還是一步步來吧?!?p> 定了定心。
“那么玄舟啊。”
“這里為師倒是要解釋一下為何你的名為狂人,而師傅則是一直喊你玄舟,以至于其他沒有一個人知道你的本名叫做李狂人了?!?p> 李儒提起來了一件讓他也有些無奈的事情。
南岸散修都會有姓、有名、有道號。
姓和名配合在一起,則是叫做姓名。
姓名是一般相互親切的人才會這樣稱呼,落在李玄舟這邊,那么正常來說,李儒應當是不喊李玄舟為李玄舟,是稱呼為李狂人的。
而姓和道號配合在一起,則是道名。
道名是對外稱呼的一個說辭,也就是胡圖貝爾等人喊李玄舟的時候,應當是稱呼為李玄舟,或者李玄舟對外自稱應當也是喊出來自己的道名,類似于“小道名為李玄舟”,諸如這樣的說法。
不過不管怎么樣,應當是有人知道李玄舟的本名是叫做李狂人的。
隨后在李玄舟這邊也有些不明白的時候,他說道,“我們乞憐人是一脈相承的,我們都是有一份類似于凡人族譜一樣的存在,而我們這一脈也是比較特殊,常規(guī)族譜都是一個字,比如“長、壽、富、貴、安、康”等,但我們族譜都是一些“瓜兒、狂人”等,都是一些雙字的,且我們也不是什么復姓,所以沒有辦法,只能是這樣稱呼了,就像是你師傅我一樣,我對外都是報出道號,是叫做李儒,這也是你師公給我取的道號,但是我實際的名字呢?則是叫做……”
“李小草……”
“誒,噗,這”
“……誒。”
“李小草。”
“在下李小草?”
“我也……”
“誒,不知道該怎么樣稱呼自己了,還怎么接受別人的委托呢?!?p> 李儒的語氣很正經(jīng),只是不斷的中斷自己說的話。
李玄舟是頭一次聽見自己的師傅大名竟然是叫做李小草的。
此番面容也是怪異了一些。
只見他的眉頭緊了緊,又是松開了一些,這面容也是強行弄得很冷靜的樣子。
而旁邊的鳥兒是嗖的一下墜下天空了。
“如此來看,你這名字叫做李狂人這也還行的,起碼除了狂傲了一些之外,對外還能這樣說道說道?!?p> “甚至于等到你修為強悍后,這名字的辨識度真的不錯?!?p> “只是你現(xiàn)在年幼,還是低調(diào)一些較好,這也就是為師為什么不喊你李狂人,是叫做你李玄舟的緣故了?!?p> 李玄舟緩緩道:“徒兒明白了?!?p> “嗯,你明白了之后,就可以更加容易明白我接下來說的話了。”
“你不管是道名還是性命都是可以讀出來的?!?p> “不像是為師和為師的師傅了?!?p> 李玄舟沉重的點頭。
李儒繃著臉咳嗽了一下,再繼續(xù)說道,“而你師公和師祖之間的事情,都是要由你師祖給你師公隨意給了一個道號說起?!?p> “你要知道我們這一脈的乞憐人啊,我們都是知道我們祖上傳下來的輩分是有些古怪的?!?p> “于是除了你師公這一輩之外,其他的所有輩都會以道號來自居,也不是數(shù)典忘祖,實在是因為有的輩分像是罵人?!?p> “可是你師公呢?”
“不管是李福如東海壽與天齊,還是李瓜兒,他老人家都不好對外直接稱呼?!?p> “更是因為他口音較為重,“李瓜兒”是很容易說成“你瓜兒”?!?p> “落在一些區(qū)域的方言中,你師公這樣一說話啊,簡直就像是罵別人。”
李玄舟難受。
李儒繼續(xù)說。
“于是他老人家每次說起來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會被別人怪異的看著?!?p> “別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壞心,但時間長了之后,就算是我?guī)煾狄部覆蛔∵@種壓力了。”
“而這也就是為什么我?guī)煾岛竺姘殡S著年紀越來越大,越來越覺得心中堵得慌的主要原因,更是為什么后面直接叛出師門的目的了。”
“為師且問你,你如果叫做李福如東海壽與天齊,或者叫做李瓜兒,你該怎么和別人溝通?”
“徒兒不知?!?p> 李玄舟感覺自己在聽一個說書人講笑話。
平時自己要是能笑笑該多好,可是這種東西真的是不知道能不能笑。
是憋得有些難受。
他只能是板著臉,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畢竟誰能想到乞憐人師徒會因為名字的問題直接背叛師門的?。?p> 而在接下來李儒的訴說中,李玄舟也終于是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知道為什么他的師公作為一個乞憐人竟然會成立一個門派了。
原來是李玄舟的師公因為名字的問題逐漸和師祖吵起來了,后面分道揚鑣,師公自己去收徒弟,就是收了李儒了。
而原本的師祖是感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更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這就是去創(chuàng)造一個聽起來好像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青雨門了。
至于說李儒從師公手下出師后,就收了他一個李玄舟。
過程就是這樣的簡單,本來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可因為名字上的一些無奈,李玄舟這邊也是驚嘆了。
“你師祖姓李,名大穗,道白藥。”
“你師公姓李,名瓜兒,道福如東海壽與天齊?!?p> “你師傅姓李,名小草,道儒?!?p> “你則是姓李,名狂人,道玄舟?!?p> “李大穗聽起來還不錯的,是吧?而李白藥聽起來就更不錯了。”
“李小草聽起來也還行的,是吧?而李儒也是儒雅隨和,挺好。”
“李狂人聽起來算是獨特,是吧?而李玄舟更是有一種獨釣寒江雪的感覺了。”
“偏偏只有我?guī)煾?。?p> “李瓜兒聽起來就有些古怪,至于李福如東海壽與天齊,這名字更是像是在說書……”
“就像是別人好聲好氣、尊敬的問你叫做什么名字?”
“你是來一句“你瓜兒”,還是來一句“你福如東海壽與天齊”呢?”
“怎么弄都不好,從源頭上就掐斷了我?guī)煾岛退说臏贤??!?p> “而以上為師所說的無一點虛假,且就是我們這一脈乞憐人中的一些趣……嗯……是往事了?!崩钊迨菍⑷な赂某闪送拢@樣他認為稍微妥當一些。
而在李玄舟這邊。
他已經(jīng)是有些對這個叫做李白藥的師祖感興趣了。
什么樣子的一個人才會給自己徒兒唯一的道號這樣胡來的啊,更是摸不著頭腦、生氣的直接來創(chuàng)建一個門派了?!
這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