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十萬字
寫完這篇,就十萬字了,第一個十萬字,自己覺得還是挺在意的。其實真的只是個開始,不用說別人動輒上百萬幾百萬的成績,相比之下,自己則如同學齡前的小童。雖然年紀也是一大把了,但年齡真的說明不了什么,感嘆真的是有志不在年高呢。
也想著十萬字了就此打住吧,重新開一本新的,現(xiàn)實卻是談何的容易,想想根本就沒有把握,感覺連一點頭緒都沒有。那就只好繼續(xù)寫這本吧,當然會心急,當然也會野心勃勃,可是現(xiàn)實畢竟是實現(xiàn)。
感覺小時候的經(jīng)歷和過往,總是記憶深刻的,而且覺得對以后成年的生活影響還會很大。雖然如果要具體說說的話,還真說不上來個一二三來。
小的時候世界很小,就是門前的一條小道,道雖小,當然也可以走車走馬走行人。
不論小學還是初中,不論是寒暑和冬夏,這條路走過的何止千百遍。
這條路真的不長,其實也就有個五七八百米的,路的中間部位有一個馬葫蘆,馬葫蘆蓋兒是鐵鑄的那種,很重很重。但在小朋友的眼中,就像定海神針一樣的不可憾動。馬葫蘆蓋高出地面很多,也許有個二三十公分那么多。上面也總會坐著人,圍著馬葫蘆一圈聊天。
以前的這條路是沒有路燈的,天一旦黑下來,就會摸黑走路,而且路面還總是坑坑洼洼的,說成是崎嶇不平也一點不為過。那時候條件好的出門走路都會帶上一只手電筒,打手電給自己照亮的。如果趕上前面的人打手電照亮就是很幸運的事了,就要緊趕幾步,也借著人家的光亮走,會輕松很多,快很多到家。
后來的好幾年,每當學校放學晚了,趕上天黑時,每每走過這個馬葫蘆時,都會緊張和恐懼,總感覺后面有人,有人在跟著自己一樣,可每當回頭看時,卻總是空無一人。這時候最期待能有同路人的出現(xiàn),哪怕是個陌生人,哪怕就是在自己前面,各走各的。
恐懼當然是事出有因的,因為這個馬葫蘆上死過一個人,而且是兇殺而死。
事情發(fā)生那天,我記得是在這條路上正在學騎自行車,對于一個沒有自行車高的孩子來說,推著家里大人的自行車學習掏襠,掏襠就是小孩騎大人的自行車,因為個子太矮,所以只能一條腿在車大梁下穿到另一邊來騎行。
也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人們都往馬葫蘆那邊奔跑,人越聚越多,仿佛把馬葫蘆擠成了個死疙瘩。我也湊了過去,但人太小,根本擠不進去。
“殺人了,殺人了”,聽到陸續(xù)有人喊著殺人了之類的話。聽了就害怕了,趕忙推著自行車慌里慌張的往家趕。趕快進屋,嚇的不敢再出門。
直到晚上,爸媽回家了,才說明白了是怎么個殺人的來籠去脈。
殺人的是個鐵匠,在馬葫蘆斜對面的那個鐵匠爐上班,人長的伍大三粗的,平時總是沉默寡言,悶頭干活兒的那種老實人。
被殺的就算是個不務正業(yè)的潑皮無賴吧,大高個兒,留著長頭發(fā),穿著大喇叭褲,整天游手好閑的。
起因只是一次口角,兩個人說說就急眼了。高個子喇叭褲罵了鐵匠,而且沒完沒了的,就坐在馬葫蘆蓋上一直的罵,祖宗奶奶的什么惡語都有。鐵匠也曾警告過他,你別罵了,再罵我可就不客氣了之類的話。
之后,鐵匠就回鐵匠鋪了。但可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在大家的一再勸說下,大喇叭褲就是不起來,不肯走,就是坐在哪兒繼續(xù)一直瘋狂的咒罵。
不知什么時候,鐵匠又回來了,沒有人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里拿著一把飛快的殺人刀。只見說是遲那是快,一刀下去,一顆人頭就已經(jīng)被砍下來了,人頭只和后脖子連了一小塊皮。
爸爸說,當時他也在人群中,他還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幫著纏在了死者的脖頸上了。
故事就算講完了,如今那條馬路也已經(jīng)二十年沒有走過了,而那個馬葫蘆呢,我想,應該早就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