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個公交站,沒什么人,孟杳看了眼路線圖,25路,剛好可以到名德一中。
名德一中在維港很有名。
她這次能順利的轉(zhuǎn)學進去,怕是少不了盛家的幫忙。
學校里面大致分為兩種人,一種是成績非常優(yōu)異自己考進去的,另一種就是富家的小姐少爺捐了幾棟圖書館,教學樓,游泳池什么的,捐進去的。
孟杳在車上的時候,在學校的論壇里大致翻了一下。
據(jù)說,成績越差的學生,捐的就越多。
據(jù)說,盛家和齊家的兩位少爺貢獻的最多。
如此,盛允和齊思源,在名德一中,赫赫有名。
而這兩位臥龍鳳雛,剛好還都在(7)班,平時動不動就能吵起來。
孟杳看到,論壇里有個被置頂?shù)奶樱锩娲笾聦懥诉@樣一個故事。
盛允和齊思源曾經(jīng)都是校籃球隊的,關系還不錯,可某次打比賽的時候,兩人不知道為什么發(fā)生了口角,直接在籃球場上打了起來。
齊思源氣得臉紅脖子粗,對盛允破口大罵。
從那以后,兩人便成了針尖對麥芒的關系。
有人說,他們是為了一個叫白黎的女生。
那個叫白黎的女生,和盛允以及齊思源兩人同班,家境普通,是靠自己的能力考上的名德一中,不僅長得很漂亮,而且成績十分優(yōu)異。
有人說,盛允和齊思源都喜歡白黎,所以關系破裂,在籃球場上打了起來。
又有人說,這一切不過是白黎自導自演的鬧劇,兩人打架根本不是因為喜歡她。
總之,眾說紛紜。
那段時間,還有自稱知情者的人發(fā)帖說,白黎在這段鬧得沸沸揚揚的關系中,最后選擇了盛允。
言辭間不僅描繪了她和盛允有多甜蜜,還添油加醋的渲染了齊思源有多難過。
可奇怪的是,沒過多久,盛允卻對外辟謠,說自己不早戀,從來沒喜歡過白黎,更沒跟她在一起過。
齊思源或許是真的喜歡白黎,又或許只是不想為難小姑娘,所以并沒有站出來替自己解釋什么,也沒有讓白黎下不來臺。
就這樣,故事慢慢成型。
白黎這個女生開始在那段時間被人熟知,然后順理成章的被推上了?;ǖ奈恢?。
看完帖子,孟杳覺得,按照盛允的性格,他和那個叫齊思源的男生因為一個女生而產(chǎn)生矛盾的可能性太小了。
這個原因太高大上了。
不符合他中二病的形象。
他們倆,很有可能是因為什么非常幼稚的理由才吵的架。
正是因為太幼稚了,所以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釋懷。
便任由旁人胡亂揣測去了。
公交車在名德一中停下,孟杳收起手機,拿著書包下了車。
她按照手機上的地圖找到正行樓,然后去找年級主任報道。
正行樓三樓。
“報告?!泵翔谜驹谵k公室的門外,規(guī)規(guī)矩矩的敲了敲門。
“進來?!标愔魅我娝龥]穿校服,便大概知道她就是今天轉(zhuǎn)學過來的新同學。
“你就是孟杳吧?!标愔魅慰戳搜鬯馁Y料,確認了一下。
“是的,老師您好?!泵翔命c了點頭。
“嗯,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雖然你在之前的學校成績一直很好,但是維港和新界的教學還是有點差異的,你得更努力才行。”陳主任言辭含蓄的提醒她。
孟杳不驕不躁,也沒有自慚形穢,點了點頭,依舊禮貌:“知道了,老師?!?p> 這會兒已經(jīng)打完預備鈴了,所以辦公室里除了年級主任,就還剩一個正在訓學生的女老師。
女老師看起來挺年輕的,但是吼人的功力十足,教導主任也是見怪不怪了。
陳主任簡單的交代了些事情,交代完后,那邊的女老師也歇了下來,喝了口水,擺了擺手,把班里的惹禍精給支了出去。
“江老師,這是要轉(zhuǎn)到你們班的小姑娘,你領先她過去吧?!标愔魅涡α诵?,把孟杳交給了江穎。
江穎看了看孟杳,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是你以后的班主任,年紀也比你們大不了多少,歡迎你來到高三(7)班?!?p> “謝謝老師?!泵翔枚Y貌的點了點頭。
“跟我走吧,我?guī)闳ノ覀儼??!苯f領著孟杳出了辦公室。
而此時,高三(7)班內(nèi)還是鬧哄哄的。
剛被江穎訓完話的何茜轉(zhuǎn)過頭,急吼吼的推醒中間最后一排正在睡覺的女生。
“干嘛?!贝搡Q鶴迷迷瞪瞪的坐了起來,有些不爽。
女生長得很漂亮,頭發(fā)短短的,剛好到下巴,典型的中性長相,男生女生都會喜歡的類型。
這會兒忽然被叫醒,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尖。
何茜直性子,聲音又高又亮,告訴她:“鶴姐,辦公室里來了個新人,是個妹子,聽說要轉(zhuǎn)到我們班,長得特別漂亮,膚白貌美,長發(fā)披肩,看著就像個綠茶。”
此話一出,班里的人都靜了幾秒,然后再次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最激動的莫過于男生了。
“你們女生真的是,長得好看就是綠茶了?”坐在何茜旁邊的男生說到。
他叫江陵,是何茜的同桌。
“黑長直是綠茶女的標配你不知道嗎?”何茜叉腰,打算同江陵好好掰頭一下。
“白黎也是黑長直啊,我看她挺好的?!绷硪粋€男生忽然插話說到。
江陵不置可否,沒有搭話,可下一秒看到何茜威脅的眼神,立馬偏過臉反駁那個男生:“好個屁?!?p> “就是,好個屁。”何茜開心了,摸了摸江陵的腦袋。
崔鶴鶴看著前面的兩人,一臉無語,然后繼續(xù)埋頭睡覺。
就欺負她沒有同桌吧。
高三(7)班里,除了崔鶴鶴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盛允和齊思源也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他們兩個小少爺,即使關系不好,但還是被江穎安排成了同桌。
班級里吵吵鬧鬧的,而這兩位大神,此時正隔著課桌中間的一道三八線,呼呼大睡。
一個面朝左,一個面朝右,都是壓著0分的試卷,然后用胳膊墊著臉,姿勢簡直是復制粘貼般。
不能說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聽不見打鈴聲嗎?”江穎領著孟杳走進教室,立馬板起了臉。
原本吵吵鬧鬧的教室這才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像波浪似的挨個抬起了腦袋,目光落在孟杳的身上。
“介紹一下,這是這個學期新轉(zhuǎn)到我們班的同學?!苯f看向孟杳,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p> 孟杳點了點頭,目光剛好落到了最后一排,盛允和自己的同桌,依舊在補覺中。
“大家好,我叫孟杳,孟子的孟,杳杳鐘聲晚的杳。”她聲線平靜的介紹到。
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
出自唐朝詩人劉長卿的《送靈澈上人》中的前兩句。
孟杳的話音剛落,下面便有男生開始起哄。
甚至有人開始拿她和白黎相比,覺得白黎?;ǖ奈恢每赡懿槐?。
如果說白黎是小家碧玉,像一汪開滿荷花的池水。
那么孟杳的氣質(zhì)更像海,新界的那片湛藍的海,是神明對大自然的恩賜。
池水和大海,怎么可能相比呢?
白黎握著手里的鉛字筆,抬頭看著講臺上的孟杳,看似溫婉一笑,實則笑意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