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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如懿時光漸暖

第十章 離別

景色如懿時光漸暖 藍(lán)炘君 2486 2021-01-25 20:32:46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晚上,晚風(fēng)拂過臉頰時有點(diǎn)涼意,下班前安小暖便發(fā)了微信給萬川問他忙完了沒,晚飯吃什么,可他一直沒回復(fù)。

  安小暖嘗試著打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推開和萬川住的屋子門后,直覺告訴她房間應(yīng)該是少了些什么東西,她本以為屋子里進(jìn)了小偷,彎著腰探著頭從門口拿了把掃把小心翼翼地去往臥室。

  臥室被收拾的很整齊,整齊到讓安小暖目瞪口呆,萬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勤快了。

  安小暖放下掃把,開心地發(fā)微信給萬川說:“房間今天好整齊啊,你去哪里了呀?!?p>  良久,手機(jī)叮咚響了一聲,安小暖頓時像是跌進(jìn)了深不見底的谷底,倒在了冰冷刺骨的河里,被重若千鈞的石頭壓住了心口。

  “我走了,留學(xué),勿念?!?p>  那七個字閃現(xiàn)在屏幕上,尤其的刺眼,手機(jī)鎖屏壁紙上的笑臉?biāo)坪跻不绎w煙滅,安小暖跌坐在地上,一切對于她來講來得太突然。

  他走了?

  留學(xué)?

  留學(xué)是什么時候開始籌備的事情?

  他去哪里留學(xué)?

  為什么不提前告訴她?

  為什么說走就走了?

  ......

  早上他們還一起吃了早餐,相擁告別,這才過去8小時,他就已經(jīng)離開了嗎?

  安小暖腦子里空白一片,眼前也漸漸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本還沉溺在與他在一起的喜悅,因擁有他而感到特別幸福,卻忘了其實(shí)自己的心一開始就是空落落的,忘了正確理性地分析這段感情,忘了去了解他的真實(shí)想法。

  直到如今,安小暖的靈魂在一剎那間全都被抽空了,意外果然是比驚喜要多得多。

  安小暖沒有回復(fù)萬川的消息,倒在客廳的地毯上睡了一夜,睡醒后渾身疼痛,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跟以往一樣洗頭發(fā)吹頭發(fā)化妝,可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只能不停地補(bǔ)妝補(bǔ)妝又補(bǔ)妝。

  “安小暖,你要堅強(qiáng)點(diǎn)。”她不停地對自己說。

  走到樓下,叫了一輛車先去了趟傳媒公司,她不甘心,她要去打聽下萬川的消息。

  “小暖經(jīng)理?”前臺美女跟安小暖打招呼。

  “你好,請問你們張經(jīng)理在嗎?”

  “張經(jīng)理還沒來,這幾天不在公司,但何總監(jiān)這幾天在?!?p>  “不了,我找你們張經(jīng)理,下次吧?!?p>  安小暖正轉(zhuǎn)身離開,又聽前臺美女身后面的人說話:“何總監(jiān)早?!?p>  “小暖,這么早就過來了?”何平驚訝地詢問。

  安小暖眼神躲閃著,微微低了點(diǎn)頭說:“有點(diǎn)事,你們張經(jīng)理不在?!?p>  “你可以打電話給他???”何平說。

  “不了,有些事想當(dāng)面說?!?p>  “你怎么了?”何平側(cè)著頭看著安小暖問,“你氣色不好,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沒什么,先走了,再見何平。”

  “等等!”

  正是上班高峰期,人來人往的,何平就那樣在大廳一把拉住了安小暖的胳膊。

  安小暖回過頭看他,眼里莫名其妙地模糊了起來,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能滾出淚珠。

  “給你兩個選擇,去我車?yán)镞€是辦公室?”何平走到安小暖跟前,輕聲說。

  “哪也不去。”安小暖撇過頭,不敢看何平。

  “你必須選擇,沒有商量?!焙纹轿罩残∨母觳玻Χ却罅诵?。

  “放開我?!?p>  何平緊挨著安小暖,輕聲說道:“去我車?yán)?,地下車庫安靜,沒有人會看見你哭。”

  “我沒有哭。”

  “跟我走,現(xiàn)在!”

  何平?jīng)]有放開安小暖的手,拉著她走到樓梯口,走下了負(fù)二層。

  何平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安小暖坐了進(jìn)去,遞給她紙巾,什么也沒問。

  安小暖的眼淚滾燙著臉頰,浸濕了一張又一張紙巾,淚流滿面,順著脖頸和下巴滑了下來,何平又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遞到她臉頰下。

  安小暖接過來跟何平道謝,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如果哭得累了,帶你去吃個早餐,別餓暈了?!焙纹秸f。

  “我想回公司。”

  安小暖正準(zhǔn)備打開副駕駛的門下車,何平又抓住了她的胳膊,說:“別走,我送你?!?p>  “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不影響,我送你?!?p>  “真的不必了?!?p>  “你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了?你答應(yīng)過我如果我要送你,你不能拒絕。”

  何平言語堅定,不容反駁,這種“強(qiáng)勢”對于現(xiàn)在的安小暖來講十分有效。

  安小暖點(diǎn)點(diǎn)頭,紅腫的眼睛里眼淚又掉了下來。

  車子發(fā)動,駛出車庫,陽光突然侵入車內(nèi),照得安小暖眼睛生疼,何平伸出右手打開安小暖面前的遮陽板,她眼里的刺痛感才緩和了不少。

  何平開得很慢,總是偷偷看安小暖。

  “你老看我干嘛?好好開車。”安小暖問。

  何平語速低緩,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不想說點(diǎn)什么嗎?”

  “哭完了好受多了,不用說了?!卑残∨椭^,將手里的紙巾撕成一堆小碎片。

  “那好?!焙纹接挚戳税残∨谎?。

  平時半個多小時的路,何平開了一個小時。其實(shí)路上車并不多,畢竟已經(jīng)過了早高峰了。

  車停穩(wěn)后,安小暖打開遮陽板的小鏡子補(bǔ)了補(bǔ)妝。

  何平說:“小暖,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難過的話可以來找我?!?p>  “謝謝你。”安小暖紅腫著眼睛看了一眼何平,揚(yáng)起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下了車,安小暖站在原地緩了緩情緒,對何平擺擺手,像平常一樣踩著高跟鞋走進(jìn)了公司。

  何平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向河邊走去。

  他想在這里再等等,看安小暖還會不會下樓來。

  他的內(nèi)心是暗喜的,可是他也不愿看到安小暖如此難過。

  可即使安小暖再難過,她都無法放棄工作,無法做到任性和為所欲為。她按部就班到了公司打卡,開始體驗(yàn)這極為難過的一天。

  “小暖經(jīng)理早?!蓖赂残∨蛘泻簟?p>  “早。”

  “小暖你今天怎么遲到了?”

  “路上耽誤了一會?!?p>  安小暖收拾著辦公桌,打開電腦,假裝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照常上班。

  林雨墨的手機(jī)震動了幾聲,她看過后,頓時神情嚴(yán)肅地走到安小暖跟前問:“小暖,景懿說何平給他發(fā)微信了,說你情緒不高,讓我們安慰安慰你?!?p>  “沒事。”

  “和萬川吵架了嗎?”林雨墨的眼波如水,十分擔(dān)憂地望著安小暖。

  “沒有,你別問了,我去趟洗手間?!?p>  安小暖快步走出辦公區(qū),躲進(jìn)衛(wèi)生間里抹眼淚。

  “萬川”,安小暖多怕聽到這兩個字啊。那種扎心的痛,快讓她不能呼吸了。

  直到下午,林雨墨還是忍不住地坐在安小暖面前。

  “到底怎么了?跟我說說呀。”

  安小暖才顫抖著嘴唇微微吐出幾個字:“他走了。”

  林雨墨愣了一會,趕忙打開手機(jī),幾分鐘后,景懿氣勢洶洶地沖進(jìn)了他們的辦公區(qū),一陣風(fēng)似的就出現(xiàn)在安小暖面前。

  “萬川那混蛋不接我電話了,你把他其他聯(lián)系方式給我!”景懿不停地?fù)艽蛑娫挕?p>  安小暖依舊是無聲的掉著眼淚,搖了搖頭。

  “小暖,你有什么委屈告訴我,等我找到他絕對打斷他的腿?!本败舶欀碱^,握著拳頭很氣憤地嚷嚷著,“他到底把你怎么了?”

  安小暖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眼神呆呆地望著辦公桌的隔板,沒有出聲,不顧景懿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景懿用力拉了拉安小暖的衣服焦急地問:“你說話呀?到底怎么了?”

  他這一拉,差點(diǎn)讓安小暖跌坐在地上。安小暖強(qiáng)裝著堅強(qiáng)依舊沒說話,只是眼淚又大顆大顆地連續(xù)滾落,將她的辦公桌哭得都能照出自己的樣子。

  林雨墨拽了拽景懿胳膊說:“先讓小暖安靜會吧。”

  “小暖,你說話?。康降装l(fā)生什么了?”景懿急得臉色都發(fā)紅了。

  “算了,景懿,你先下樓去上班吧,一會有什么情況我再告訴你?!绷钟昴屏送凭败病?p>  景懿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嘴里還一直嘟囔著,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林雨墨幫安小暖去李總那里請了假,叫了輛車送她回去。

  “雨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上班吧?!闭诹钟昴矞?zhǔn)備上車的時候,安小暖用手擋了擋。

  “你一個人可以嗎?”林雨墨很擔(dān)心地問安小暖。

  安小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關(guān)上了車門。

  “師傅,去湖大大學(xué)后門?!?p>  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仍是淚眼婆娑,憑著記憶一步步走向老校區(qū)的舊操場。

  這里還是和以往一樣破舊不堪,唯有黃昏、夕陽和青草在眼前定格著,就像是在告訴安小暖,雖然她只身一人,但生活還在繼續(xù)。安小暖圍著操場走了一圈,最后坐在舊跡斑斑的看臺上,等天黑。

  4月份的天,哪有螢火蟲啊,甚至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冷,安小暖就那么等啊等,一直等到深夜,睡倒在了看臺上。意識朦朧中有人喚著她的名字,然后她爬上了誰的背。

  “小暖,你醒了?”

  安小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校園醫(yī)院的病床上,眼前出現(xiàn)的是林雨墨。

  “可嚇?biāo)牢覀兞耍蛱焱砩弦恢苯o你打電話你不接,還好我想到了那個后操場,這才找到了你。”林雨墨說完,又輕聲朝著門口喊了聲,“景懿,小暖醒了?!?p>  “小暖......”人還未見,就先聽到景懿的聲音。

  何平也跟了進(jìn)來。

  安小暖抬眼看了看他們,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

  “何平,你怎么也來了?”

  何平看著虛弱的安小暖,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天找不到你,只能到處打電話問啊?!绷钟昴婧纹交卮?。

  “你們怎么都沒去上班?”安小暖問。

  “傻了吧,今天周六啊,我不上班,景懿本來沒排休,但他請假了,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绷钟昴f。

  “我沒事,你讓景懿去上班吧。”

  景懿湊上前來說:“都怪我,早知道這樣就不撮合你和他了?!?p>  “景懿,別說了。”林雨墨忙拉住他。

  “沒事,讓他說吧,夢總要醒的?!卑残∨⒅旎ò?,苦笑了一聲。

  景懿張了張嘴,又將話咽了回去。

  “我想一個人待會?!卑残∨粗败舱f。

  “對不起……”

  景懿低下頭看著安小暖,那個眼神安小暖還是第一次見,愧疚里仿佛透了一絲心疼。

  他是不是又對自己恨鐵不成鋼啊,安小暖內(nèi)心在苦笑。

  “上班去吧,我沒事?!卑残∨瘜败舱f。

  “我在這,你放心。”何平看著景懿說。

  “不了,何平,你也回去吧,我沒事?!卑残∨f。

  “我不放心?!焙纹胶敛谎陲椬约旱男那?。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們都走吧?!卑残∨M力扯出微笑。

  何平著急的說:“就讓我留在這吧,我保證不煩你。”

  “別瞎說了,你什么時候煩過我,我好累,想睡會?!?p>  景懿站在原地許久,看了一眼林雨墨,才慢慢移動了步子向外走了出去。

  “那我陪你好嗎?”林雨墨溫柔地問。

  “好。”

  “那我走了,有事給我電話,雨墨辛苦你了。”何平說。

  “你們都放心吧?!绷钟昴f。

  安小暖拉過林雨墨的手,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著了。

  夢里好黑,什么也看不清,安小暖不斷地在呼救,在黑暗里跌跌撞撞,渾身的狼狽,手上還沾滿自己的鮮血,到處摸索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絲光亮,微弱地并不真實(shí)的光亮,當(dāng)安小暖極力向光亮處奔跑時,巨石塊砸了下來,洞穴塌了,將她掩埋在石塊里……安小暖愕然驚醒,神色慌張,眼角帶淚,看到了依舊坐在身邊的林雨墨。

  林雨墨的胳膊被安小暖抓得通紅,卻依舊十分憐愛的看著她,拿著毛巾幫她擦著額頭的汗,眼圈微微泛紅。

  “我沒事了,雨墨?!卑残∨钗藥卓跉?,寬慰著她。

  “做噩夢了嗎?”林雨墨輕聲詢問。

  安小暖點(diǎn)點(diǎn)頭。

  林雨墨心疼地對安小暖說:“小暖,都會過去的,噩夢也是會醒的?!?p>  “去幫我叫醫(yī)生吧,我應(yīng)該可以出院了吧?!?p>  林雨墨叫來了醫(yī)生,開了點(diǎn)藥帶著安小暖離開了醫(yī)院。

  “景懿剛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先帶你去吃飯,必須看著你吃完才可以?!绷钟昴珜Π残∨f。

  “那走吧?!?p>  安小暖沒有拒絕,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試圖微笑,和林雨墨手挽手來到了學(xué)校后街。

  “怎么又不走了呢?”林雨墨問。

  林雨墨順著安小暖望的方向看了看,問:“是想去這家嗎?”

  坐下來后,林雨墨便拍了視頻發(fā)給景懿,并說:“你看,他們到吃飯的地方了,你放心吧?!?p>  幾秒鐘過后,林雨墨的手機(jī)突然持續(xù)地震動,是景懿撥來的電話。

  “帶小暖離開,不要在那家吃了。”景懿說。

  “怎么了?”林雨墨神情凌亂,不明所以。

  景懿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畢業(yè)前李總讓我和小暖去找萬川,當(dāng)時我們?nèi)サ牡胤骄褪悄?。?p>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绷钟昴B忙答應(yīng)。

  她將安小暖溫柔的拉起,說旁邊還有幾家更好吃的,安小暖還是沒有拒絕,站起身又跟著她離開了。

  喝了幾口粥,她們便從餐館離開了,林雨墨看著安小暖的憂傷的面容問:“小暖,今天要不先去我那,好么?”

  “好呢,把你的衣服借給我穿,可以嗎?”安小暖看著她,眼里全是不安。

  何平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身后,他一直沒走,他希望在安小暖需要他的那一刻立馬就能出現(xiàn)。

  從學(xué)校醫(yī)院去公司宿舍的路上,必然會經(jīng)過了安小暖和萬川生活過的地方,安小暖坐在出租車?yán)锟吭诹钟昴募珙^,閉上眼睛什么也沒看,林雨墨也特別溫柔的拉了拉她的手,什么話也沒說。

  晚上,景懿下了班直接就回到了公司宿舍,并給安小暖買了很多好吃的。

  何平的微信也發(fā)了過來,問:“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出去散散心?!?p>  “我在雨墨這里了,不出去了?!卑残∨卮鹚?。

  安小暖打開景懿買的好吃的,問他:“這兩天把你家雨墨借給我唄。”

  景懿表情嚴(yán)肅,特別認(rèn)真的看著安小暖回答:“這兩天把誰借給你都行,只要你好好地?!?p>  “你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別扭?!卑残∨f完就笑出了聲。

  景懿和林雨墨都驚訝地望著安小暖,看著她笑了,大家都有些許釋懷。

  睡覺前,安小暖才發(fā)現(xiàn)何平回復(fù)了她的微信,他說:“愿你今夜無夢,因?yàn)槲遗履銐衾镆矔杏X累。”

  何平失眠了,他知道萬川離開了,也知道安小暖此時的脆弱,他想為安小暖做點(diǎn)什么,可是卻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周一,安小暖醒來得特別早,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理頭發(fā),不顧景懿和林雨墨的反對,去公司上班。

  這一天安小暖工作的特別認(rèn)真,連吃飯都是林雨墨提醒著她拉著她下去;安小暖也很乖的該吃什么吃什么,該喝什么喝什么,仿佛沒有任何變化。景懿就一直坐在安小暖和林雨墨的身旁,臉上流露出復(fù)雜的表情。

  一晃就又到了周五,下了班后安小暖和一些朋友去酒吧聚會。

  “讓雨墨陪你一起去吧?”景懿說。

  “不了,想換一個環(huán)境,看看會不會好一點(diǎn)?!?p>  “我們可以帶你去玩,何平也給我發(fā)了好多消息了,我們都可以陪你?!?p>  “我想見些其他朋友,不曾認(rèn)識他的朋友。”

  眼見安小暖淚眼婆娑,景懿只能應(yīng)允。

  朋友們都去舞臺上嗨的時候,安小暖就坐在下面喝酒,看著他們?nèi)耗y舞。

  剛開始喝的時候也沒覺得什么,景懿和林雨墨匆匆趕來,安小暖還在喝。景懿拿開了她身邊的酒杯,問了句:“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呀?!卑残∨⑽⑻痤^,迷迷糊糊地盯著他看,問,“你誰呀?”

  “我給你打電話,是你朋友接的,說你喝得有點(diǎn)多,他們來接你回去。”林雨墨湊在安小暖耳邊大聲地說。

  “誰呀,誰動我手機(jī)了。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p>  “走吧,我們回家,好嗎?”

  “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別帶我回去?!?p>  安小暖哭著,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眼前一片模糊。林雨墨伸手去拉她,但安小暖軟綿綿地就往地上倒。

  “我來。”景懿皺著眉頭一把將安小暖抱起就向外走去。

  伴隨著景懿走路的節(jié)奏,安小暖的胃里翻江倒海,還沒走出酒吧門口,就吐在了他身上;出了酒吧后,安小暖還是有些神志不清,從景懿懷里掙扎著掉了下來蹲在地上。景懿輕撫著安小暖的背說:“沒事的,沒事的,一會就好了?!?p>  林雨墨去攔車,景懿抱安小暖到車上后,把她的頭放在林雨墨的腿上。

  這一晚,景懿情緒很差,也沒人能笑得出來。林雨墨看著失落的景懿,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只好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他面前。

  “放心吧,這一晚過后,小暖就會好的?!?p>  第二天一早,安小暖醒了過來,她對林雨墨說的第一句話是:“幸好,我沒有他的電話號碼?!?p>  這是安小暖第一次醉酒,肯定也是最后一次。

  一個月后,安小暖聯(lián)系了重慶的工作,打包好所有的東西,告別了那個房子,在微信上告別了景懿和林雨墨,獨(dú)自前往陌生的城市。

  她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在哪里,并將朋友圈設(shè)置為所有人不可見。

  “小暖你在哪里了?怎么聯(lián)系不上了呢?”林雨墨問。

  “小暖你這兩天怎么不接電話?”景懿問。

  “小暖,聽說你離開了?”何平問。

  “小暖,聽說你沒在長沙了,那要不要來幫我???”不知情的湯教練也在問。

  ......

  安小暖看著那些未讀消息,只點(diǎn)開了林雨墨的對話框說:“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自殺,不用報警,我只是換了個地方重新生活。我沒事,謝謝你們?!?p>  等林雨墨再次聯(lián)系,安小暖就再也沒回復(fù)過了。

  她多么可悲啊,居然選擇了和萬川一樣的離別方式:消失。

  那是安小暖痛恨的方式啊,然而她也這么做了。她沒辦法再繼續(xù)呆在長沙了,再多一分多一秒她整個人都可能會炸裂了。

  安小暖走后,景懿時常坐在客廳發(fā)呆,他腦海里不斷地回想到一起大家在客廳開心又快樂的畫面;林雨墨透過臥室門看著有些失魂的景懿,輕輕地發(fā)出了一聲嘆息,這個四室一廳里,如今只剩下她和景懿了。

  何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詢問景懿有沒有安小暖的消息,可總是得到失望的答案。如果他早一點(diǎn)對安小暖告白,結(jié)局會不會是另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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