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像一條有著無數(shù)分支的河流,向著某處奔騰的河水,也會因一顆石子的墜落而改變流向。
康一執(zhí)意進小巷,米斯達才會碰見吸粉吸high的壯漢卡洛,布加拉提才會派出福葛前往調(diào)查,福葛才會碰上那群人渣;
康一心血來潮,帶著米斯達去吃烤肉,米斯達才會在飯后散步的時候碰上正在被雷普的福葛,仗義出手,結(jié)果阿帕基剛好駕駛著警車在附近巡邏,這才能短短一分鐘內(nèi)到達現(xiàn)場。
此時的康一還不知道,因為他這顆“小石頭”,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提前轉(zhuǎn)動。
再度被槍口指著,米斯達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激動的情緒,他張開手掌,搶來的手槍掉落在地上,配合地舉起雙手。
阿帕基依次摁過地上三人的頸動脈,眼神震顫,都是一槍斃命,唯有一個長得很像老鼠的家伙,死了之后還被補了一槍。
側(cè)身看向染上鮮紅的轎車,阿帕基此時才發(fā)現(xiàn)還有人在場,向其伸出手:“小鬼,你沒事吧。”
福葛仍舊靠在汽車后座上保持著躺姿,他無視了阿帕基的詢問,定定地看著被鎖上手銬的米斯達。
阿帕基沒有對福葛的冷漠感到不爽,他已經(jīng)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了,無視這種待遇算好的了,被罵更是常態(tài)。
不過當阿帕基的視線落到福葛身上時,他看見了一個金色的紐扣,瞳孔陡然收縮,那個標志,不會錯的,是熱情組織的信物!
阿帕基瞬間抓住腰間的槍套,可腦中上司的話又讓他停止了拔槍的動作。
那不勒斯的每一個警察都被自己的同事或上司告誡過,任何時候都不能對熱情組織的成員動手,否則吃苦頭的只會是你自己。
阿帕基瞪大雙眼,牙關(guān)緊咬著,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右手顫抖了一陣后,從槍套上拿開,沒有再做多余的動作。
這個舉動標示著阿帕基的讓步,面對代表“罪惡”的黑幫,“正義”的警察讓步了。
這也意味著阿帕基的底線開始往后移,變得愈發(fā)模糊不清。
最終,阿帕基只帶走了毫不反抗的米斯達。
警車上,米斯達獨自坐在后排的座位,表現(xiàn)得非常驚喜:“哦!居然只有我一個嗎,那我就可以躺著坐了,真爽!”
說著米斯達想要張開手臂搭在椅背上,卻因雙手被拷住而無法實現(xiàn),只好作罷。
阿帕基的搭檔正在開車,聽到米斯達咋咋呼呼的聲音感到非常詫異,跟副駕駛座上的阿帕基閑聊道:
“這個犯人是叫米斯達吧,都當場抓獲了怎么還這么鬧騰,就算他身后有人,要撈他出去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吧,居然還笑得出來。”
阿帕基還未開口,米斯達就搶先叫嚷道:“什么叫當場抓獲呀,我可是正當防衛(wèi)?!?p> 搭檔都笑了:“當街槍殺三個人,還說自己是正當防衛(wèi),我勸你還是換個借口吧?!?p> 米斯達聞言愣住,他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讓我換個借口,那可是「事實」??!是他們開槍打我,我才從那個長得像老鼠的家伙手里搶過手槍和子彈,這當然是「正當防衛(wèi)」??!”
“你是說他們?nèi)齻€人拿著手槍的情況下,被你一個16歲的家伙空手奪槍反殺,而你本身毫發(fā)無損?這么離譜的故事你不會以為真有人信吧?”搭檔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趕緊放慢車速,以免發(fā)生意外。
“他說的是實話?!卑⑴粱洳欢∶俺鰜硪痪?。
“什么?”阿帕基一開口,搭檔瞬間就相信了,“這小鬼這么厲害!”
“嗯,空手反殺三個持槍暴徒,聽起來確實離譜,但理論上還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人在驚慌的時候,就算在很近的距離也會打歪?!卑⑴粱鶕沃掳驼f道。
“他的槍和子彈和另外兩個死者的槍是同一型號,基本可以判定為是死者帶來的,且根據(jù)現(xiàn)場遺留的彈孔來重現(xiàn)彈道,三個死者對他開了一共十六槍,沒有一顆子彈命中?!?p> “呀噠!警官你真是明察秋毫啊!”一聽有人相信自己,米斯達興奮得不行。
“但我相信沒用,要法庭上的大人們相信才行,”阿帕基用平淡的語氣給米斯達判了死刑,“而剛才那些都是我的口頭判斷,不能拿到法庭作為呈堂證供的。”
“我有證人啊,那個被猥褻的小鬼!”米斯達第一時間想起了福葛,宛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是熱情組織的人,你指望那些藏頭露尾的家伙為了你上法庭作證?”
聽完阿帕基的話,米斯達高昂的情緒徹底消失。
他用顫抖的聲線問道:“如果我被判刑的話,大概會判幾年啊?!?p> 阿帕基沒再搭理他,車內(nèi)的空氣一度停滯,搭檔低垂眼眸,做了回壞人:“十五至三十年吧,誰知道呢,也許那個少年來作證,你會被判無罪吧?!?p> 三十年,一個不大不小的數(shù)字,對米斯達來說卻是他全部的青春年華。
就算米斯達一直都以樂觀的態(tài)度過日子,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半輩子都要在冰冷的牢獄中度過,他也只能頭疼不已。
阿帕基望著后視鏡中不斷后退的光影,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蒙上了一層灰霾。
他本該把那個少年作為受害人一起帶去警局的,但是他沒有那么做,就算擁有合適的理由,阿帕基還是不能接受。
面對邪惡主動退縮的自己,以后真的還能執(zhí)行正義嗎?
阿帕基撇過頭去,不敢再面對鏡中的自己。
“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p> 某家餐廳內(nèi),布加拉提和福葛正在享用美味的晚餐。
福葛突然中斷通話后,布加拉提預感到不妙,親自過去與福葛匯合后,從福葛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經(jīng)過。
“福葛,按你所說的,那個蓋多.米斯達是一個擁有著超凡「手槍技藝」以及強大「精神力」的人?!辈技永崛绱嗽u價道。
“但當街槍殺三個人,他大概會被判最高三十年的有期徒刑,像他這樣的人在監(jiān)獄中鐵定活不過兩年?!?p> 沉悶的監(jiān)獄生活,讓不少犯人被迫變成了同性戀,以米斯達的性格,估計不是他死就是別人亡,可監(jiān)獄里殺人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我才報告給你啊,布加拉提,”福葛用刀切割著牛肉,慢條斯理道:“你不是正考慮創(chuàng)建一個屬于自己的小隊嗎,我覺得他就很合適?!?p> 布加拉提手指交叉撐住下巴,詢問道:“那需要借用「組織」的力量才能顛覆他的判決吧,除非……”
布加拉提將目光投向福葛。
用銀光閃閃的刀刃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入嘴中,福葛優(yōu)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唇沾上的醬汁。
“交給我吧,布加拉提,和那幫訟棍打交道,可是我的強項啊?!?p> 布加拉提點了點頭,繼續(xù)低頭沉思。
加上米斯達的話,他的小隊就初步成型了,布加拉提不禁想起了康一的邀約。
背叛的種子正在發(fā)芽。
非晴不見
今天是國際禁毒日!新型的第三代毒品隱蔽性更強了,大家要像茸茸那樣,對毒品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