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
“嗯嗯,明天晚上七點?!卑捎昧c點頭。
陳述能看到他頭上的快樂值起起落落,似乎很期待自己答應。
“知道了。”陳述點點頭。
“真的?”
“嗯?!?p> 小男孩并不懂得關(guān)心陳述的傷勢能不能去參加家長會,因此也沒有假意地噓寒問暖,歡快地向樓上跑去。因為太調(diào)皮還在墻上踹了一腳。
陳述輕輕搖了搖頭,提著食盒回了屋里。
食盒有四層,一層米飯,一層肉菜,一層素菜,還有一層是湯。陳述獨自吃完,感到胃里舒服了許多。
他走到窗臺邊倚著墻站著,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匪徒也受了傷,這兩天應該是不會來的。
接下來還得確定他是老三還是老四……
陳述想著,打開了林小彤的畫面。
小女孩也在吃飯,坐在椅子上小口地扒拉著米飯,很是乖巧的樣子。
和之前臟兮兮的樣子不同,回到家之后她顯得像個精致的洋娃娃。但快樂值并不高,只有31。
陳述還看到餐桌上擺著一個超能晶甲的玩具……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是寶象超人。
看環(huán)境,林小彤家境確實富裕,從她父母的氣質(zhì)也能看得出來。
“宇達,你明天該去公司了吧?”
“后天再去吧,等明天安保公司把安保系統(tǒng)都裝好?!?p> “也好?!?p> 說到這里,林宇達的電話響起。
“喂,你好你好……我知道了?!?p> 林宇達掛了電話,走到窗戶邊,伸手試了試,似乎在看窗戶有沒有關(guān)好。
“怎么了?”
“逃掉的那個綁匪還沒捉到,我們這幾天還是得小心點。”
“???那怎么辦?”
“慌什么?”林宇達坐下來,隨手將手機放在桌上,舉止間一副成功商人的從容不迫,“正常情況下綁匪是不會回來報復的,以防萬一而已,坐下吃吧。”
……
陳述皺了皺眉,等著聽到他能說出綁匪的名字。但林宇達已不再提及綁匪,只是安慰著女兒。
再交談的內(nèi)容無非是打算替林小彤請一個心理醫(yī)生之類的。
陳述把這件事留意下來,他要提升林小彤的快樂值這事也許能提供接觸的機會……
~~
匕首捅出來的傷勢不會很快就好,但又休息了一晚之后,陳述第二天下午再醒來時至少把精神和體力恢復過來。
他換了衣服下樓,走到自己的皮卡車附近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于是又走到菜市場。
進入菜市場,右手邊就是豬肉老孫的攤位。
老孫看到陳述很高興。
“小述!今天怎么過來了?我還以為老鐘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p> “孫叔,生意還好吧?”
陳述打了招呼,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原本舅舅的攤位已經(jīng)換成了一對中年夫婦在賣。
他反正也不會繼承舅舅的基業(yè),也就是這樣看一眼。
“生意都一個樣?!崩鲜鰩椎抖缦拢瑢⒁桓殴嵌绯蓧K,熟練地包在袋子里遞向陳述,“拿回去?!?p> “孫叔客氣了,我不會做菜?!标愂鰮u了搖頭,笑了笑,“就是過來看看?!?p> “你啊。”老孫點點頭,點了一根煙,“我知道,你舍不得老鐘,那家伙人好,我真是沒話說,算不清多少年了,我跟他就擱這賣菜……”
一段話說完,他手里的煙也抽了大半根。
陳述默然了一會,拿出紙筆。
“舅舅病的時候,市場里大家都湊了錢,當時也不說都出了多少。孫叔幫個忙記一下吧,我好安排著慢慢還上。”
“你這話說的?!崩蠈O彈了彈手里的煙灰,“一家也沒出多少,那是給老鐘看病,直接送到醫(yī)院里的。要你還了嗎?去去。”
“孫叔……”
“毛頭沒長齊的小子,跟這噫噫呀呀的。”老孫丟掉手里的煙屁股,踩了一腳,拿著案上的排骨往框里一摔,大咧咧道:“你再說,我當你丫大學生瞧不起我賣菜的,想跟我劃清界限是吧?”
這一聲喝,如撒酒瘋似得有些兇悍。
對面賣菜的中年夫婦脖子一縮,嚇了一跳。
陳述卻沒被嚇到,他是知道老孫的脾氣的,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孫見他笑了,也咧嘴笑了笑,又說起來:“我就這德性。反正你別廢話,要有余錢攢著娶媳婦。還有那房子你就不該賣,跟中介說說,你不賣了?!?p> 陳述釋然笑了笑:“手續(xù)都辦完了?!?p> 說著,那邊有人走過來,是管菜市場的劉培民。
“殺豬孫,彩鋼板的錢你得賠啊?!?p> “賠你大爺,是老子弄壞的嗎?”
“不是你能是誰……咦,小述,過來買菜啊?”
老孫分了一支煙,大咧咧說道:“看小述面子上你也別叫我賠了,既不是我弄壞的,也沒多少錢。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串?!?p> 劉培民想了想,答應下來:“行吧。”
老孫又問:“對了,老劉你去年不還說嗎?說有個閨女想相給小述,就等他今年回來,現(xiàn)在人回來了……”
“不提不提,老鐘才走多久,不適合提。”
“怎么就不適合提了?”
劉培民又推拒:“都太年輕了,你看小述才畢業(yè)沒兩年?!?p> 老孫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發(fā)火,轉(zhuǎn)頭一看,陳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
……
陳述本就只是來看看前天晚上的現(xiàn)場,眼看沒給老孫帶去麻煩,他就直接離開,免得尷尬。
他又在附近觀察了一圈,并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確定綁匪今天沒來,他上了皮卡車,出發(fā)去強山小學。
李姐今天又要加班,前天陳述雖然沒去接阿澤放學,但還是提前打電話和李姐說了,因此她還算沒有完全對阿述失望。
當然,也可能她根本不知道有家長會。
陳述懶得管這些,帶阿澤在學校附近吃了晚飯,回到學校。
才坐下,旁邊一個中年男人轉(zhuǎn)頭看了陳述兩眼,笑道:“兄弟,這么年輕,這孩子花錢請你來的吧?”
陳述仔細一想,事情好像還真是這樣,只是錢不是阿澤花的。
過了一會,成績單發(fā)下來,阿澤的成績確實有夠丟人,陳述代表李姐李玉婷接受了班主任老師深刻的批評。
本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突然沖出來一個男人,二話不說就伸手來揪陳述的衣領(lǐng)。
“你是這小鬼頭的家長是吧?”
陳述閃身躲過,牽動了背后的傷勢,皺了皺眉。
“你是?”
“我是龐小靜的家長,你孩子憑什么拉我家小靜的辮子?”
陳述內(nèi)心無語。
——是吧?阿澤這個小男孩果然很討厭。
這件事錯的顯然是阿澤,問題是該怎么處理?自己又不是什么搞兒童教育的。
陳述看向眼前龐小靜的父親,腦中斟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