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石發(fā)家的具體過程、成林集團(tuán)更多的經(jīng)營情況,邱倩也不太了解。
她雖然嫁給過林宇達(dá),但她家境不太好一直不被林子石接受,并沒有參與到成林集團(tuán)的經(jīng)營當(dāng)中。
但通過電話,陳述算是對林家有了大概的了解。
等邱倩說完,夏昀又接過電話問道:“陳述,你晚上吃什么?要不要過來?”
“不用?!?p> 這時已經(jīng)是傍晚,從麗池莊園回家的路上開始堵車。陳述干脆拐進(jìn)一條巷子,隨意找了一家面館吃飯。
幾天以來,都跟著夏昀、邱倩一起吃飯,現(xiàn)在終于可以享受獨自用餐的時光。因此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份炒面,陳述也覺得吃得挺自在的。
嗯……漂亮的長相、女人的香氣、悅耳的聲音,這些東西在身邊太久,就容易讓人覺得很累。
終于可以靜下心感受食物本身了。
一邊吃,他一邊觀察著林小彤的畫面,又想起還要去李玉婷家把南瓜接回來,于是把阿澤的畫面也打開,看一下他回家沒有。
畫面里,阿澤又是趴在教室里百無聊賴地等李玉婷接他,嘴里嘟囔著:“好餓啊。”
好在沒過多久,李玉婷匆匆忙忙地來接他。
陳述吃完面的工夫,那母子倆上了電動車出了學(xué)校。算時間正好陳述回到家不耽誤接南瓜。
他向皮卡車走去,上車的時候忽然動作停了一下。
畫面里,李玉婷拐過街角,那邊正好有一個趕公交的中年女人跑出來,“嘭”的一聲,李玉婷的電動車和那個女人撞在一起……
陳述嘆了一口氣。
視野太大,實在是很煩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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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后,醫(yī)院。
“丁翠蘭的家屬在哪里,來把費用結(jié)一下?!?p> 一個臭著臉的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轉(zhuǎn)頭看向李玉婷,吆喝道:“你來結(jié)?!?p> 他是受傷的那個女人的丈夫,名叫曾信厚。
今天曾信厚下了班回家,發(fā)現(xiàn)妻子丁翠蘭居然沒有把飯做好,他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打車來醫(yī)院又花了三十多塊錢,更是覺得雪上加霜。
要不是看眼前的肇事者長得還算標(biāo)致,曾信厚臉還能更臭。
李玉婷連忙從錢包里把銀行卡拿出來,轉(zhuǎn)向柜臺問道:“多少錢?”
“包括今天手術(shù)費、住院費、護(hù)理費一共是1785,您這邊在醫(yī)療卡上預(yù)存四五千吧,還要再住幾天院……”
這邊話還沒說完,曾信厚把頭探過來,說道:“你還要賠我老婆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還要報銷我的誤工費,還有打車費……”
李玉婷聽著滿耳這個費那個費的,愈發(fā)慌張,手里的錢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東西掉了一地。
才撿起錢包,把銀行卡遞過去,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阿澤,只見兒子委屈巴巴地站在身后。
強忍著慌張,她拍了拍阿澤的頭,說道:“一會再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吃飯?”曾信厚道:“怕沒那么快吃飯,我老婆還得檢查一下看身體有沒有別的問題……你說你這人騎車怎么就不注意一點,搞得人多麻煩?。 ?p> 他家人被撞了,語氣自然也算不上好。
李玉婷也不敢應(yīng)聲,低著頭聽著數(shù)落。柜臺后的護(hù)士卻是抬頭說道:“卡上錢不夠了,要不,你換張卡?”
李玉婷才想起來,昨天自己咬牙給阿澤報了個培訓(xùn)班,不只上個月的工資花光了,信用卡都刷了……
“這個……大哥,我今天沒帶夠錢,你能不能先墊上,我……”
“墊?”曾信厚一定就急了眼,跳腳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錢墊的人嗎?怎么的,你撞了人讓我墊錢,回頭你跑了我找誰去?”
“病人家屬,安靜一點,這里不能喧嘩。”那護(hù)士說道,“你們到底誰來付錢?”
那些曾信厚一個勁的嘮叨,讓李玉婷找家人拿錢。
李玉婷急得快要哭出來,幾乎都想要捂著阿澤的眼睛讓他不要看到自己這么狼狽。
忽然,有人在問道:“責(zé)任是誰的?”
李玉婷一愣,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陳述。
“這起事故責(zé)任是誰的?你有保險嗎?”陳述又問道。
曾信厚立馬警惕起來,嚷道:“你是誰?你想干嘛?她她她都承認(rèn)是她全責(zé)了,你不要想抵賴和我說?!?p> 陳述皺了皺眉,還想再說話,李玉婷拉了他一下,低聲說道:“是我撞的人,他們也不容易……那個……我沒有保險……”
陳述目光看去,在曾信厚破損的鞋上掃了一眼,大概也明白過來。
就李玉婷自己就這個情況,還覺得人家不容易……
腦中這個想法閃過,陳述自嘲地?fù)u了搖頭,拿出銀行卡遞過去。
“刷這個吧。”
“陳述……”李玉婷有些不好意思,又說道:“等我發(fā)工資了就還你。”
“不著急?!标愂鰬?yīng)道。
錢是你兒子幫我掙的,現(xiàn)在又得還回去……
“阿澤,你吃點東西墊一下,一會再去吃飯?!?p> 陳澤說著,順手又塞了一包餅干給阿澤。
接著,他又替李玉婷把各種亂七八糟賠償處理了。
好不容易處理完,他又載著母子二人回家,因為她的電動車被扣了。
“謝謝你啊,小述?!崩钣矜脭堉勺诤笞希哿宿鄱涞念^發(fā),苦笑道:“不小心撞了人,回想起來都覺得丟臉?!?p> “沒什么丟臉的,像我舅說的,人活著都有這樣的時候?!标愂霭阎较虮P,也沒回頭,“我舅舅病的時候,你不也給他送了好幾次飯么?!?p> “你跟你舅可不一樣,你從小就不愛搭理人的?!崩钣矜媒K于覺得沒那么局促,想了想又說道:“但最近你也變了很多……嗯,是不是一個人不習(xí)慣?”
陳述微微愣了一下。
李玉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讓人歧義,連忙又?jǐn)[手說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
過了一會,陳述又說道:“上次我說的那些話,不好意思?!?p> 氣氛又有些尷尬起來。
過了一會,李玉婷笑了笑,說道:“我忽然想到你初中時候的一些事,有個女孩子賴在你家門口哭,喊的那些話我還記得,她說,陳述,你憑什么那么難追啊……現(xiàn)在想來還覺得好笑。她哭得可憐兮兮,嘴里就喊著‘太難啦太難啦嗚嗚嗚’……”
阿澤從座駕上直起身子,驚嘆道:“哇,真的嗎?”
“假的?!标愂稣f了一句,顯然不愛聽李玉婷說這些事。
但原本兩人之間那種尷尬的氣氛也就此消散下去,恢復(fù)到好鄰居的樣子。
倒是又可以從阿澤頭上賺點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