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離開豆腐網(wǎng)的辦公大樓,轉頭再看了一眼。
按他原本的規(guī)劃,只想著最后給夏昀處理好這一件事,就離開咨詢室。
他找到汪勛與阮開宇幫忙,現(xiàn)在對方也有事情要他幫忙。
這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世上總沒有白占的好處,何況這件事本身也不是壞事。
既然有了決定,陳述便把腦子里那點不情愿拋開,之后盡力把事情做好也就是了。
在這之前,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
田立昂既然找人來對付自己和夏昀,現(xiàn)在問題解決了,陳述覺得自己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坐上皮卡,發(fā)動汽車。
這一次,他要去徹底壓服田立昂,讓他再也不敢生出一點挑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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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山好奇網(wǎng)的辦公室里,郭蘭英正坐在電腦前,看著一條視頻愣愣發(fā)呆。
豆腐網(wǎng)的動作很快,只在拿到錄音的半個小時之后就做成了新聞發(fā)出來。
這一次,事情已經(jīng)從對一個小商戶的消費投訴變成了更狗血的劇情。
王和泰收受賄賂故意抨擊夏昀工作室的錄音已經(jīng)被發(fā)了出來。
豆腐網(wǎng)還很貼心地打上了字幕。
“據(jù)悉,此事的起因是錄音中出現(xiàn)的這位田某,因對夏昀工作室的老板追求未遂,花錢賄賂了他們的教授,對其事情進行抹黑……我們不得不懷疑,強山好奇網(wǎng)是否有收受錢財?就算沒有,身為媒體人,在未經(jīng)查證的情況下……”
郭蘭英的腦子里嗡嗡嗡的,聽不清視頻里的聲音。
她能看到的是,視頻里放到了自己的當時的錄像,甚至把自己的工作照放了一個特寫。
“無良媒體”四個大字回閃出來。
郭蘭英就那樣呆坐在那里,顯得無所適從,手里端著的咖啡也一點點變涼。
良久之后,有同事走過來,輕聲道:“郭姐,主編找你過去……”
郭蘭英走進主編辦公室,有些拘緊地把手放在裙子上擦了擦。
“主編,我……”
辦公室后的主編推了推眼鏡。
“多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了,去辦一下離職手續(x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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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蘭英在衛(wèi)生間哭了一場。接著抹了抹眼,打電話給田立昂。
“立昂,我被開除了……”
電話那頭,田立昂忽然一改常狀,憤怒地咆哮道:“關我什么事,我也很煩!”
“因為你我被開除了?!?p> “什么叫因為我?你自己不搞清楚。”
“立昂……”
“別再來煩我?!?p> 隨著這句話,“滴”的一聲,電話被掛斷。
郭蘭英又打電話過去,提示正在通話中。
她再打,依舊是這個提示,似乎是被拉黑了。
也不知在衛(wèi)生間哭了多久,她抱著箱子走出了大廈。
街上景象如常,行人神色匆匆。
郭蘭英有些迷茫地四下看了一眼,感到巨大的失落。
她沒想好是先回家還是去田立昂的餐廳找他。
忽然,有人從后面走上來,站在她身邊,淡淡問道:“被開除了?”
郭蘭英回過頭,愣了一下。
眼前的男子高高帥帥的,手插在口袋里,看起來有些慵懶悠閑的模樣。是夏昀工作室的那個男前臺。
“你?陳述?”
見郭蘭英沒有回答,陳述又問道:“你被開除了,田立昂怎么說?”
“你……你怎么知道他?”
“所以呢?他怎么說?會過來接你嗎?”
兩個人每句話都是問句,溝通實在不算順利。
郭蘭英沉默了一會,忽然紅了眼。
她抱著自己的箱子繼續(xù)往前走去。
陳述只是有些譏諷地笑了笑,也不追上去。
郭蘭英走了好幾步,忽然回過頭,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立昂的關系?”
“1月19號,下午12點,田立昂帶你見了王和泰,你們在鴻雁酒樓吃的飯,一起商量對付我們咨詢室的話題。他和王和泰說你是他女朋友?!标愂稣f道:“你們一個得名,一個得業(yè)績,一個可以報復我們??傊慌募春稀?p> 郭蘭英有些驚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陳述又向前走了一步,說道:“吃飯時他去了三次廁所,其實是和三個不同的女人發(fā)消息。第一個叫薇薇,號碼我也是知道……”
陳述說著,又報了一串數(shù)字,嚇得郭蘭英臉色都變得慘白。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在酒樓放了監(jiān)控?”
陳述偏過頭笑了笑。
郭蘭英又問:“不對,你是監(jiān)聽了田立昂?”
她是做媒體的,多稀奇的事都見過,眼看陳述又不回答,于是她自己腦補起來,喃喃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你和他有過節(jié),你在他手機里動了手腳,你監(jiān)視他?為什么要這樣?”
在她眼里,陳述幾乎是一個瘋子。
因為一點爭執(zhí),就要這樣對付一個人。
陳述能看懂郭蘭英眼神里的意思,于是輕輕搖了搖頭。
在他眼里,田立昂才是瘋子。
郭蘭英卻是越想越驚恐,喃喃道:“那你知道他要對付你們?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是算好了要這樣害我?!”
“是我害你嗎?不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嗎?”
郭蘭英又退了一步,有些害怕起來,又問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陳述攤了攤手,顯得有些輕松。
“來而無往非禮也,田立昂想對付我,我也只好和他過過手。你有沒有興趣,小小的懲罰他一下?”
郭蘭英愣了愣。
她想到田立昂毫不留情面地就掛了她的電話,拉黑了她、甩了她。他是有錢的公子哥,玩一玩也就是了。
但她不一樣,好不容易熬到了媒體記者的位置,這些年是多辛苦才從那么從同事里脫穎而出站在鏡頭前的……
郭蘭英想著這些,隱隱又發(fā)現(xiàn),站在陳述面前,那種失落的心情緩解了不少。
她不由又緩緩向前走了一步,感覺著陳述身上那種讓人愉悅的氣質。
“同意了?”
“好?!惫m英點了點頭,突然感覺到一種報復的快意。
陳述笑了笑,意料之中的樣子。
“你要怎么做?”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陳述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了的樣子,說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