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
曲畢,阿鳶自覺酣暢淋漓,掩飾不住的興奮。
阿鳶很想知道吹簫之人是誰,便想走出去看看。
“素衣,你扶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誰?”阿鳶道。
素衣連忙攙扶阿鳶出了院門,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只是在逶迤小道旁的涼亭處看到有人留下的玉佩,此玉中帶翠,細膩溫潤,一看不是凡品。
玉佩之下壓著一張字條:贈知音人。此字功底很深,加之清勁秀博之風,毫無矯揉造作,柔中含剛,寬博疏朗。阿鳶腦海中不由地浮現(xiàn)一個清朗明月、風光霽月之人。
阿鳶心中雀躍不已,她沒想到不是自己一個人所想。那玉佩還從殘留著主人的一絲溫度,可見是主人的隨身攜帶之物。
“鳶姐姐,這吹蕭之人還真是個雅致之人,知道贈送玉佩?!彼匾滦χ?,又露出幾分遺憾,“只是沒見到面兒?!?p> 阿鳶目光一閃,可見不是南無塵了,畢竟他這樣的人也沒有這樣的胸襟。
“也不見得。以琴會友,心意相通,這叫神交,何必拘泥于世俗?萬一所見之人不是自己所想,豈不是更加失望?”阿鳶笑著道。
素衣不知想到什么,撲哧一笑,“鳶姐姐說的是,萬一對方長相是個六十歲的白頭翁,非俊俏的少年郎豈不可惜?”
阿鳶聽著對方揶揄的話,作勢要討打,二人笑鬧成一團。
竹林深處,男子身材修長挺拔,著一身白月色長袍,袍上繡著低調精致的暗紋,長發(fā)如墨,豐神俊逸,一雙清澈如水的黑眸,深邃而明亮。手中把玩著一把玉簫,神色安然自得,散發(fā)出一股矜貴之氣。
“主子?!?p> 男子聽到侍從的話,并未給對方一個眼神,語氣溫和道:“如何?”
書禮便一五一十把阿鳶與素衣之間的話說了一遍。
“哦?”男子這才抬起頭,看向書禮,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倒是有點意思。你可看清那女子長相?”
書禮道:“這是南神醫(yī)的住處,想必這位姑娘就是夏家的大小姐夏若雪。一年前,奴才來過此處,剛好見過一次,容貌清麗脫俗,如今一年沒見,出落的更加標志了,簡直是驚為天人?!?p> 上官瑾想起南無塵提過夏若雪,以對方的表情可見二人關系非比尋常。
書禮跟隨自己走南闖北,見過的美人不知凡凡,能讓他稱贊之人容貌必然過人。今日雖然未見真人,如此高超的琴技還能與自己和,這世間也不出其二。
“南兄還真是有福氣。”上官瑾嘆息一聲,帶著一絲遺憾。說完又問道,“可是交代妥當了?”
書禮道:“主子放心,奴才已經(jīng)把麒麟玉,連同圖案一并交于南公子。”
上官瑾嘴角一揚,眸中透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這就好。救命之恩不言謝,只要家父好便可。”
阿鳶與素衣回到院子里,就見南無塵一臉復雜地看著自己。
“可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阿鳶問道。
南無塵移開目光,語氣淡淡,“你的琴技不錯。”何止不錯,站在遠處一看,對方雖一身紅衣,容貌絕艷,吳儂軟語,讓百花失色,簡直是禍國妖姬,世間男子無人能夠抵抗這等誘惑。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一悸,情不自禁地走到對方面前,卻對上對方冷淡疏離的眼神,激蕩的心瞬間潑了一盆冷水。
“多謝?!?p> 阿鳶無所謂地回答,這讓南無塵十分不滿,又瞄到對方手中的玉佩,眉眼一挑,“這是什么?”
素衣趕緊開口道:“回公子的話,這是剛才與鳶姐姐和蕭之人贈予的?!?p> 南無塵心中一緊,面色一冷,“什么人?”
“沒見到什么人,只是留下一張字條和玉佩。”素衣回道。
“拿來!”南無塵伸出手來,面色不善。
阿鳶冷哼一聲,“這是留與我的東西,為何要給你?我都受制于你,難道連留人家贈送的東西都不能做主不成?南無塵!做人可不能太過分,容易遭雷劈!哼!”又對素衣道,“外面風大,你扶我進去休息?!?p> “素衣是我的丫鬟!”南無塵冷聲道。
素衣一臉為難,時不時看向南無塵那張陰沉的臉,不知如何是好。
阿鳶也不為難她,畢竟對方才是她正經(jīng)的主子,也不能讓對方難做才是。
阿鳶干脆自己踉踉蹌蹌地往屋內走去。心里痛罵著:真是個黑心的男人!
誰知一個不注意,重心不穩(wěn),向前摔了過去。
阿鳶驚呼一聲,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只是等待中疼痛并沒有來,似乎壓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
阿鳶睜開眼睛,只看到素衣那張面色蒼白的臉,模樣痛苦。
阿鳶感動不已,到現(xiàn)在她還能不明白嗎?是素衣給自己當肉墊,救了自己。
“素衣,你沒事吧?”阿鳶立馬從對方身上爬起來,擔憂地問道。
素衣勉強支起身,扶著腰,一臉欲哭無淚,“鳶姐姐,你沒事就好,我沒事。”眼神頗有幾分哀怨的意味,原本以為鳶姐姐身材纖細,應該不重才是,誰知還真有點小小的分量。她的腰幸好粗,頂?shù)米 ?p> 阿鳶一臉心虛,摸上對方的腰,感覺有點粗,可惜了一張可愛的圓臉。她忽然注意到對方個子長的挺快的,也不過比自己一歲吧,就半個月的功夫比自己高一個頭了。
“我之前喜歡跳舞,所以一直克制飲食,如今躺在床上休養(yǎng),便不再注意這些了?!卑ⅧS重生之后就開始這么舒服怎么來了,才華什么的,都通通見鬼吧!反正她也不想以貌侍人。
素衣見那雙纖纖如玉扶上自己的腰,替自己按摩,身體驀然一僵,想起剛才懷中溫香軟玉,軟若無骨,全身通紅的像一只煮熟的龍蝦。
“你們在做什么?”南無塵見阿鳶摔倒,原本準備去拉一把,誰知有人比他快一步。只是此時二人雖是女子,但舉止看起來頗為不雅,氣氛更是多了一絲詭異,讓人看了不爽。
素衣一驚,趕緊離開,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阿鳶不滿,清亮的眼眸透著一絲怒火,“你吼什么?要不是你不讓她攙扶我,怎會害的她扭到了腰?你不去看看她腰如何,還跟我神氣什么?”
“與你何干?”南無塵嘴上含著譏諷,“我倒是不知你勾引人的手段如此了得,連我的丫鬟也被你蠱惑到了。對你還真是忠心的很?!?p> “別把別人想的那么齷齪,其實啊是你黑心腸。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我去送死。你沒資格說別人?!卑ⅧS毫不客氣地反譏道。
南無塵臉色鐵青,語氣威脅,“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我?自是最好,省的給你心上人當替死鬼?!卑ⅧS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南無塵無話可說,只能氣急敗壞地離開。
阿鳶一臉輕蔑,跟她斗,氣死他!
不過……阿鳶想起剛才對方反常的舉動,嘴角一勾,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摸上自己的光滑細膩面龐。其實七分相似的容貌也挺不錯的,尤其是讓人驚艷的琴技和歌聲。
美人懷,英雄冢。她可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