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問小丫鬟道:“母親有沒有叫我去?”
小丫鬟連忙道:“夫人只叫表小姐一人?!?p> 如今三小姐的厲害府中人人得知,連夫人都敢對著干的人,作為小丫鬟自然不敢在阿鳶面前放肆不敬。
阿鳶無奈道:“表姐,既然母親只叫你一人,我去的話倒是惹母親生氣了。表姐這樣善解人意,想必不想惹母親不快?!?p> 王梨兒眼中流露出一絲憤然,很快掩飾過去,訕訕道:“表妹說得極是?!?p> 阿鳶看著王梨兒不情不愿地離開,嗤笑一聲,打她主意?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在阿鳶的細心照料之下,孫千嬌的傷勢已經大好,已經可以下地走動。
阿鳶攙扶著孫千嬌,慢慢走動。
“阿鳶,這些日子苦了你了?!睂O千嬌憐惜道。
阿鳶道:“阿娘說的是什么話?女兒照顧阿娘乃理所應當?!?p> 孫千嬌憐愛地撫上阿鳶的秀發(fā),卻因對著戴著面紗的臉唉聲嘆氣,“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帶你回侯府,也不至于害了你?!?p> “阿娘說什么話,這也許是命中注定,強求不來。阿娘不必在意?!?p> 這話惹的孫千嬌更加難過,眼圈泛紅,“不用安慰阿娘,阿娘知道你心里苦。你放心,阿娘以后不會讓你受委屈的?!?p> 阿鳶眼神復雜,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小姐,夫人叫你去?!毕铲o道。
阿鳶點頭,“阿娘,我去去就來?!庇址愿谰G兒道,“好好照顧阿娘?!?p> 綠兒應聲。
孫千嬌忽然叫住即將離開的阿鳶。
阿鳶回頭,“怎么了,阿娘?”
孫千嬌欲言又止,眉間染上一絲輕愁,“沒事,阿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完事小心。夫人,她不是那么對付的?!?p> 阿鳶目光閃動,隨即燦爛一笑,“阿娘放心,阿鳶自有主張,而且母親是個明事理之人,不會故意發(fā)難。我會保護好阿娘,不會讓此事再次發(fā)生。阿娘盡管好好養(yǎng)傷便是,其他的不用管?!?p> 孫千嬌看著阿鳶的背影,神色莫名。
今晚是元芷溪的十七歲生辰,王氏特意擺了一桌,叫來了親眷。
但王氏為了安撫阿鳶,倒是按約定把元芷溪的嫁妝給了阿鳶。
阿鳶看著上面的清單,倒也不少,笑著道:“多謝母親?!?p> 王氏道:“這是你應得的。只不過晚宴上溪兒不喜你出現(xiàn)在宴席上?!?p> “阿鳶明白,既然二姐姐不喜,阿鳶自然不想讓二姐姐不高興?!?p> 王氏見阿鳶識趣,臉上多了幾分柔和,“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以后只要你安守本分,我自然如以往這么待你?!?p> 阿鳶福身,“多謝母親。”
后院十分熱鬧,阿鳶獨自站在廊下,望著燈火通明的后院,心中倒生起一絲蒼涼來。
“三小姐。”
阿鳶仔細一看,見是王梨兒跟前的丫鬟初雨,一臉著急不安的樣子。
“怎么了?”
初雨道:“三小姐,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表姑爺對小姐動手動腳的。”
阿鳶蹙眉,“這事應該告知母親才是?!?p> 初雨急了,“姑奶奶就是想要小姐為表姑爺?shù)逆?,可小姐不愿意。小姐就只有三小姐一個可信之人,還請三小姐發(fā)發(fā)慈悲?!?p> 阿鳶點頭,初雨頓時感激涕零。
隨著初雨到了庭香苑,一進屋阿鳶就看到醉醺醺的劉虞對王梨兒動手動腳。
王梨兒羞憤不已,卻因力氣小,根本無法逃脫對方的魔爪。見阿鳶來,臉露喜色,“表妹,快救救我?!?p> 阿鳶忽然聞到一股異香,而劉虞的神態(tài)倒是像中了情藥一般,雙眼通紅,神色猙獰,不由得心中一沉。既然如此,她倒想看看她們想做什么。
阿鳶身子一晃,神色迷離恍惚,順勢朝地上倒去。
王梨兒見此目光一閃,有些不忍。
這時趙嬤嬤走了進來,并不意外阿鳶躺在地上。打開一瓶藥在劉虞鼻尖一聞,劉虞便倒在床上。
“趙嬤嬤,我們真的要這樣做?”王梨兒有些于心不忍。
趙嬤嬤冷聲道:“你想嫁給姑爺當妾?”
王梨兒連忙搖頭。
趙嬤嬤見王梨兒面容愧疚,安慰道:“這都是夫人的意思。如今三小姐容貌已毀,又能嫁給誰?如今能成這樣的好事,那也是她的造化?!?p> 這話讓王梨兒定下心神,“趙嬤嬤說的是?!?p> 王梨兒見趙嬤嬤走后,趕緊讓初雨把阿鳶抬出去。
初雨不解,“要是被夫人知道該怎么辦?”
王梨兒道:“我做不到害一個無辜之人。今日之事不得傳揚出去,只讓是表妹自己清醒逃開的?!?p> 初雨點點頭。
阿鳶裝昏,沒想到是王氏算計自己。不過這王梨兒倒是令她另眼相看。
王梨兒與初雨把阿鳶送到了藤閣,囑咐了思闕幾句就轉身離開。
二人離開后,阿鳶猛地睜開了雙眸,眼神清明銳利。
“小姐,你沒事吧?剛才表小姐說你昏了回去,還讓我們不要伸張。”思闕見阿鳶醒來,擔憂道。
“沒事。不過母親這樣對我,怎么的也要送她一份大禮才是?!卑ⅧS眼神一冷。
今日是元芷溪的生辰,多喝了幾杯,臉上微醺,在丫鬟的攙扶下走路搖搖晃晃。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元芷溪與丫鬟被打暈了過去。
第二日的楓閣內傳出小丫鬟驚叫聲。
元芷溪被刺耳的叫聲給驚醒,面色不滿睜開眼地準備訓斥一番,卻自己的身邊躺了一個赤身的男子,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這樣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王氏聽到風聲,以為奸計得逞,帶著一群人前去楓閣,卻發(fā)現(xiàn)不是阿鳶,而是自己的女兒元芷溪。氣得差點昏過去。
劉虞被吵鬧聲吵醒,見屋內亂成一團,察覺到不對。而自己的身邊躺的女子卻是自己的二姨子,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全身顫抖。
“怎么回事?”劉虞面色大變,呵斥道,“還不給我下去!”把元芷溪攔在身后。
王氏極力保持著鎮(zhèn)定,目光憤然,下令道:“今日之事不準透露一絲一毫,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唯唯諾諾應聲。
元芷溪失了身,還是自己的親姐夫,這等丑事,元煥真是顏面無存。
元煥氣得發(fā)抖,他堂堂侯爺,都是嫡女,難道一個為妻一個為妾,豈不是讓人笑話?
“侯爺,這可如何是好?”王氏有些懼怕元煥,面色忐忑不安。她也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變成她溪兒?
“你還好意思說?府中那么多人做什么吃的?難道一個人都看不好?你讓柔兒怎么辦?”
王氏心中發(fā)苦,她原本就與元芷柔通了氣,徹底毀了阿鳶。畢竟以阿鳶的容貌,劉虞自然看不上,而且還會一氣之下置之不理,到時候順理成章地送往尼姑庵,任其磋磨,以絕后患。
可偏偏是溪兒。
王氏目光怨恨,“一定是阿鳶這個小賤人做的!毀了溪兒的婚事不說,還想毀了溪兒一輩子!”
“母親,你怎么可以冤枉我?”無辜氣憤的聲音響起,阿鳶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