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行嗎?”阿鳶看著眼前一身男兒打扮的元芷柔,面露擔(dān)憂之色。
元芷柔勉強(qiáng)笑著道:“沒事。我只是想見見九兒姑娘,看看她到底有多出色?!彼么跏且唤楹铋T嫡女,居然還比不上一個煙花女子,叫她怎么也無法接受。尤其是自己還為六皇子生了一子。
阿鳶嗤笑一聲,“九兒姑娘只是一個娼妓,就算長的再好看,也比不上夫人的一根手指頭。小的聽說這花樓里的姑娘都是經(jīng)過特殊調(diào)教的,自然有見不得人的本事?!?p> 經(jīng)對方這樣一說,元芷柔更加氣惱,對九兒更加厭惡鄙夷,卻又咽不下這口氣。
“呦,這是哪里來的俊俏的公子,可有什么相好的?”老鴇笑盈盈地趕了過來,一股刺鼻的脂粉味讓元芷柔嫌棄地撇開眼。
老鴇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滿,眼尖地看到元芷柔小巧的耳垂上有耳洞,再加上那副女氣柔弱的氣質(zhì),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看來是一位嬌客,不過到她們紅樓里來的嬌客也不是沒有,一來是看熱鬧的,二來嘛是來抓奸的,就不知眼前的這位姑娘是來做什么。
老鴇眸中閃過一道驚光,笑盈盈道:“公子快請?!闭f著硬拽著元芷柔去了后院。
老鴇的手勁很大,元芷柔推脫不得。一旁的云兒的急的不行,想要老鴇松手,卻被一旁的護(hù)衛(wèi)攔在外頭。
“臭小子!都是你惹的好事!還不快看看夫人怎么樣了?若是出半個差錯,可有你好果子吃!”云兒沒好氣地威脅道。
阿鳶嗤笑一聲,“是夫人一定要來的,小的能攔住?倒是你,身為丫鬟,還不趕緊追上去?”
云兒一氣,對上人高馬大,氣勢洶洶的護(hù)衛(wèi),不敢太過放肆,而且這里又是煙花之地,她雖是丫鬟,也是清白之身,若真入了這地方才說不清呢。
阿鳶看著云兒不情不愿的樣子,便知對方心中所想。
“我進(jìn)去看看好了?!?p> 云兒連忙催促道:“還不快點?若夫人出一點事情,拿你是問!”
阿鳶沒有理會,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子遞給護(hù)衛(wèi)道:“大哥,這些都是吃酒的錢,行個方便。小的也是想去瞧瞧里面的姑娘。這里還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叫小梨的。”
護(hù)衛(wèi)得了銀子,哪有不愿意的,便立馬放行。
阿鳶見人問了一番才知老鴇帶著元芷柔去了后院。
以老鴇那精明的勁兒,還有云芷柔并不高明的裝扮,想必已經(jīng)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阿鳶到時,見青衣正安慰著元芷柔,見到自己,便給自己打了一個眼色。
阿鳶會意。
“夫人,你怎么了?”
元芷柔忍住淚眼,掩下剛才的驚慌道:“沒什么?!?p> 青衣便道:“什么叫沒什么?要不是我早來一步,媽媽可就對夫人不客氣了。我說夫人,這可是什么地方,您來這做什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一二句話說不清了?!?p> 阿鳶便道:“姐姐,那可得幫幫我們夫人,我們夫人也是有苦衷的,還希望姐姐能保守秘密?!?p> 青衣嗔怪一眼,“這是哪里的話?我雖是風(fēng)塵女子,但也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只是我這年老色衰,恐怕能力有限。”
“姐姐可認(rèn)識九兒姑娘?”
青衣冷笑一聲,“怎么不認(rèn)識?不過是一個忘恩負(fù)義,妄想攀高枝之人。當(dāng)初我好心好意對她,誰知如今當(dāng)了花魁,傍上貴人,對我更不放在眼里。她這種人慣會用手段討好男人。昨日她還在我面前炫耀,說自己的情郎是世間頂尊貴之人,還說會納她為妾?!焙鋈幌肫鹗裁?,眸色凝重。
元芷柔很會察言觀色,心中一警,便問道:“姑娘可有什么不能說的?”
青衣小心翼翼地打量左右,謹(jǐn)慎道:“這里不適合說話,你們跟我去我屋內(nèi)說?!?p> 有意無意經(jīng)過一處涼亭,剛好有一對璧人站在此處彈琴說愛,柔情蜜意,好不瀟灑。
男子背對著他們,而女子一身紅衣,模樣嫵媚動人,正是她們口中的九兒。
阿鳶眸中劃過一絲暗色,對著元芷柔小聲道:“夫人,您看看,九兒姑娘就在那?!?p> 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元芷柔一眼認(rèn)出了那男子就是六皇子,而妖艷的女子便是花魁九兒。
頓時她的眼中充滿了恨意和嫉妒,他居然背叛了她!其他女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是一個煙花女子?
阿鳶看著一臉嫉妒的元芷柔,裝作疑惑不解道:“姐姐,難道這位男子就是九兒口中的貴人?看起來確實是很厲害?!?p> 青衣一臉慌張,趕緊催促道:“咱們趕快離開才是,莫讓人看見了。你們不知這貴人一向不喜外人打擾,更不喜人多嘴知曉。咱們這種人,少說話,小心禍從口出?!?p> 這時男子已經(jīng)側(cè)過身來,那張熟悉的英俊的側(cè)臉,就算元芷柔想要否認(rèn)都難。
她極力安耐心中的憤然和不甘,莫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出糗,惹人嗤笑。何況她現(xiàn)在的身份見不得人。
頭一次有些后悔自己有眼無珠,錯信良人。
“夫人,快走!莫讓人瞧見了,有口難言?!卑ⅧS提醒道。
元芷柔點點頭,雖心有不甘,也知道對方說得是事實。若他們相見,必然很不好看。何況這些日子六皇子已經(jīng)好久未曾去她那。
原本因為對方是因為公務(wù)在身,現(xiàn)在才知道對方原來是喜新厭舊。
越想越發(fā)覺得心中苦澀不已。她現(xiàn)在淪落到這種有家不能歸的地步,還不是因為對方?
他們就是這樣對她的?
元芷柔一路上的臉色不大好,阿鳶見此,嘴角一勾。好戲在后頭呢。
來到青衣的屋內(nèi),青衣立馬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
從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包東西來。
“你們可知這是什么?”
元芷柔心不在焉道:“不知。”
阿鳶湊到面前,聞了一聞,蹙眉道:“是中藥。做什么的?”
青衣道:“這東西我是從九兒丫鬟那里偷偷弄來的。我就好奇她們一直在煎什么東西,味道怪怪的,而且還偷偷的。我覺得奇怪,就弄了點藥渣來,讓藥鋪里的掌柜一瞧,你們可知我聽到了什么?”
“什么?”阿鳶好奇道。
“這可是安胎藥!”
青衣話一出,元芷柔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