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聲音穿過虛空傳來,翁翁的聲音,將睡得不怎么踏實的胡子吵醒了。四個字反反復復,還有些聽不大清楚的字,有人在呼喚,既然醒來了也不打算繼續(xù)睡了,習慣了早出晚歸的上班生活。
翁翁聲連綿不絕,氣勢恢宏,喊了一聲也沒人理。聲響還在繼續(xù),想了想將耳機戴上,沒有任何用處,聲音在腦袋里面響。
只好忍著翻身將旅游鞋穿上,忘了帶拖鞋岀門不方便,由于沒水將就了一晚上。體毛勉強,既是床單又是被子,頭上的毛發(fā)又厚又多不用枕頭也可以。
將床上的芭蕉葉收拾了一下,大樹葉掃灰塵將就用,昨晚就是這么過來的。鋪在床上睡了一晚上也沒打噴嚏什么的,往天不蓋被子,早晨一定會打上幾個,感覺體毛一方二便有點用處。
隱隱約約,空中有根時間之線短短的,一點點,有點像,一回生二回熟。伸手就抓,自己毛絨絨的手看著一點不習慣,太短了,時間之線還是牽了一牽,將青年彈在線上。
像個滑板。飛快的適應,居然可以當滑板,不知道怎么收起來隨時可以方便使用。青年人心里著急想辦法回去上班,請了兩周的假,越想越著急。
踩著時間線短,感覺懸空卻穩(wěn)穩(wěn)當當,踩了踩時間走了一點點,稍微用點力出去一里遠。腳踝扭了扭,時間之線轉了轉,如此簡單易學,不知如何收起來,也不知道怎么下來。
前腳輕點后腳輕抬,重了一點點,大胡子將水缸撞得稀爛。人在爛缸上翻身,時間線在后面。暫時不管時間線,吵雜的翁翁聲中,唯一的水缸卻沒有了。
摸了摸身上,毫無疼痛感,看看地上的水缸居然只是泥巴捏了捏,然后曬一曬將就用的。這個長毛怪如此隨便,懶得過分。心里罵了好幾遍,又看了自己的手。
長毛怪只是罵了罵,時間之線立刻化成一根短毛,長在手背上。眨了眨眼,除了胡須就是毛發(fā),還有鼻子嘴巴沒有。大胡子摸摸額頭,還好,額頭本就稀梳無毛,也發(fā)現(xiàn)了收回時間之線的方法。
只有回去,買幾瓶脫毛膏什么的,想了想,這里太荒蕪了,打火機只有一個,用完了火也沒辦法解決。
好處也有時間之線如此神奇,踩在時間線上生活如神仙,神仙二字只是想了想,時間之線便飛了出來,口念長毛,口念神仙,時間之線收放自如,也很簡單。
這神仙的生活沒有火,還不如回家,雖然是宿舍什么都方便,猶其脫毛膏是急需用品,充電什么的,摸了摸胡須堅硬無比,青年人又一臉無奈。
掌握了時間。大胡子立刻腳踩時間,來到河邊,趁著一大早捏了個水缸。曬一曬,好泥難以尋找,找到之后再燒一燒,吃的一大堆暫時不著急。
小河不大也不寬,鵝卵石多如牛毛,青年人去過不少地方,鵝卵石少得可憐。全部用來修房了,小河真不錯。看著雜草叢中,一條踩出來的小路。他擁有時間之線,也不用麻煩。
曬一曬水缸的時間,尋找盛水的東西才是正事。茅竹一大叢,伸手拉了拉居然將碗口粗的一根拔了出來,試了幾次居然力大如牛,揮揮手茅竹連根拔起,毛長力大。
太陽已經(jīng)如日中天,頭腦中的翁翁聲消失不見,心中煩燥也沒了,高興涌上心口,忍不住想大喊一聲。胡子也是講究的人,還是忍不住‘’啊‘’了一聲,居然虎嘯山林。
蟲蛇四處逃竄,山林中幽幽的藍光閃了閃,卟卟嗦嗦的聲音不絕于耳。野獸們好象極不歡迎他,躲得遠遠地。胡子也心中發(fā)毛,居然有這么多,本打算在水邊順手搭個竹屋,忍不住還是搭了涼棚。
費了點時間,竹皮作筋捆了捆,稍微一用力就廢了,平時一碰一條血口,毛長體堅,居然好處多多。
正午時分,陽光火辣辣的灑向大地,無有差別,胡子渾身燥熱,頭頂芭蕉葉扇了扇腳踩時間。胡子飛臨山水之間,輕輕點了點時間將一捆干柴順了順,送回了群山之巔看了看芧屋外面,拿起一塊臘肉吹了吹灰塵。
沒有一口鍋也沒有一臺灶,背靠巨石山崖依山而建的茅屋涼風習習,山風吹拂著長毛,卻無法抬起一根。望著堅如鋼絲的體毛。胡子甩了甩長發(fā),肚子一陣咕嚕聲。
坐在兩廂房之間的一塊石登上,將身旁竹筐中干果抖了抖,一只手扶著竹筐往嘴里遞了一顆干果。牙齒上下左右嚼了嚼味道不錯,連連丟入口中,一陣口渴難耐。
酸甜味在口中繞來繞去,胡子也無法再講究什么,摸了摸嘴巴起身,一只手拿起竹筒裝的生水一飲而盡,帶著一點點土味,這是河水。不知道喝了會不會拉肚子,小半會兒之后,竹筐中干果消失了一層。
胡子心里有一點點想法,看了看山是熟悉的山。如果走出大山,雖然沒有火車汽車??梢钥纯丛瓉淼牡胤?。已經(jīng)將捏了捏曬了半天的水缸放進涼棚,涼棚就在河邊蛾卵石旁邊的沙州之上。
只要不漲水,想了想不會那么倒霉吧。漲水就會白干大半天,胡子腳踩時間飛臨河邊,將水缸輕輕放進竹筐,然后踩著時間飛臨山巔,心里松了一口氣。
干果吃了不老少,已經(jīng)不知饑餓是什么,彎腰輕輕放好水缸,手感很輕??赡苁敲L體堅將水缸砸爛,胡子小心翼翼稍微一用力,又白干了。
看見遠處山中云霧加速纏繞,烏云密布天氣說變就變。還沒來得及做出一口土灶,閃電閃花了雙眼。雷聲接踵而來,轟隆隆咔嚓一聲震得耳鳴。大雨和著小雨風聲大作,胡子只好休息。上塌坐了坐躺了下去。
嘀嗒的雨聲如同催眠曲,胡子迷迷糊糊,濃密的頭發(fā)舒舒服服墊在床上。體毛如棉床塌很柔軟,呼嚕聲響了起來,一覺醒來居然又聽見翁翁聲響,前天睡得不踏實,一覺睡了這么久。
那四個字穿越虛空而來,佛音陣陣,恢宏依舊。胡子不再象昨天那樣。還是很吵,雨早已經(jīng)停了,右手之上的時間之毛,伴著佛音又長了一點點。佛音伴毛長一天一寸長。
呆滯了一早上,在恢宏的佛音結束之后,胡子恢復了清明。三天了,再次看了看體毛自己還不認可長毛怪,想了想長毛,時間之線彈射而出,長了一寸長,再笨也明白,一天一寸長。一寸光陰一寸金。
肚子又餓了,再一次干果下河水,將就一頓。想吃臘肉,鍋也沒有只好屁股離開石凳,口念神仙收起時間,芧草屋中折騰了半天。順了順騰出一間房,灰塵還有很多,用芭蕉葉每天拂上幾遍。
抹布沒有掃把也沒有,撮箕更沒有,拿起手機看了看,早已經(jīng)沒電。充電寶忘了帶,帶了也白瞎沒有充電器。胡子再次提了提旅行包,襪子內衣毛巾牙簽林林總總,衣架也沒有。將旅行包倒了個干干凈凈,裝上干果。
換上旅游鞋,腳踩時間輕飄飄來到河邊,看不見涼棚的影子,回水坨漂著幾根竹桿,放下旅行包。沙洲之上,用河水洗了洗臉,隨身的竹筒裝水涮了涮嘴。刷牙洗臉之后,發(fā)現(xiàn)牙膏也不多了。
收起竹筒別在后腰,背上旅行包,腳踩時間輕輕一點,看山看水。沿著河邊慢悠悠輕輕一點,出去一里遠,沒有一點人煙。來時的路,胡子分不清方向,明明兩山夾一條道,左邊一排房。
沒了房子分不清是不是老地方,胡子腳踩時間,手抓竹桿??戳丝瓷介g小道,將一顆灌木試了試連根拔起,不費吹灰之力。左邊是小河,水流在這里開始拐彎,青笞大石伸到路中間,右邊是高山,將竹桿插進坑中,灌木扔進河邊。
搓了搓手上的泥巴,小河向右拐五百米開外水面漸寬,大山也是拐角處,將遮蔽視野的雜草清理干凈。
胡子在石壁之上用手一劃,居然手可開石,于是寫下幾個大字‘胡子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