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不能說出你的秘密!
中日韓青少年圍棋大賽北斗杯,時光俞亮團(tuán)體賽全勝回國,時光結(jié)束了和俞亮的的集訓(xùn)生活,回家和媽媽住。他有些想回和洪河那個小窩去住兩天,但是心中凄愴難忍,轉(zhuǎn)眼,褚嬴已離開半年,如有神助的時光,也離開半年,作為一個平凡的棋手,時光卻剛剛開始。可是他仍無法忘卻那一段心脈相連,人靈交融的歲月。生死離別,就是這樣,抓住是痛的,醉生夢死的,放開是冷的,是清醒孤獨(dú)的。他不知道怎么選擇,但身邊的朋友已經(jīng)幫他做了選擇——讓他放開,忘記,重新開始。他也接受了,在死灰中尋覓生命的定數(shù)。這就是他的命運(yùn)。
洪河回家照顧臥病在床的父親,他是時光最好的哥們兒,好的恨不能穿同一條褲子,連性情都是一樣意氣相投。但是天資過人的他,可以讓時光心靈有一些慰藉的他,也因?yàn)橹酗L(fēng)的父親,放棄了圍棋,這對時光,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一場重大打擊后面的打擊,都可以很快接受。他們以往合租的小窩,本可以自由飛向夢想的房子,也要轉(zhuǎn)租了??墒菚r光猶豫了,不舍了,放開褚嬴的那一剎那,時光又忍不住全部撿起來了。這也是死灰中的生命,褚嬴的回憶,褚嬴的一切,都作為褚嬴存在過的痕跡,要保存下去,這一部分不需要外人知道,只是時光生命的慰藉,生命的秘密,直到時光消失在這個世上……不然時光真的撐不下去,。一個千瘡百孔的人,毒已入骨的人,怎么活下去。褚嬴,是撐起時光的骨架,是流淌時光生命的血液,是升華時光靈魂的精神,時光要不斷的去找自己的骨血精神。把他徹底融化到可以走下去的生命里。
褚嬴,他只是南梁圍棋第一人,一個棋癡,一個誤入時光生命,引他進(jìn)入圍棋世界的棋神,他走了,他的離去,掏走了時光一半的生命,這一半的生命,不是一刀切開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不論大小,不拘一格的抽走的。褚嬴就像是時光的骨血靈魂中的沙粒,那些沙粒,填充的部分,有時細(xì)小的連時光都沒辦法避免。時光下棋會想到褚嬴,走在路上,看見自行車,會想到褚嬴,看到別人吵架會想到褚嬴,一個人吃飯睡覺安靜的時候,也會想到褚嬴,褚嬴在時光的生命里,無處不在??墒呛蛣e人無關(guān)。
一天,俞亮忽然來訪,這是褚嬴離開,洪河離開后,時光事業(yè)里,甚至生命里,碩果僅存的重要人物了。這家伙,脾氣傲,事兒特多,一定要好生供著,和哥們不一樣,俞亮是時光的風(fēng)向標(biāo),是圍棋生命里的對手,搞不好是一生的對手,作為對抗游戲的圍棋,少了對手,那就相當(dāng)于在荒漠里等死。所以這個朋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所以平時雖然時光耍耍小脾氣,但是遇上大事,總得以俞亮為主,只要俞亮堅持的都要讓,誰讓他大一些,誰讓他正派一些,誰讓時光還贏不了他,誰讓自己非他不可……反正不能翻臉的朋友,他現(xiàn)在是第一個。
可是俞亮忽然來了,沒頭沒腦的問起褚嬴來。真是哪有傷疤揭哪兒。時光心頭頓時堵住了一般,這是他的軟肋,平時輕易不碰,甚至這一個月,連褚嬴都不提了??墒怯崃猎趺从窒破鹆?。要命。雖然褚嬴痛虐了俞亮三次,其中兩次還是已時光的名義,可是那少說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兒了。舊事重提,時光沒有克制住內(nèi)心的難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俞亮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問道:“你認(rèn)識褚嬴對不對?”
“不認(rèn)識,我是個小人物,怎么會認(rèn)識那樣的大神?!彼谥姓f的輕描淡寫,內(nèi)心卻五味雜陳。
“最近褚嬴又在圍達(dá)網(wǎng)上和人對局了?!?p> 時光全身冰住似的,一動不動,怎么可能呢,褚嬴的賬號是他親手刪除的,俞亮在套話,于是時光故作鎮(zhèn)定道:“是嗎?他是圍達(dá)網(wǎng)排行榜第一人,跟人對局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半年前褚嬴的賬號已經(jīng)被注銷了,那也是你突然不下棋的時候,如果今天不是師兄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墒乾F(xiàn)在,褚嬴又重出江湖了,依然是以職業(yè)棋手難以估量的實(shí)力穩(wěn)居榜首?!庇崃琳f完,盯著時光,看他的反應(yīng),時光的表情很認(rèn)真,他在判斷俞亮的話,他依然不相信,淡然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你演的過了?!?p>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時光背過臉去,想要躲避眼神碰撞。
“以你好管閑事的性格,就算不認(rèn)識褚嬴,起碼棋壇新聞,你也會好奇吧,這件事明顯不符合常理,你卻問都不想問,明顯就是在撇清,欲蓋彌彰!”
“我就是不想過問,我小人之心,嫉賢妒能,看不得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大放異彩,不行嗎?”他故作不耐煩,說罷起身要走。
俞亮道:“我把你當(dāng)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卻什么事都不想跟我說!”他顯然情緒有些失控,面對時光,他總是難已控制自己的脾氣,他就好像一根松緊合宜的琴弦,而時光是最爛的彈奏者。
“你怎么了?”時光轉(zhuǎn)過頭,看到俞亮氣急敗壞的表情,不免又軟語安撫他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里去?!?p> “褚嬴就隔在我們中間,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你為什么就是不能告訴我呢?”俞亮的語調(diào)帶著五分的央求,他這九年,一直被一個神秘的影子若有若無的籠罩著,一開始是時光,然后是褚嬴,然而他唯一能抓住的真實(shí)線索就是時光,可是時光太討厭了,從沒有正經(jīng)的回答過這個問題,揭開他這個迷惑。
時光生硬的轉(zhuǎn)移著話題道:“下周二是沈一朗的新初段賽,他約我去給他打氣,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常常用這種自以為是的太極拳和稀泥,還自欺欺人的覺得十分順暢。
“時光!你太過分了,把別人當(dāng)傻子一樣糊弄很好玩嗎?”俞亮已經(jīng)被他點(diǎn)爆了,他急切的心情,撞上了不靠譜的語氣,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時光鐵了心不會說,他也無可奈何。
“去不去!”時光也沒耐心了。
“不去!”
“不去拉倒,我找洪河作伴,我最近就想著怎么把他拉回來,帶他再體驗(yàn)體驗(yàn)正式比賽的氛圍?!睍r光恍若無事的推門出去,就好像是離開別人的家一樣,把俞亮獨(dú)自留在了自己的臥室。
俞亮隨后也出了門,時光媽媽叫住他:“吃了飯再走吧?!?p> “不了,阿姨,我先走了?!?p> “是不是時光說錯話了,這孩子從小就任性,但是沒有惡意,你不要往心里去?!?p> “沒有阿姨,我先走了?!?p> “再來玩?!睍r光媽媽送他出門。
時光有幾分相信俞亮的話,至少俞亮知道褚嬴的賬號注銷了。時光就近找到了一個網(wǎng)吧,登上了圍達(dá)網(wǎng)的一個臨時賬號,點(diǎn)開排行榜,赫然看到排名第一的“褚嬴”兩個字,那熟悉的字眼,熟悉的頭像,好像一個親切的好友,直擊心靈,讓他不能不為之所動!
賬號對局?jǐn)?shù)據(jù):三百五十七局,勝三百五十七局,敗局零,賬號狀態(tài)是在線。
時光立刻點(diǎn)開消息框:“你是誰?”
對面回復(fù):“有什么事嗎?”
“你為什么冒充褚嬴?”
時光多希望他回一句“我就是如假包換的褚嬴!何來冒充之說!”可是
對面沒有回復(fù)。
時光邀請他對局,不想對方馬上就同意了。
熟悉的大飛守角,熟悉的風(fēng)格,他好像在模仿褚嬴下棋一樣,對方實(shí)力很強(qiáng),但還是不一樣,這樣的棋,能騙過任何一個人,騙不了時光。
對面這個人,每破一招,都是模仿褚嬴,讓整盤棋局看起來失之美感。褚嬴下棋總有一一貫徹的思路,嚴(yán)謹(jǐn)周密,不同對手,他使的力道輕重得宜,且多少也不愿意損失自身棋型美感,這中間既有習(xí)慣,也有用心。
而對面這個人的棋,只想用褚嬴的招式贏,他的棋,就好像一個人,少了一魂一魄似的,但還是很強(qiáng)很強(qiáng),對時光棋力壓倒性的強(qiáng),半盤棋,時光都沒有占到一點(diǎn)優(yōu)勢。
“這是個外掛?!睍r光第一個念頭,心中有些失落,萬分之一的期望也落空了,對面若真是褚嬴該多好。“說不通,什么人會花這么大的心思來模仿別人。”
時光中盤認(rèn)輸。
對面發(fā)來消息:“你還有機(jī)會!不該這么早認(rèn)輸?!?p> “你是誰?能見面嗎?”哪怕時光不是很感興趣,但是這么強(qiáng)的棋手,還與褚嬴有點(diǎn)關(guān)聯(lián),他不能說沒有一點(diǎn)兒興趣。
對方回復(fù):“不方便?!?p> 時光沒有再追問,直接下線,離開了網(wǎng)吧。
他還想念褚嬴,那種思念已經(jīng)不再強(qiáng)烈,更像是一團(tuán)火球,被他小心的包裹在內(nèi)心深處,越埋越深,火勢小到像一盞燈燭,既不會熄滅,也不會把自己燒成灰燼。
他還是常常對著心中的燭火,對著空氣講話:“你會滅掉嗎?”然后他反問自己,“我希望他滅掉嗎?”
也許想,也許不想,但無論想與不想,好像都由不得他,就像褚嬴的來去,由不得他一樣。
他用了六年的時間,懂得了不能輕易訣別,又用了一年的時間,懂得了無論多高的天賦,也需要努力才會成功,他又用了半年的時間,終于知道有些事,無論你多么聰明,怎么努力,都做不成。
就好像父母生下的孩子,卻無論怎么努力都收不回去一樣。生命已經(jīng)開始了,褚嬴的生命就活在他的生命里,他活著,褚嬴活著,他是幸運(yùn)的,只是不如那段如有神助的時光幸運(yùn)罷了。
那些時光越是離他遠(yuǎn)去,他越發(fā)覺得那是一份無比美好的回憶,他不告訴俞亮已經(jīng)不僅僅是保密,而是不敢。他不希望別人再來評判破壞那份美好,那些回憶藏著是照亮前路的燭光,是溫暖心房的燈火,可那也是他生命的軟肋,吐露出來就是摧毀他情緒的水火,他控制不住,他一定會哭,會碎,會失去現(xiàn)在這個武裝堅強(qiáng)的自己。藏著起碼它還是暖的,偶爾回憶一下,又是一個孤單和溫暖都比普通人多一倍的普通人,所以不能說,也不想說。
他直奔洪河家里,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身上圍著圍裙,好像是剛從廚房里出來似的。她告訴時光,洪河到窯廠去了。
“我能進(jìn)去看看伯父嗎?”
“我只是一個保姆,我也不認(rèn)識你,要不你去窯廠找他吧?!?p> 時光點(diǎn)點(diǎn)頭,到了窯廠,一時不知該用什么心態(tài)面對他。
“時光來了,在這先坐著,我忙完跟你下一局?!眳s是洪河先看到時光的,洪河的身上帶著圍裙,在學(xué)著給瓷器上釉料,眼里的充實(shí)替換掉了往日的激情。
洪河洗掉手上的泥土,換上干凈的衣服,滿心喜悅的撲過去抱住時光道:“恭喜!恭喜!你回來沒有去接你,你不生氣吧!”
“不生氣,但是凄涼呀!”時光跟他開著玩笑道,“不跟你開玩笑,捧著那獎杯的時候,我就想,要是我兄弟洪河站在我邊上,就好了,嘿嘿,我心里想著你,感不感動!”兩人相視一笑,朝光明路走去,時光拍拍洪河肩膀道,“哎呀,都知道你現(xiàn)在忙,你不看我,所以我來看你了,你知道沈一朗新初段賽嗎?”
洪河點(diǎn)頭不語,時光道:“怎么了?忽然不開心了,怕我們把你落下?我這不是來了嗎?!?p> 洪河道:“我就不去了,窯廠里活多,騰不出空?!?p> 時光不想把他拋下,但是怎么能帶著他走呢!當(dāng)下時光就想激他一激:“這就不夠意思了啊,咱們是不是一個道場的兄弟!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去助陣呢?”轉(zhuǎn)而又問道,“你這是怕叔叔生氣?”
“沒有,我爸現(xiàn)在不反對我下棋了,他還一直催我回去下棋?!?p> 時光笑道:“這是好事??!你怎么這反應(yīng)?!?p> 洪河腳步忽然慢了下來,時光看到他那副神情,自己也感同身受的左右為難,洪河這樣一個愛笑的人,提到這種事,也釋然不起來了,只聽他悠悠的道:“我就是放不下我爸,他一個人,現(xiàn)在什么也干不了了,我不在家多陪陪他,心里總不是滋味。不下就不下了吧,還去那種地方,勾的人心里怪難受的?!?p> 時光想要勸說,但是親情永遠(yuǎn)是最大的,他不能張口讓洪河不管爸爸,可是這樣放棄,無論如何時光都不甘心,時光拍拍洪河肩膀,表示理解道:“行吧,那我跟你回家看看叔叔。”
洪河反而安慰著時光道:“你不用這樣,現(xiàn)在能每天陪陪我爸,跟他說說話,其實(shí)挺好的,至少心里踏實(shí),以前陪他的少,現(xiàn)在是我該彌補(bǔ)的時候了?!?p> 兩人說話間,到了家里,洪河爸爸躺在藤椅上,剛才開門的保姆正在給他喂飯,他看到時光,臉上現(xiàn)出笑意,勉力的抬手要時光過來。
時光走過去,洪河爸爸用僵硬的手拉住時光,目光瞅著洪河,又看著時光,含糊的道:“下棋?!?p> 時光哄孩子似的溫和跟他對答道:“叔叔想我?guī)厝ハ缕?,是嗎??p> 洪河爸爸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
“我就是來找他看比賽的?!?p> 洪河拉著時光遠(yuǎn)了兩步,道:“跟我爸說這些干什么?”
“去~去~”洪河爸爸艱難的吐字道。
時光道:“叔叔放心,我一定勸他去,今天不行,我明天還來,我肯定不會丟下他的?!?p> 聽到這一句,洪河爸爸臉上現(xiàn)出難以解讀的安慰。
洪河道:“別說了!”
時光更為堅定道:“你當(dāng)初要怎么把我拉回來的,我也會怎么把你拉回去。叔叔看你為他放棄下棋,心里也不舒服,你看不到!你想盡孝,放棄了理想,每天陪著叔叔,是,你心里踏實(shí)了,叔叔心里的包袱不是更重了嗎?他怎么安心養(yǎng)病,怎么能快點(diǎn)好起來!這些問題你也看不到,你這才是最大的不孝?!睍r光忽然覺得氣氛變得緊張而凝重起來,冷不丁說了一句,“要··來一局嗎?”
洪河緊繃的線也忽然松了,忍不住笑道:“你這話題轉(zhuǎn)的也太生硬了。說實(shí)話,這段時間不下,是怪想的,尤其是前幾天,我總算是能體會你說的手中無棋,心中有棋的幾分感受,我還真夢過跟你下棋,不過我的棋力肯定退步了,前兩天,我試著在網(wǎng)上下了兩盤棋,都能感覺到明顯手生了?!?p> “我比去韓國以前可是又更上一層樓了,來一盤試試?”
擺好棋盤,時光執(zhí)白,一步步下著,從清晰明了,慢慢將局勢下的焦灼激烈,難分優(yōu)劣,不知不覺洪河已經(jīng)忘了是在玩一局游戲,被局勢調(diào)動起來,此刻洪河似乎進(jìn)入忘我的狀態(tài),一時為扳回一局而興奮,一時又為身陷囹圄而掙扎,一局棋罷,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一個鐘頭,是保姆催洪河吃飯才將洪河從棋局中叫醒,他額頭已經(jīng)沁出汗珠,精神也開始恍惚。一局出神入化的棋局,是可以調(diào)動人全部的精力的,直到精疲力竭。
“我輸了!”洪河疲累道。
時光全局觀察洪河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收到想要的效果,欲速不達(dá),事緩則圓他并不急于一時道:“那我先回去了?!?p> “這么著急干什么,到飯點(diǎn)了,先吃了飯再走?!焙楹硬]有意識到被時光下套。
這時時光的手機(jī)響了,是家里的電話,對面是時光媽媽的聲音道:“時光,你去哪兒了,這個點(diǎn),不知道回家吃飯??!”
“媽,我在洪河家?!?p> 洪河貼過去,在電話邊上道:“阿姨,我留他在我們家吃飯了!”
“去去!”時光推開洪河,對著聽筒道,“媽,俞亮走了嗎?”
“你前腳離開,他后腳就走了,他走的時候我看情緒不高,你們是不是又鬧矛盾了?”
時光道:“沒有,就這樣吧,我留洪河家里吃飯了,掛了??!”
時光掛了電話,洪河好奇追問道:“什么情況,你跟俞亮不是黃金搭檔嗎,怎么,還內(nèi)斗了?”
“沒事,他就那脾氣,過兩天就好了,走吃飯去?!?p> “對了,你剛剛那一手是怎么下的,就這里,跟我說說?!焙楹又钢灞P說。
時光看了看棋盤,邊走邊道:“你跟我一起去看沈一朗新初段賽,我就跟你說?!?p> “又拿這說事兒!”
第二天來,洪河拉著時光,表情陰惻惻的道:“我昨天下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你小子,居然給我設(shè)套!”
時光有幾分得意道:“你看出什么來了?”
“我要是過了一天還沒有看出來,也就太笨了,你少在那兒裝?!?p> “知道就知道了,今天我不跟你耍心眼,再來一局怎么樣?”
“你說你是不是得了哪路神仙的臂助,怎么進(jìn)步的這么快,我看俞亮現(xiàn)在都不見得比你厲害?!?p> “那沈一朗的比賽你去不去?”
“你都二顧茅廬,我還能讓你白費(fèi)功夫嗎?你把我的饞蟲都勾出來了,昨晚我凌晨一點(diǎn)才睡,我本來已經(jīng)進(jìn)入學(xué)祖?zhèn)魇炙嚨臓顟B(tài)了,被你這么一鬧,一下回到解放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