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嬸慌得一趔趄,回頭看大夫人。
二爺和二夫人幸災(zāi)樂禍,二爺說:“是真的,我親眼看到,她就是要燒了那個房間?!?p> 老爺子說:“全部人在大廳等我!”
說完這句話,老爺子加快腳步往后院走去,吩咐管家打開那個房間的門。
龐叔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住,他讓傭人開門,老爺子幾步走進去,看到地面散落著燒焦的照片。
“放肆,你們這些忤逆后輩,真是反了!”
一大群人匯集在大廳,老爺子從后院回來,抬腳就踢翻茶幾上的花瓶,“這個家到底是誰在管,你們都反了!”
二爺和二夫人往后縮了縮,二爺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說:“父親,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你要問大嫂,為什么要燒……”
這個“燒”字刺激到了穆百惜,她站了起來瘋罵道:“我就是要燒了她的東西,她就是該死!是她害死我的孩子,她該死!”
老爺子拿起茶杯用力扔在地上,“啪”的一聲響,宣嬸這才驚醒,和兩個傭人上去拉著大夫人。
穆百惜哭喊道:“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到底做錯了什么!是你們祁家對不起我,是你們祁家造的孽!”
祁釗盛猛烈的深呼吸,他的臉抽了抽,伸手指著樓上,壓著怒火說:“帶她上樓,讓醫(yī)生過來看著,沒我的吩咐不能離開二樓!”
宣嬸不敢挑戰(zhàn)老太爺?shù)臋?quán)威,這會兒也顧不上和黎輕筱計較,和兩個人合力將大夫人帶上二樓。
許施華輕蔑的笑了笑,將腳邊的茶杯碎屑踢走了。
穆百惜當(dāng)年嫁入祁家的時候多風(fēng)光呀,仗著是穆家的千金,處處都要壓她的風(fēng)頭。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她兒女成才,穆百惜卻落得個天煞孤星的下場,活該!
許施華看著老爺子在沙發(fā)坐下,她忙收起笑容,過去親手倒上一杯茶水,“父親別氣了,大嫂的病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您剛剛出院,還是身體為重!”
老爺子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許施華頓時冷得一哆嗦,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祁釗盛沒喝她的茶,龐叔給倒了一杯,他才接過慢慢喝了。
許施華一直端著水杯站在那兒,也不敢動。
老爺子把茶喝完,他往書房走去,“你們,跟我來!”
二爺后腦涼颼颼的,夫妻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忐忑萬分的跟過去。
黎輕筱低頭站在廳里,等傭人慢慢散去,她走出門口站在后院樹下。
這里能看到老爺子的書房,不知道里面說了什么,突然傳出一聲呵斥:“就算她死在外面,家里的東西也由不得你們做主!”
黎輕筱眼泛淚光,她緊握著雙手,眼里的怨恨藏在霧光后,慢慢湮滅。
當(dāng)年那個孩子的死,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別人承擔(dān)責(zé)任!
靳瀟站在走廊門下,他透過幾重樹影看向后院,郭嬸走過來,跟他說:“靳特助,駱旭在外面等著您?!?p> 郭嬸剛說話,黎輕筱就往這邊看了看,她抬手擦一下眼睛,很快就從后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