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北冥勰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即便單純?nèi)鐝埗伞?p> 誠然,老祖宗們的話都是有先見之明的。
譬如現(xiàn)在!
看著坐在他旁邊,跟他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大活人,北冥勰簡直是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
大變活人??!
他如今的修為是金丹期,最多也就是手快了一點兒,讓他從某個人身上取個東西或許還行,想要變化個什么東西,那就只有在夢里了。
北冥淮不行,北冥衍也不行,玄天宗如今修為最高的是太上長老——合體修為,他倒是可以,可卻終究需要撿個什么東西捏在手里才能變化出來,像張渡這樣憑空變化出來一個活物的本事卻是沒有的。
這樣的修為,居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身上,北冥勰實在是吃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仙門世家出來的天才人物,竟然被掩藏的這般深。
“這是我們宗門獨有的偷天換日之法,我,我學(xué)藝不精,只能維持三個時辰,所以,所以在這三個時辰之內(nèi),我們必須要離開這里?!币姳壁ほ闹敝钡亩⒅约?,張渡臉上堪堪下去的紅暈瞬間回升,不自在的咳了咳,卻硬撐著沒有低下頭去,繼續(xù)道:“為了防止這樓里有識得此法之人,需得姑娘你的一滴精血方算大成?!?p> “小問題?!痹谶@個時候,別說只要他的一滴血,就是要他的一塊兒肉,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形勢所逼,逼不得已??!
“······還有一事,也須提前告知姑娘一聲。”張渡怔了怔,似是沒有想到北冥勰連想都未想,就直接應(yīng)了下來。稍許,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儲物袋來,從里面掏出一塊兒血紅色的石頭放在桌上,道:“此乃寄靈石,待得此物活過來的時候,姑娘就要委屈一下,躲入這寄靈石中了,待得出了這無間域,在下就會放姑娘出來。”
“你的意思是他現(xiàn)在還不是活的?”看著除了沒有開口說話外,怎么看都像是另外一個他的‘北冥勰’,北冥勰再一次驚了。
“現(xiàn)在的她,只是形似神不似。三個時辰之內(nèi),只能做個樣子,而有了你的一滴精血之后,便是你的生身父母過來,也是認(rèn)不出的?!睆埗山忉尩馈?p> 北冥勰汗顏!
學(xué)無止境!
先人誠不欺我!
“有勞了!”還有什么好說的,成敗在此一舉了。
精血落入茶盞之中,張渡盤腿而坐,打出一個繁復(fù)的法訣,落于茶盞之上。精血迅速凝結(jié)成了一滴艷色逼人的紅色血珠,緩緩從茶盞之中飛升而起,停在了那幻化而出的另一個‘北冥勰’的眉心之處。
“以吾之魂,渡吾之心,換汝之情,聽吾之命,照!”
藍(lán)光乍現(xiàn),血珠迅速沒入‘北冥勰’的眉心之處,旋即消失不見,北冥勰只覺眼前一花,整個身子就被一股吸力給卷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之中。
······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再次醒來,睜眼就看到漫天的繁星,北冥勰頗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之感。
“姑娘,你醒了!”帶著驚喜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北冥勰歪了歪頭,張渡那張帶著乍喜之色的臉就映入了北冥勰的眼中。
喜歡笑的人總是討喜的,尤其還是本就長的好看的人,有那么瞬間,北冥勰似是看到了白大腿的影子,一閃而逝。
“我們這是在哪里?”渾身發(fā)軟,好不容易就著張渡的攙扶坐起身來,入眼的就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竹林。
“我們現(xiàn)在在臨川。”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北冥勰墊在身后的竹桿之上,張渡也尋了一個地方,在旁邊坐了下來。
“那我為什么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啊?”北冥勰心中隱隱猜測可能是陶姨暗中還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后手,讓他即便逃了出來也跑不遠(yuǎn)。
“······你體內(nèi)被人下了禁制,不止封了你的法力,還有一道無論你逃到哪里他們都能找到你的咒印。”張渡張了張口,靜默稍許,才道。
北冥勰嘆氣!
果真是姜還是老的辣。
眼眸微轉(zhuǎn),直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張渡的右肩之上似有一抹暗色,那是血液浸染之后所形成的顏色。
“我睡了幾日了?你與他們交過手了?”北冥勰眸色微冷,下意識的去撫手腕,空空如也。
是了,現(xiàn)在的他沒有吾靈,也沒有衍生,他能靠的就只有他自己。
“你莫擔(dān)心,此事我既遇到便不會不管?!睆埗上乱庾R的側(cè)了側(cè)身,將受傷的手臂轉(zhuǎn)到了一個北冥勰看不到的角度,安慰道:“他們派出來的人也就是數(shù)量上多了些,并不能將我如何,你身上的禁制和咒印我解不了,可我知道有人能解,再有兩日,我們便能到了,到時,就什么都不怕了?!?p> “······如果到了你應(yīng)付不了的時候,記得,不要管我。”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雖從來不怕麻煩,可他向來怕把麻煩帶給身邊的人。
張渡,一個萍水相逢就能救他于危難,且還沒有任何怨言的人,他,怕他還不起這份恩情。
“傻子!”張渡驀的就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頭:“能在我的手中將你搶走的人,如今都已不在這紅塵之間行走了,放心吧!我能護你周全?!?p> “嗖嗖嗖!”
張渡話音才落,數(shù)十道身影破空而出,似是數(shù)十柄利劍同時出鞘一般從天而落,將兩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為首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冷笑著上前一步,緩緩道:“我芙蓉帳暖能立足于無間域上百年屹立不倒,你以為,它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青樓不成?”
“不然呢?”揚手在北冥勰的周身落下一道結(jié)界,張渡上前一步,將北冥勰整個護在身后,冷冷看向身前的紫袍人。
“既如此,那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護著她一輩子了?!弊吓廴送饰⒖s,手一揚,整個人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與此同時,銀光乍現(xiàn),數(shù)十柄利劍同時出鞘,泛著刺眼寒光的劍刃向著張渡所在的方向就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