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是嗎?”女人輕笑出聲,并不打算再與北冥衍糾纏。她看向北冥勰,唇畔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似是想到了什么讓她開心的事情:“既如此,那便如你們所愿好了?!?p> 北冥勰暗道不好,心念一動,吾靈再次化為長鞭,落入手中,同一時間——
“轟隆隆······”
驀地,一道驚雷乍然落下,夾雜著陣陣吼叫的狂風(fēng)緊隨而至,前一刻還大亮的天色瞬間就被洶涌而至的烏云給遮蓋了個嚴嚴實實。
北冥勰再不猶豫,飛身而起間,手腕一翻,吾靈脫手而出,呼嘯聲中,一抹靈光沖天而起,旋即,又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了數(shù)道鞭影,猛的向著瘋女人所在的位置以合圍之勢急沖直下。
“阿勰!回來!”
“阿勰!”
冷不防竟被北冥勰以縛仙繩給齊齊捆住的父子倆,先是一驚,待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形爆閃而出時,兩人齊齊心頭一跳,直覺不妙,甚至還來不及多說什么,就聽轟隆一聲,在一片聲勢浩大的白光乍破中,他們看到北冥勰與那女人已然戰(zhàn)在了一處。
一鞭再次落空,北冥勰急速后撤,手中吾靈卻是在這后撤期間迅速被拉長,手腕翻轉(zhuǎn),長鞭似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劃破寂靜如墨的黑夜,再次呼嘯而出,向著急速追來的女人狠狠揮去。
幾招下來,始終近不了身,女人從一開始的淡定自若開始變的焦躁起來,手腕一翻,一柄帶著流光的雪白長劍驀地出現(xiàn)在了手中。
“暮雪劍!”始終未曾開口的衍生突然大驚起來,再顧不得什么,揚聲向著空中的北冥勰就叫了起來:“阿韶,千萬別讓她在此處使用暮雪劍,否則的話,這玄天宗只怕是就要完了?!?p> “哈哈哈哈,不曾想,過了這許多年,竟還有人識得我這把暮雪劍。”不曾想,這女人竟然也能看到衍生。聞言,她執(zhí)起手中的長劍,也不再追北冥勰了,手腕翻轉(zhuǎn),一劍揮出,只聽轟隆隆聲驀地傳來,還夾雜著一眾弟子凄厲的尖叫聲遠遠傳入眾人的耳際之中。
“大膽妖孽!老夫看你是找死!”已經(jīng)忍了許久的莫太長老忍到此時已到極限,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聲響,氣的眼睛都紅了,再不作壁上觀,身形一閃,向著那女人就沖了過去。
“哼!找死!”那女人臉上的笑意在看到莫太長老沖將上來的身形時,驀地收起,手中長劍再次揮出,凌厲劍氣爆射而出,向著莫太長老的靈臺急射而去。
“不好!”劍氣極猛,急沖之中,尖叫之聲聲聲入耳,聽的人毛骨悚然,北冥太上長老臉色大變,身形一閃,向著莫太長老的位置就沖了過去。
北冥勰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吾靈在半空之中扭出了一道詭異的曲線,向著莫太長老就沖了過去。
這道劍氣,比之剛剛那一道,明顯有過之而無不及,北冥勰能確定這女人的修為在自己之上,可他確定不了兩位長老的修為是不是在這女人之上。是以,看著突然沖了上來的莫太長老,他還是下意識的就將吾靈召了回來。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女人故意使出來的詭計,可他不敢賭。
這個生他養(yǎng)他護著他的玄天宗可以失去一個北冥勰,卻不能失去這兩位其中的任意一個。
誰都不行!
“嘭!”
“轟隆隆······”
劍氣撞上吾靈,猶如火星撞了地球一般,即便是有吾靈將其護在后面,兩位太上長老也被這股陣勢給沖的倒飛了出去,雙雙撞上不遠處的亭臺,狠狠摔落在地。
北冥勰只覺耳邊一陣風(fēng)動,緊接著后背之上就貼上來了一只冰涼的手掌,激的他整個人就是一顫,竟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該死的,又被控制住了。
“云韶,你總是比我要來的幸運一些,總是這樣?!倍?,那女人的聲音幽幽響起,夾雜著一抹嫉恨,一抹艷羨。只是下一刻,卻是陡然一轉(zhuǎn),變的狠厲起來:“我從來就不喜歡你,從在他的身邊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極為討厭你。憑什么?明明是我先出現(xiàn)的,憑什么他就選了你?”
“哦,剛好,我也不喜歡你。”天地再次恢復(fù)成了一片黑暗,北冥勰看不到下面的情況,甚至連一絲聲響也聽不到了,天地之間仿似瞬間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一般。
就像再次回到了禁祠之下的那個洞中一般,北冥勰閉了閉眼,極力壓下心中的擔(dān)憂。
“他每次都會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xiàn),即便是在那樣的地方,他竟能拋下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拋下我?!彼剖歉揪筒恍枰壁ほ牡幕卮穑桥怂剖亲兊陌d狂了起來,轉(zhuǎn)到北冥勰的身前,抬手撫上他的臉,喃喃低語道。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突然,女人的臉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北冥勰只覺臉上一疼,有什么東西從他臉頰滑落,他聞到了一股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甜香之氣。
“聞到了嗎?這是你的血的味道?!蹦橆a一涼,北冥勰看到女人白皙手指上的那抹嫣紅,那是他的血。
“······”這個該死的瘋女人,竟然敢毀他的容。
“眾人只道雙生云韶乃是一株生長于六界之外的方外之物,它們天生天長,雌雄同體,可又鶼鰈情深,除了彼此,這世上不會再有能讓他們有所依戀的存在??墒撬麄儤O少有人知道,不同于雄韶的天生穎慧,雌韶的鮮血和身體卻是這世間讓人趨之若鶩的存在?!迸怂浪蓝⒅讣獾哪悄r血,整張臉湊近北冥勰,聲音極輕,似是怕人聽了去:“你猜猜,你的血肉究竟有些什么作用?”
“······”北冥勰知道,這女人也不過就只是問問而已,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
果然。
這女人那張有些扭曲的臉上慢慢浮起一抹詭異的笑意,將她手指上的那抹嫣紅貼上自己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