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陀佛!”
最后一道靈符落下,已經(jīng)貼滿靈符的靈光球倏的爆出一道金光,綿長復又悠遠的佛號再次響起,將整座彌煙山給罩入其中。
金色強光倏的爆出,衍生只覺自己眼前除了一片金黃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下意識的偏頭,以袖遮掩。
與此同時,一陣極為細小的顫動之聲傳入耳中,循聲看去,竟是變化成了大繭模樣的鎖仙塔在動:“動動動動動,它動了!”
云韶落下最后一道指訣,刺眼金光倏的消失,貼滿靈符的靈光球上,金色靈符突然開始扭曲變形,變成一灘又一灘的金色靈液融于靈光球內(nèi)。
鎖仙塔的動靜越來越大,震的整個床都開始嘎吱作響。
衍生目瞪口呆,只覺自己眼睛已經(jīng)不夠看了。
待得最后一道靈符融入靈光球內(nèi),云韶右手倏的捏出一個指訣,一個金色的卐字被打進了靈光球內(nèi)。
突然,‘嗖’的一聲,震顫了許久的鎖仙塔從兩人身前倏的飛過,奪門而出。
“你且呆在竹屋之中莫要出去,外面即便是天塌了也不要出去。”說話之間,云韶揚手一招,金色靈光球便旋轉(zhuǎn)著落入她的手中。
衍生只覺又是一道‘嗖’聲閃過,竹屋之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衍生大驚,連忙就要往外追去。
他雖并不知曉彌生體內(nèi)被封禁的究竟是誰,可是他卻聽到云韶說過,那被封禁之人乃是當年最后一個被送進鎖仙塔的存在。
鎖仙塔消失于數(shù)萬年前,乃是當年足以震懾六界的上品法器。
一個被送進了鎖仙塔后,不僅沒死,還能帶著鎖仙塔一起消失在所有人的搜捕之下的人,即便是在封禁之中,那也必定不是云韶能夠應(yīng)對的存在。
衍生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彌生體內(nèi)之人始終不曾開口的原因。
不屑。
就是不屑!
即便是在封禁之中,他也不信有人能夠威脅到他。
直到他感受到了萬物之靈的威力。
沒有誰想整日的躲在暗無天日,不見光明的地方。越是在黑暗中待得長久,他就越發(fā)的渴望走出黑暗,迎接光明。
是以,他終于不再沉默。
“砰砰砰!”竹屋的門窗在他想要出門的瞬間統(tǒng)統(tǒng)關(guān)上,任他怎么努力也打開不了。
為了怕他出去,云韶竟然將竹屋的門窗以靈力給全部封死了。
透過門縫往外看去,除了入眼的空曠和翻滾的煙霧,他竟什么也沒看到?!鞍⑸?,你快放我出去,我保證不出手,你快放我出去······”
鎖仙塔奪門而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一頭就扎進了滾滾煙霧之中。
云韶不急反喜,手中托著靈光球在后面一路追隨。
月余時間下來,再次踏入這片煙霧之中,云韶雖然依舊不能識路,可是卻能驅(qū)使這些煙霧,不僅可以為她所用,也讓她在這彌煙山上受益不少。
譬如此時。
但凡鎖仙塔所過之處,煙霧自發(fā)散開,連方向都不需去辯,云韶很輕松的就追上了鎖仙塔。
無論它往哪里逃竄,云韶都能尋到它的的所在。
一追一趕,半日時間,彈指即過。
“小丫頭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在察覺到了自己無論怎么躲藏都逃不掉的時候,鎖仙塔終于在一片山坳之中停了下來,而那始終不曾開口之人也終于在此時開了口。
似是許久未曾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卻并不難聽,反倒有種剛起床時的未醒之感。
聽其聲音,介于少年與長者之間。
“前輩是打算自己出來,還是打算讓我逼著你出來?”云韶并未回答他的問話,卻是一揚手間,靈光球已脫手飛出,滯留在了鎖仙塔的正上方的位置。
只要他再有所動作,她勢必會出手,將他留在這里。
“呵呵呵呵,小小年紀,到是猖狂?!陛p笑之聲響起,裹挾著笑意的聲音自那鎖仙塔內(nèi)傳了出來:“你可聽聞過這世間有一奇花,名為——九霄云韶?!?p> 九霄云韶!
云韶自然是知道的。
因為尊上的本體便是九霄云韶。
只是,淵姐姐曾告訴過她,六界之中,知曉九霄云韶之人少之又少。
除了他們須彌山上的幾人,便只剩下一個代天帝而已。
在仙界的藏書閣中,云韶曾經(jīng)專門翻閱過每一本書,并沒有留下九霄云韶的痕跡,甚至是連記載都沒留下。
她也曾不死心的尋了那些經(jīng)歷過上一次的仙魔大戰(zhàn)所遺留下來的‘老人’,旁敲側(cè)擊的打探過了他們對于九霄云韶的認知。
然而,沒有一人知曉,甚至于他們連九霄云韶這四個字都沒有聽說過。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呵呵,看來你不僅是聽聞過了此花,還認識本體為此花之人。”始終不見云韶應(yīng)答,那人又再次笑了出來,聲音之中,滿是愉悅。
“前輩究竟是誰?你為何也識得此花?”云韶心生警惕,越發(fā)動了將他留在此處的心思。
九霄云韶乃是方外之物,不同于六界之中所有山精草木。
即便是不知曉其本身效用,可單單是方外之物這四個字,便已足以勾的有心之人蠢蠢欲動。
然后,只需一個契機,便會群起而攻之。
也許根本就不用什么所謂的契機,畢竟在這蕓蕓眾生之中,從來不乏貪婪陰狠之輩。
雖說六界之中,尊上鮮有敵手,可是萬一呢?
她不能讓這個萬一出現(xiàn)。
“看來你不僅是認識那人,你還心悅于他?!蹦侨艘膊换卮鹪粕氐膯栐?,只是笑著慢慢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小丫頭你不妨先告訴我,你又是誰?”
話題居然又被繞了回去。
云韶知道,倘若自己不先開口,那人定是打死也不會先她開口的。
是以,為了少跟他再繞些彎子,云韶也就懶得再跟他計較下去了。
況且,對于九霄云韶的認知,云韶私心里總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名字而已,并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告訴了他,又如何呢?
“晚輩云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