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池塘邊,熟悉地絕美女子不熟悉地一張諂媚的臉。那人坐在安王膝頭,喂給他一杯美酒,二人調(diào)~情的手段是馮舒馨在尋花樓里看慣了的,因此也不覺得刺眼。
她防備的將靠近此處可藏人的地方看了個遍,確定無人偷聽偷看才做回到安王對面。
圓圓地石桌、石凳,白色的大理石制造,手臂壓在上面微涼沁人心脾。
酒杯捏在指尖,安王懷里的女子想要幫忙斟酒卻被馮舒馨阻止。
她說:“我只喝你姐姐倒得酒。”
安王輕嗤一聲,道:“蕊壽郡主當(dāng)真是快人快語,這去花樓閑逛,學(xué)那紈绔手段倒自覺學(xué)出幾分高潔來?”
“不敢當(dāng)王爺這句贊?!瘪T舒馨并不怕他,飲下一杯酒后道:“王爺此來眾陽宗只怕并非是來尋我這個逃婚的妻?!?p> “倒有幾分自知之明?!?p> 馮舒馨笑笑,目光落在他懷里的女人身上,道:“此人出自百寶閣,曾有暗殺我之嫌,王爺不忌諱嗎?”
“若是沒有這個把柄,本王又如何得江湖這一方勢力相助?”
“王爺有大志向!”
“身在其位,本王不想以后的日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何錯?”
馮舒馨沉默,再看那絕美女子,道:“你跟你姐姐當(dāng)真長得相像,只你不是她。”
“我姐姐傻,郡主是說這個嗎?”
馮舒馨知道,這倆仇人自己是結(jié)定了。她站起身就想走,卻被安王叫住。
“若你能幫我個忙,我應(yīng)允你將來放過天佑王府!”
“我父王一輩子陷在邊城,為天下百姓,為整個朝廷拼盡最后一滴血。他頂天立地,他的女兒決不會受任何人脅迫。王爺若當(dāng)真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誅我天佑王府,我天佑王府也不是引頸就戮的孬種,王爺盡可來!”
她說完這一句把空掉的酒杯砸在了石桌上,酒杯被摔裂開卻沒有傷到那抱著的男女分毫。
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安王的臉色沉沉,她懷里的女人卻看著馮舒馨的背影發(fā)呆。
姐姐愛上了女扮男裝的蕊壽郡主,她不解,一個女人怎么會讓另一個女人愛到得不到便自決的地步,此時她似有所了解。
她不畏權(quán)貴,她心性堅韌,她在知道沫爾因她而死后毅然放棄了一段可嫁入皇族的婚約,她內(nèi)疚,她傷心……
若此女是個男子,當(dāng)真值得托付一生。
走神間胸口一疼,當(dāng)即身子一軟靠進男人懷里。她討好的抱住男人的腰,只覺自己的日子煎熬……安王可不會憐香惜玉,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她疼,要她哭,要她覺得男女之事全是刑罰。
馮舒馨隨意在眾陽宗的地盤上閑逛,她不是第一次來,但那一次是黑夜,因為是夜探,處處小心,全無欣賞的心思。
正逛著,前方被人攔了路。她看向那人,合該儀表堂堂的臉上似剛從香油缸里撈出,那笑容略微猥瑣。
他問:“姑娘可是蕊壽郡主?”
“是?!瘪T舒馨蹙眉。
“在下曹炎,眾陽宗宗主三子?!?p> “三公子好!”馮舒馨面無表情問好,對方隨意拱拱手算是行了禮。
馮舒馨是不太在意別人會不會向她下跪的,但如此敷衍,可見這眾陽宗對朝廷,對官宦的態(tài)度。
她沒有出言阻止,甚至想到了安王,想到了適才二人模棱兩可的話,以及那夜她隨狄豹偷聽的話……這眾陽宗只怕要成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