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被子沒有攤開,床單上滿是血跡,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多少原本的顏色了,地板上稍微少一點,但也少不了太多。
縱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唐堂還是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強忍著胃里的翻騰,小心關(guān)上房門,用手機屏幕照亮,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跡,甚至有些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深褐色。
這么多的血跡,難不成這里死了不止一個人?還是說這間房子的主人,被兇手放干了血?
唐堂并不是法醫(yī)類專業(yè),更不是警校學員,沒有接觸過痕跡檢驗類的訓練,雖然在得到系統(tǒng)后惡補了不少小說電視和相關(guān)專業(yè)書籍,但專業(yè)書看不懂,小說電視不能全信,此刻看著滿屋的血跡,一個外行人還真看不出太多的東西。
只能憑借現(xiàn)有情況胡亂猜測。
地面上殘留著些許肢體殘渣,或許被害人死后被分了尸?
四下里翻找了一通,沒有找到尸體,房間里的鏡子同樣被黑色膠布擋住。
衣柜里胡亂堆放著許多換洗衣服,紙張,筆,食物,半開的行李箱等。
應(yīng)該是被害人死亡后,其他人收羅起他的隨身物品,隨意堆放到這里的。
發(fā)生了人命案,居住在這里的其他人一不報警,二不驚慌,仍舊像沒事人一樣住在這座兇宅中,他們究竟有什么目的?
紙張上沾滿了血跡,似乎寫了些什么東西,但被血跡浸泡,根本看不清楚,一件滿是血污的上衣里包著一部手機,設(shè)了指紋密碼,打不開。
將行李箱搬出衣柜,取出衣服一件一件仔細翻找,在衣服底部找到一個錢包,里面放著一張身份證一張銀行卡和兩百多塊零錢。
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唐堂發(fā)現(xiàn)這張身份證上是一張看上去胖乎乎的陌生面孔,而姓名那一欄中寫著的,居然是吳攸!
他也叫吳攸?!
那剛才大廳里的吳攸是誰?
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吳攸?!
又翻找了許久,沒有別的收獲,將東西放回衣柜,剛想將手機和紙張貼身放好,突然覺得那手機有些不對勁,剛才手機上明明沒有這么多血跡!
唐堂心中警惕,忙松手將手機扔到了地面上。
“滋~滋~”
隨著電流音響起,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房頂?shù)牡鯚簟爸ㄑ健币宦暬蝿恿似饋怼?p> “嘩啦啦”
衣柜里的紙張無風自動。
唐堂右手抽出匕首,眼觀八方靠近房門,可還沒等他挪過去,只聽得“咔嗒”一聲,房門應(yīng)聲鎖上。
是這手機在搞鬼!
屏幕“呲啦”一聲再次亮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其中閃現(xiàn)。
唐堂喉結(jié)滾動,心臟在胸腔中“撲通撲通”狂跳,握著匕首的手心熊貓滿是冷汗。
不能慌,絕對不能慌!
眼睛死死盯著地面上明滅不定的手機屏幕,空著的左手向后伸去摸向房門,用力壓了兩下,房門被鎖死了。
屏幕再次亮起,似乎是一行字。
離得有些遠,看不清楚。
手機里的東西想要和自己說些什么嗎?
或許這些文字是破局的關(guān)鍵。
慢慢靠近,俯下身去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仍舊很模糊,似乎是一行紅色的文字。
唐堂又湊近了些,那行字慢慢凝聚,在唐堂的臉湊近的一剎那,突然自屏幕上顯現(xiàn)了出了三個字:
“去死吧”
就在這三個字成型的一剎那,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從屏幕中猛地沖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唐堂的脖子。
唐堂下意識向后一仰脖子,神經(jīng)繃到了極點,幾乎是下意識地,右手向上一挑,匕首順著那胖臉自下而上斬了出去。
唐堂基本沒有劈到東西的感覺,本以為這匕首對鬼怪不起作用,誰知那胖臉突然大叫一聲,鬼哭狼嚎地縮進了手機里。
再去看時,手機屏幕上自右下向左上齊齊多出了一道裂紋。
房門打開,被風吹動的紙張床單也恢復(fù)了原樣,這手機里的臟東西,是慫了嗎?
唐堂有些驚訝地舉起手中的匕首,匕首長五寸,寬七分,通體黑不溜秋的,除了材料結(jié)實,長得還沒有家里的菜刀威風。
只是因為這匕首是在系統(tǒng)中抽到的,介紹中說,這柄匕首有10%的幾率可以觸發(fā)“吞噬”效果,隨機吞噬鬼怪,因此唐堂才將它隨身攜帶。
沒想到?jīng)]有觸發(fā)“吞噬”效果,居然也能夠傷到手機中的怪物?
果然系統(tǒng)出品,必屬精品嗎?
唐堂將匕首逼近手機,低聲道:“出來吧,或許我們可以談?wù)??!?p> 手機沒有反應(yīng)。
“別裝死,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給你五秒考慮時間,過了五秒,后果自負。五、四、三、二……”
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個矮胖的男人帶著滿臉幽怨從手機里鉆了出來,身體明顯沒有剛才那么凝實,顯得有些虛幻,一對小眼睛不停掃著唐堂右手上的匕首。
那張臉正是唐堂之前在身份證上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
唐堂:“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明白嗎?”
男人點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
手機屏幕上現(xiàn)出三個猙獰的血字:“方達海。”
“為什么身份證上寫著你是吳攸?”匕首靠得更近了些。
方達??迒手樖謾C上的血字連忙變化:“真的是方達海。”
“為什么冒充吳攸?”
手機亮了亮,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干脆解了鎖,打開了一個貼吧的帖子。
那帖子是一張尋人啟事,發(fā)帖人自稱是二十年前西疆港吳氏莊園的管家,當年因為外出辦事得以幸免。并聲稱莊園中留存有一份巨大的寶藏,屬于吳淵當年年僅五歲的小孫子吳攸。
二十年前,吳淵預(yù)感到事情不妙,便提前寫了遺囑交給管家,并將年僅五歲的吳攸寄養(yǎng)在外。遺囑中寫明,莊園將在二十年后再次現(xiàn)身,到時,只要真正的繼承人回到莊園,寶藏便會現(xiàn)身。
甚至還隨貼附贈了莊園的具體位置。
緊接著,手機在方達海的操縱中又打開了一個聊天群,群里有兩百多號人,昵稱大多都是:我是吳攸、我是真的吳攸、吳攸是我……之類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