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槐花冊酒令重現(xiàn)江湖。沉寂千年的大陸掀起了一陣腥風(fēng)血雨。
槐花冊酒令的出現(xiàn)也引起了皇室的重視。
葉極作為如今的大隰之皇,心中也有一樁心事未了,而只有槐花冊酒令才能解決他的心頭之事。
中丞大人于御花園中見葉帝憂悶不樂,上前詢問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葉帝道:“不瞞中丞道,朕近日頗為憂心?!?p> 近日可曾發(fā)生什么大事?
中丞大人轉(zhuǎn)念一想,是了,槐花冊酒令重出江湖了,那一冊集合了五代百曉生的心血,那一冊記錄了一千年來所有高門望族的私密恩怨。是為仇者所怨,是為義者所憤。有人想要得到槐花冊酒令,就有人想毀了怪話冊酒令。
而此時此刻,槐花冊酒令就在中瀾,一個與世隔絕的島嶼之上。
聽說中瀾之島,外圍波濤暗涌,內(nèi)圍隨季風(fēng)漂流,形成一道奇觀。偏偏一個城市大小的地方,引得天下所忌憚,只因一本槐花冊酒令。
但是如此兇險的地方,所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可是,一本槐花冊酒令讓天下之人惴惴不安,唯恐隱秘之事被揭露了出來。這是一個把柄,也是一個殺招。
海島之上,白衣男子,迎風(fēng)而立,青色的面具之下,隱約可以看見絕世天姿。
“主子,您當(dāng)真要把槐花冊酒令散播于天下?”原青司擔(dān)憂地問道。
白衣男子肯定地說道:“青司,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世人忌憚槐花冊酒令,是因為槐花冊酒令掌握了他們隱蔽之事,這槐花冊酒令是一個絕好的控制殺招,同時也是一個讓我們自我毀滅的殺招。我不喜歡自損八百傷敵一千,我要,就要百分之百的勝利,不由得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差錯,你明白嗎?”
原青司俊氣的臉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主子不說,他也能知道那一件事主子不能原諒自己。
“可是,主子,槐花冊酒令一旦流傳出去,天下恐將大亂?!痹嗨具€是擔(dān)憂道。
“我不管天下如何,安好便是好?!卑滓履凶庸虉?zhí)地說道,又道:“我那個沒用的皇兄至今如何了?”
原青司道:“大殿下,似乎是喜歡上了一個江湖人士,姓風(fēng)?!?p> 白衣男子微微蹙了蹙眉頭,原青司背對著他,都感覺到了深深的不甘。這對兄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友好。
“你去找大陸上最強的幾股勢力,說,槐花冊酒令只能給他們中的一個,只有強者才配掩飾黑暗。”聞不白目光深邃地說著,他那個好哥哥,是時候出去見見了,不然這中瀾之主的位置,怕是要易主了。
原青司還想說什么,聞不白道:“別忘了,你有求于我?!?p> 原青司愧疚地閉上了眼睛,道:“屬下領(lǐng)命。”
聞不白猙獰地笑了起來,像是得意,又像是無限的惆帳,伴隨著未曾收寒的春雨入了心,點點微涼。
他或許是可憐的,但世人并不會施憐于他。
翻滾的海浪,拍擊著海岸,又悻悻地退了回去,一股子的洶涌還是悻悻不敢毀滅,而這次,似乎的浪潮更大了。
風(fēng)似綃并不打算原諒聞欠這個偽君子,氣得連納虛功法都不練了,薛氏后人也不找了。
三年前水漣漪還是沒有過于為難風(fēng)似綃,或許是念了舊情,或許是覺得風(fēng)似綃實在是太弱了,除了一身內(nèi)功,破綻還不少。
魔教總壇。
藍(lán)拂匆匆趕了過來,道:“小姐小姐?!?p> 風(fēng)似綃氣定神閑地說道:“急哄哄地干嘛,要學(xué)你家小姐的沉著冷靜?!?p> “小姐,不是啊,太息派打上了門。看那架勢,來者不善??!”藍(lán)拂心急如焚地說道。
“不急不急,房子沒了可以重新建立,先讓大家伙跑到山洞里避避難?!憋L(fēng)似綃佯裝鎮(zhèn)定地說著。
“可是小姐,弟子們嫌棄你是大齡剩女,繳械投降了?!彼{(lán)拂道。
風(fēng)似綃嘴角上下抽搐著,定是聞欠那廝伙干的,除了他誰還會干這事?!
“小姐,聞公子為了你都當(dāng)上了太息派天門門主了。你看,地位有了,人家投資的鐵鋪已經(jīng)開了好幾百家連鎖店了,收益杠杠的。人家地位和錢財都有了,還長得一表人才。您說您,還有什么不滿足的?”藍(lán)拂恨鐵不成鋼道。
“我瞧著你是想把我這個主子給換了,說,收了多少好處?”風(fēng)似綃一巴掌真想拍死這個吃里扒外的丫頭。
“真,真沒?!彼{(lán)拂自然不會說出來。
“我瞧著你膽子大得很,得去蛇窟那走一趟?!憋L(fēng)似綃威脅道。
“小姐,我說,我說,就一個玉鐲子,和田的。但是奴婢強烈拒絕過的?!彼{(lán)拂道。
風(fēng)似綃顯然不相信,不過她不想見聞欠,有些事還是得去面對。
“把鐲子還了,我還是想念以前那個沉默的藍(lán)拂?!憋L(fēng)似綃隨手一點,點了藍(lán)拂的啞穴。
隨后風(fēng)似綃大王巡山一般走了出來,什么都可以輸,氣勢不能輸。
聞欠此時也不知發(fā)了哪門子的神經(jīng),居然讓人綁著,有意無意地露出了自己身上的舊傷,說是寒風(fēng)謝罪。
風(fēng)似綃看著刻意不能再刻意的這一幕,真虧的這個偽君子可以想的出來。
聞欠慘白的臉色上氣若游絲地吐出了一句話:“沒事,這都是我該的。”
風(fēng)似綃附和道:“虧的你如此有自知之明?!?p> 聞欠心神一動,也不知受了什么創(chuàng)傷,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出來,嚇得旁邊拿著鞭子的太息派小弟子趕緊丟了鞭子,證明和自己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風(fēng)似綃……
“行了,要是受不住,就趕緊回了你的太息派,這傷做得還挺真實的。”風(fēng)似綃上前一摸。
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傷,居然是真的?這潤滑又有些凹凸感的疤痕,是什么時候留下的。
等等,風(fēng)似綃看向了聞欠的青衫,直接扒了開來。
“真是世風(fēng)日下!”
“門主居然被輕薄了!”
“不行,妖女,你得對我們門主負(fù)責(zé)!”
“沒錯,負(fù)責(zé),負(fù)責(zé)!負(fù)責(zé)……”
……
群情激憤,認(rèn)定了她就是那輕薄聞欠的女人。
而她這般模樣,真是有理說不出,總不可能說她懷疑聞欠是故意露出傷疤給她看,她想看看他青衫下有沒有傷疤才這樣的吧。
可是如今,她真是百口莫辯了。
“你如今是輕薄了我,可你們魔教想來也不會有長情的人,仔細(xì)想來,還是我虧了。”聞欠委屈道。
聞欠的聲音不大不小,加之動用了內(nèi)力,以致于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自從聞欠接掌太息派之后,弟子的模樣簡直是他的翻版低配。
“負(fù)責(zé)也行,不過,我想得到槐花冊酒令。”她想知道,他的父母是否是因為北疆五部所死。
三年前,水漣漪抓了她的時候,對她說,當(dāng)年北疆五部只是奉命去追殺叛徒,而那叛徒身受重傷,他們能夠擊殺她的父親,是因為她的父親早就已經(jīng)沒有還手之力。她覺得水漣漪沒有必要騙她,如果北疆五部之上還有人,那么會是誰?誰又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調(diào)動北疆五部的力量,使之服從?
聞欠雖是個偽君子,人倒是不壞,說沒有感覺她自己都不信?;被▋跃屏畹恼T惑極大,她不信聞欠不曾動心。
聞欠輕輕一轉(zhuǎn)手腕,鐵索便碎了。
他道:“我們走吧?!?p> 這句話幾乎沒有任何感情。
聞欠臨走之時,對風(fēng)似綃說了一句話:“命短的,槐花冊酒令很危險,別碰?!?p> 風(fēng)似綃心中不服,憑什么他可以肖想槐花冊酒令,她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