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魔教已經(jīng)被毀了,聞欠在魔教總壇附近臨時用蒙古包搭建了一個靈堂,用于安置遺體,等待下葬。
親人的離去恍若隔世。
她仍然記得桃李樹下,她爺爺教她誦讀詩書,竹尺一次又一次地落下,規(guī)戒了她心中的人格??伤煌敲T淑女的方向走去。
臥榻之上的風(fēng)似綃人日漸憔悴。
聞欠進來探望她之時,風(fēng)似綃抱著聞欠的腰,哭泣道:“偽君子,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嗚嗚嗚……”
她哭的悲戚,他身子卻顫抖了一下。
“別怕,你還有我。我是禍害,活得久?!彼参康馈?p> 或許是他這個人靠譜,或許是他說的話燃起了風(fēng)似綃內(nèi)心的一絲希望。風(fēng)似綃睡了下去,聞欠也沒有離開。
他坐在床邊,風(fēng)似綃的右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右手。
聞欠嘆了一口氣:“唉。”
于是他把桌子吸了過來,左手為支點支起頭顱入睡。
半夜風(fēng)似綃做了噩夢,聞欠拿著自己的袖子給她擦了擦汗,替她蓋好了被子。
月明星稀,黃沙散去。一道銀光一閃而過,聞欠手疾眼快地抓住了那一枚飛鏢。
人字形飛鏢上還帶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槐花冊酒令在中江現(xiàn)。
聞欠將那紙條毀了去,揉在手心,震成了粉末。
天月退散,晨光初現(xiàn)。
風(fēng)似綃醒來之時已經(jīng)褪去了仗馬寒蟬的噩夢。
她沒心情看著聞欠驚世容顏。
“你爺爺這事頗為蹊蹺,我記得你有一婢女名為藍拂,亂后你可有見到她?”聞欠低著眼簾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懷疑藍拂?”風(fēng)似綃不敢相信地問道。
“眾多尸首之中,唯獨她不見了,若是來個焦尸更教人懷疑??墒侨缃窠故矝]有,這或許是個線索?!甭勄贩治龅?。
“大火之中,弄具焦尸偷天換日并不難,也就是說,藍拂身上的什么秘密就在那天晚上被人知道了,她很有可能被人劫持了?”風(fēng)似綃道。
如今仔細想來,能夠在北疆之中悄無聲息地做到偷襲,除了北疆五部的幫助,那些人的力量怕是早就滲入到了各個門派之中。情況很是不妙??!
“天不排除這種可能,明日來吊唁之人,怕是會有人混入其中,我們倒不如放個餌出去,好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是誰?!甭勄返馈?p> 風(fēng)似綃看了聞欠一眼,揪緊了了被子。
聞欠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怎么了?”
“沒事,可能是噩夢的后遺癥吧?!憋L(fēng)似綃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叫人備水過來給你洗漱?!甭勄肥直塾行┞榱?,差點走路都不穩(wěn)了。
“你沒事吧?”風(fēng)似綃問道。
“沒事,就是昨夜某人一直抓著我的手入睡,有些麻了??墒窍牒萌绾窝a償我了?”聞欠一臉高深莫測地問著。
風(fēng)似綃似乎有意回避這個話題,翻了個身子道:“又不是我許你來我閨房的?!?p> “你這是打算不負責(zé)?”聞欠微瞇著眼睛挑眉看著她。
“你說什么胡話,我女兒家的清白都沒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聞欠見她這個模樣,這才放心出去了。
風(fēng)似綃:偽君子,你當(dāng)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嗎?還是說,你在包庇著那個人。偽君子,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你,或者說,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偽君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