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繪迷陣圖
魏蔓枝細(xì)細(xì)摩挲著手中的書頁,看著異獸犼長長的耳朵如同兔耳一般……
電光火石之間,魏蔓枝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可能真的想錯了,中秋燈會的雙兔奔月玉佩,很久只見在書房父親慌忙收起的兔形玉佩……
確實兔形的玉佩和父親確實是搭不上邊的,莫非,父親手中的并不是兔形玉佩,而是犼形玉佩?
魏蔓枝心中咯噔一下,緊緊閉起的眼睛微微顫動,努力回想父親那日手中玉佩的具體模樣,可越是心急想要去回想,記憶便越是模糊,只能看見隱約的影子,看來只能下次回府再去一探究竟了。
“啪!”一聲脆響在桌前炸開,魏蔓枝一驚眼睛猛然睜開,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轉(zhuǎn)瞬魏蔓枝便恢復(fù)往日的神情,原來方才正是李老夫人見魏蔓枝聽精衛(wèi)填海的神話故事都能走神,心中不由有些失望,這才拿起手中的戒尺敲擊她的桌面。
魏蔓枝深知自己方才的舉動惹怒了李老夫人,倒是乖巧的站起身來,垂首而立,“老夫人,蔓枝知錯了,任憑老夫人責(zé)罰。”
“今日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崩罾戏蛉藳]有魏蔓枝想象中的怒氣沖沖,倒是極為平靜,只是警告了魏蔓枝一句便讓她重新做好,有了方才的驚嚇魏蔓枝可以說是在接下來的聽學(xué)中精神高度集中,倒是確實聽出些意趣出來。
說來倒也奇怪,府中并不是沒請過先生,公子姑娘們啟蒙時便請了頗具盛名的老秀才,可惜興許是因為老先生雖是才名有之,卻有些古板難以讓那樣的小公子小姑娘們喜歡。
若是讓魏若柳回憶,想必也會對啟蒙的夫子略有印象,畢竟她幼時太過護(hù)著魏蔓枝,總是在魏蔓枝捉弄夫子被罰的時候上前相勸,當(dāng)然,最后自然是兩個人都被罰了……因此魏蔓枝是更加對跟著這樣的老夫子聽學(xué)不感興趣了。
反觀今日,雖然李老夫人講的也算是耳熟能詳?shù)墓适拢善珡睦罾戏蛉说淖炖镎f起這樣的故事卻是那么的引人不勝,讓魏蔓枝都愿意跟著李老夫人的思路去探索故事中人物的生平。
雖然嘴上不說,可魏蔓枝心中其實早就對李老夫人有所改觀了,看來李老夫人如此才名遠(yuǎn)播倒也不是浪得虛名。有那么一瞬間魏蔓枝甚至想要好好聽學(xué)了,可惜嘛,只要一下了學(xué),魏蔓枝還是那個魏蔓枝,是分毫精力都不愿意花在書本上的。當(dāng)然,除了一類書本,自然是話本啦!
有了魏蔓枝的配合,李老夫人講學(xué)的日子便過得輕松愉快多了,至少不需要在講學(xué)的時候時刻盯著魏蔓枝。
又到了一日下學(xué)的時候,魏若柳還是一如既往的留下與李老夫人討論今日聽學(xué)的內(nèi)容,往日里魏蔓枝還是愿意等上她一會的,可是今日嘛還是有些特殊的,魏蔓枝飛快地奔向自己住的菊苑。
一進(jìn)了院子,魏蔓枝便悄悄看向屋外,見外頭空無一人她才向著錦書和琴音招招手,“錦書錦書,快,快進(jìn)來,上次我讓你們給我去梅林中撿的石頭怎么樣了?”
乍一聽姑娘問起石頭,琴音還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看到錦書一臉賊笑的跑到角落搬來一只小木箱,打開一看原來竟真的是整整一箱的小石頭。
“姑娘,快看,全是我一顆顆從梅林邊撿的,”錦書邊說邊從箱子中拿出幾顆大小均勻的小石頭,“您看這李家就是不一樣,連這梅林里的石頭都是大小差不多的。”
“不過,二姑娘您要這梅林里的小石頭做什么啊?”錦書雖然是勤勤懇懇的去撿了石頭,但實際上也不知道這石頭能有什么用,總不能是二姑娘喜歡收集小石頭吧,真是想不通。
琴音瞧著這石頭有些古怪,不禁想起最近姑娘總是在用膳之后看那本從府上帶來的《梅花易數(shù)》,邊看還邊在紙上比劃。雖然琴音也瞧不出自家姑娘比劃的是什么,但至少能看出這石頭與二姑娘近日看的這本書還是脫不了干系的。
“姑娘,您收集的這些石頭是與那本書有關(guān)?”琴音指了指魏蔓枝的床榻,她每日里幾乎都是在床榻上看完再放在枕下的,說是這樣有助于更快的理解其中精妙……
魏蔓枝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知我者琴音也,我昨日做了個夢……”
“啊?又夢見那個白衣男子啦?”錦書一聽魏蔓枝說做夢,就不由得想到自家姑娘之前說起的夢見白衣男子的事情。
“錦書你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我是說我做了個夢,醒來似乎對這本梅花易數(shù)有了新的理解,今日就來試一試!”魏蔓枝搓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剛準(zhǔn)備動手看著琴音與錦書都站在這盯著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
“琴音、錦書,你們先出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笨偹闶侵ё吡怂齻兌?,魏蔓枝準(zhǔn)備自己一個人慢慢折騰,萬一她兩在自己再做不好,那可就丟人了。
魏蔓枝仔細(xì)回想了一番昨日夢中所見的迷陣,手中的小石頭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猶豫了好一會總覺得怎么放都不對。
“是不是應(yīng)該先畫個迷陣圖?興許畫完了照著圖擺能好些?!闭f做就做,魏蔓枝連忙走到東側(cè)書案邊,提筆便小心翼翼的開始描繪自己從夢境之中所看見的迷陣圖,雖是最簡單的迷陣可對于魏蔓枝來說還是顯得有些復(fù)雜了。
光是描繪迷陣圖魏蔓枝便忙到連晚膳都未來得及吃,一直到將近戌時才勉強(qiáng)將其畫出來。
魏蔓枝長嘆一口氣,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今日恐怕是來不及試著擺放了,只能等到明日了。明日可就是臘月二十了,說起來這還是魏蔓枝第一次不在父母身邊度過生辰啊……
提起父母魏蔓枝就很自然的想到了父親手中的玉佩,若真的是犼形玉佩,那這玉佩的來歷怕是不會簡單的,魏蔓枝總覺得自己似乎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探究卻又有些怕,生怕這刨根究底的結(jié)果自己無法接受,卻也怕是父親有意隱瞞了什么。
此時命運(yùn)的齒輪都已經(jīng)被推動了,無論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似乎也只能被動的去接受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