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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萬道

第二十章 水里有東西

心生萬道 遺忘才是 3843 2020-12-22 00:02:00

  江啟沿著街道又走了許久,終于遇上了一家客棧。

  此時客棧的老板正在急忙的搬著木板條閉門。江啟忙上前道:“店家,我要住店?!?p>  店家揮手趕了趕,道:“打烊了,不接客?!?p>  江啟隨即掏出劍宗的玉牌給他看了眼。店家眼尖地瞧見上面的“瓊”字后,一改冷漠的態(tài)度,連忙將他迎了進去。

  前腳一進店里,那店家后腳就“嘭”的一聲關(guān)上店門。

  江啟實在好奇,從剛上岸到現(xiàn)在,除了那個道士,見到的每個人都神色慌張的,這個店家也是,他們似乎對夜晚都很是畏懼。

  “為何如此著急的關(guān)了店門?”

  店家歉意道:“公子初來此地,有所不知。這夜里十分的危險,拖沓些會出人命的。”

  江啟笑了:“有這等怪事?還從未聽說過夜色會要人命呢?!?p>  店家畏懼道:“公子莫再說了,快上樓休息,等明日,我再與您娓娓道來。”

  店家這樣說了,江啟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住進了他安排好的房間。關(guān)上房門后,又向識海中探索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崇源。

  索性打開那本《靈元訣》。

  “以靈蘊血,以血養(yǎng)靈?”江啟搖搖頭。怎么看,都覺得這本功法是用來補血的。

  抱著五石錢的心態(tài),他粗略地翻閱著。卻發(fā)現(xiàn)與劍宗的道意訣有些不同。

  修煉靈元訣,必須先按照功法的步驟打通三脈,六輪。

  三脈即中脈、左脈、與右脈。

  所謂六輪,就是:海底輪,天樞輪,心神輪,天突輪,印輪,神庭輪。

  而修煉道意訣只需要在實現(xiàn)開行時打通中脈,靈量便會自主游走全身經(jīng)脈,用之便取。

  這靈元決倒是有些好處,還有專門提供讓經(jīng)脈損壞的修煉者可以恢復(fù)的方法。

  并且無需任何藥物輔助!

  只要按照述說的方法,將血引動至穴位,就可以從無到有,開始衍生靈量。

  “這倒是個好辦法?!苯瓎⒂行┬膭恿耍运F(xiàn)在的經(jīng)脈狀況,再沒有靈藥的輔助情況下,基本沒有痊愈的可能。

  “道意訣也是讓靈量流轉(zhuǎn)經(jīng)脈,既然都是體內(nèi)經(jīng)脈,自然也沒有什么不同。如果出現(xiàn)什么問題,大不了停下就是了?!苯瓎⑦@樣想著,用靈元訣的方式開始嘗試修復(fù)經(jīng)脈。

  冥想入定,先從最簡單的海底輪開始。

  確定每一輪開啟成功的條件便是在穴位上形成血輪后。江啟調(diào)動血液引向會陰,便立即感受到一股暖流由下向上蔓延。

  隨著反復(fù)的引血入穴,一個極其小,細如毫毛一樣的圓圈出現(xiàn)了。

  “這么容易嗎?”帶著疑惑,他再次看了眼靈元訣。

  的確是血輪沒錯,不過開啟的血輪還不是滿輪狀態(tài),滿輪的血輪應(yīng)是清晰明亮,并且碗口大小。

  隨即再次入定,將更多的血液引向剛剛形成的血輪。更多的血液涌入,血輪由毫毛寬細便得牙簽粗細。

  不過,隨之也帶來的是一陣眩暈感。

  清晰的能感覺到,由肚臍以上的身體冰冰涼涼,而以下的則溫暖舒適。

  “血液調(diào)動過多,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又是一陣無力的眩暈感,江啟面色蒼白,被迫的退出了血輪的調(diào)用。

  他旋即查探了之前損傷的經(jīng)脈。赫然發(fā)現(xiàn)破損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大概修復(fù)至一層!

  “看來靈元訣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勁。”

  果真如所說的那樣,不需要任何的輔助!

  雖然只修復(fù)了一層,但也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江啟睜開眼,窗外已經(jīng)明亮。

  窗外的嘈雜聲越漸大了,他推開窗看了一眼熱鬧的街道。相比昨天傍晚時分他來到這個地方時,感受到的那種怪異氣氛,真的相差甚遠。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得到了江啟的允許,店家親自端著飯菜和酒水進來。見江啟在房中仍舊戴著一頂蓑帽,也沒有說什么,畢竟不以面目示人必有他的道理。

  更何況還是來自劍宗的弟子。

  擺下飯菜后,店家雙手抱拳訕笑道:“公子光臨貴店,一切費用都免,還望公子不要怪罪昨日的怠慢?!?p>  江啟一邊吃著酒菜一邊道:“此地的夜晚是有什么恐怖出沒嗎?為何人人都如此諱忌。”

  店家神秘兮兮道:“最近接連有人死在河渠里,大多都是第二日才叫人發(fā)現(xiàn),都說這夜里有吃人魂的鬼魅,所以公子夜晚十分不要外出走動?!?p>  店家不敢再多言,隨即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吃飽喝足后,江啟又向識海中搜索了一遍,還是一樣,沒有發(fā)現(xiàn)崇源的任何蹤跡。

  于是他不再理會。盤坐入定,繼續(xù)修復(fù)破損的經(jīng)脈。

  這血輪越往上開啟就越痛苦。已經(jīng)沒有第一次那樣暖洋洋的感覺,而是像在創(chuàng)傷口上撒鹽般,猛烈陣痛過后還有絲絲深入的刺痛。

  過程雖然痛苦,但也還算忍受的住。

  六血輪很快便開啟完畢,并用了十天時間,使得血輪進入滿輪作態(tài)。

  “經(jīng)脈已經(jīng)全部修復(fù)了?!苯瓎⑼顺鲂逕挔顟B(tài),心中一陣驚喜,沒想到這五石錢的靈元訣居然對經(jīng)脈修復(fù)有奇效。

  突然,他隱隱感覺丹田處隱隱顫動,自主地吸收著天地間的五行之元。很快,靈量盤旋著固下了基礎(chǔ)。

  “這也太快了吧?”江啟實在難以置信,怎么都感覺過于匆忙。這根基就像建房子一樣,匆忙做下的地基能有多牢固?

  可當(dāng)看見丹田處那渾厚扎實的靈量時,他也就放心了。似乎還要比他當(dāng)初的幻五行根基更為渾厚。

  就是不知道靈元訣和道意訣相差多少。

  旋即想起了上清咒,江啟掐訣施展,一柄長如戒尺的上清劍懸浮在掌心上。

  心中一陣驚喜,要知道僅憑他現(xiàn)在的根基實力就能召出這么大的上清劍咒,已經(jīng)非常難得。

  看來《靈元訣》確實比《道意訣》更為適合自己。

  “又死了!又死了!”剛消退隔絕外音的屏障,江啟便聽到外面的街道有人在叫喊。

  江啟走出門外,對于錦江渠近來發(fā)生的離奇怪事已經(jīng)有所了解。

  常有人在夜里失蹤,最后一早便被人發(fā)現(xiàn)在同一座橋底下。

  這讓的怪事也是鬧得人心惶惶。

  不過在他來到這里日子,卻沒有再發(fā)生過。沒想到時隔多日的平靜,這離奇的死亡又回來了。

  這次他想去看看,或許和契約的事有關(guān)也不一定。

  跟隨著看熱鬧的人流,江啟來到怪事發(fā)生的那座橋。

  圍觀的人群站得很遠,分別圍堵在河渠的橋岸兩頭。

  大家來的正是時候,兩位撈尸人正好準(zhǔn)備進行打撈。

  那兩位撈尸人也不敢下到河渠里,而是站在橋上,打算用竹竿綁套索,將尸體從河渠打撈上來。

  眾人噤若寒蟬般,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撈尸人,直到尸體一點一點地被拉扯上橋。

  死者是名年輕的男性。

  很快便有人認(rèn)出死者的身份,竟是不少人都熟悉的街坊。

  頓時各個面如死灰地耷拉著頭。

  要說是個外地人不懂得,心里還有些慰藉。

  可這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明明知道晚上不能出去,卻還是死在了河渠里。

  未知的惶恐頓時蔓延到每個人的心房上。

  “這可如何是好喲。”有老者悲愴道。

  江啟透過層疊人群瞥到一眼,便發(fā)現(xiàn)那尸體上黑氣彌漫。

  這種黑氣和天齊身上的一模一樣,竟然是詛咒的黑氣!

  這時,一名身著黃袍的年輕道士快步走到橋中,朗聲道:“眾鄉(xiāng)親莫怕,我乃渡河乾道觀李俊歡,降妖除魔乃我分內(nèi)之事?!?p>  說著他從衣懷內(nèi)掏出一枚發(fā)皺的黃紙符,展示道:“此符咒乃我乾道觀掌門所制,天下間僅此一枚。只要將此符貼在他身上,必然能夠?qū)ふ业胶λ脑搭^。”

  “乾道觀是個什么地方?怎沒聽說過。”有人道。

  準(zhǔn)備貼符的李俊歡愣了一下,站起身來訕訕笑了笑,無比自豪道:“想必大家都聽聞過劍宗,乾道觀在一千年前可是與劍宗同為一宗的存在!”

  聽到劍宗,眾人就覺得厲害,自然相信了他能夠找到災(zāi)害的源頭。至于為什么是千年前同宗,就沒有人在乎了。

  “道士你快些貼符吧。”有人催促道。

  “攔下那個道士?!背缭赐蝗怀雎暤?。

  收到指示,江啟忙抓起一把小石子,靈力灌入,全朝李俊歡投射而去。

  李俊歡低矮著身子,正準(zhǔn)備貼符。忽感身側(cè)有東西急射而來,便伸手一通亂抓。

  手里握著一手石子的他自信地笑了:“這等雕蟲小技,還想要傷我?!?p>  忽然另一只手上傳來某種東西消散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只見那張發(fā)皺的黃符中間穿了一個洞。破損的黃符失去咒文的靈氣顯然已經(jīng)沒用了。

  他氣得大跳起來,拔出后背的桃木劍,四面揮舞著,口中叫道:“我乃渡河李俊歡是也!爾等背后小人休要猖狂!”

  眾人見他癲狂大作,以為被不干凈的東西迷了心智,頓時嚇得鳥獸作散。

  江啟也伺機混在其中離開。

  這個道士能察覺詛咒之氣,顯然也是有些能力的。

  轉(zhuǎn)過幾處街頭他才放心向崇源道:“什么情況?”

  “水里有東西?!?p>  “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但很…重要。”崇源聲音細弱游絲般。

  聽著崇源虛弱的聲音,江啟腳下便快步了許多。

  回到住處關(guān)上房門布下屏障后,立即入定,牽引著靈量涌向識海,直至感覺崇源的呼吸聲均勻平和了才罷手。

  “感覺怎么樣?”

  得到靈量后,崇源淡淡笑道:“不用擔(dān)心我,最多只是陷入沉睡?!?p>  “對了,你讓我來錦江渠做什么?”

  “我什么時候讓你來錦江渠了?”崇源不解道。

  江啟一愣,意識進入識海中,發(fā)現(xiàn)那張舊黃色的紙張還懸浮在那里,不過好像只有自己能看得見。

  “怎么回事?”見江啟不會話,崇源連忙問道。

  江啟意識退出識海,如實說道:“契約任務(wù),讓我來的錦江渠?!?p>  識海中傳來一聲嘆息,“原來是這樣,應(yīng)該是我之前寫下的。”接著崇源喃喃出聲:“錦江渠,錦江渠,那水里到底是什么……我感覺我的父親或許沒有死。”

  “如果他沒死,為什么不出現(xiàn)?”

  “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虛弱以致于想多了?!?p>  崇源頓了頓道:“不過在剛才那具尸體上,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很微弱,但我非常的確定。當(dāng)年對于他的死我就一直不相信,沒想到果真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會不會只是他當(dāng)年遺留下來的東西,并不是真實的氣息?”江啟這樣想也并不無道理,就像崇源當(dāng)年使用禁忌術(shù)法一樣,他死了那么多年,那陣法不也還是遺留在那里嗎?

  “不,這留存的氣息有股細微的生命力,并不同于死物。他可能在某個地方?!?p>  這么一說來江啟就有些不理解了。

  崇龍是什么存在?

  堂堂一位帝國大佬,一個被世人稱之接近神的人!

  如果還活著,當(dāng)年天齊率兵攻打時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

  恐怕要是在棺材板里能起來的話,早就蹦起來了,不可能還躲躲藏藏的。

  這在邏輯上根本說不通,難道還有比他更強的存在?

  那也只有神可以做到,不過真正的神只存在傳說中,并沒有人見到過。

  江啟搖了搖頭,想這么多沒有用。說道:既然水底里有他留下的東西,去查探一番就一切都清楚了。

  主動切斷了兩人的聯(lián)系,江啟翻閱起靈元訣進入修煉狀態(tài),安靜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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