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們怎么才能對付這些東西!”江啟一邊跑一邊問道。
道宴青肥胖的身體靈活地在跳躍著,催促道:“別想了,跟我跑就是了。除非你心神之力比背后操縱他們的那個人強大,不然永遠也殺不干凈。”
“心神之力嗎?”江啟重復了一句,旋即心神輪運轉,從其中調取了一半的心神之力。
嘗試摻雜著靈量,再次催動上清劍咒。
卻沒想到,摻了心神之力的上清劍咒的體積卻出奇的小,只有食指頭大小。
江啟沒有多想,一邊跑一邊瞧準時機,把上清劍咒當作暗器,向身后投擲了出去。
黑夜中,上清劍咒像是掠過的浮光,精準地命中一名活死人的眉心。
那名活死人頓時身形一滯,四肢癱軟的墜下屋頂。
“果然有效?!苯瓎⑿闹幸幌病?p> ……
與此同時,在一座石塔下,一名黑袍者十指大張,每個手指上都提拉著細細的藍色光線。
發(fā)現(xiàn)食指上的斷裂后,隨即屈指一彈,細線又重新緒上了。
……
沒得高興多久,江啟從余光里發(fā)現(xiàn),那名墜地的活死人竟然又重新加入了隊伍里。
用了一半的心神之力,也只能造成短暫的阻礙。
江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全身心地跟著道宴青遁走。
“到了!”前方的道宴青身形突然向下一躍,跑到一座府邸門前,壓低聲音道:“快過來!”
李俊歡和江啟兩人一前一后落地,來到大門前。紛紛掏出武器準備作戰(zhàn)。
道宴青上前擺了擺手,“不需要了?!?p> 江啟和李俊歡兩人正疑惑。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些一直窮追不舍的活死人卻好像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他們一樣。
呆滯地左右望望,便離開了此地。
道宴青轉身走向紅漆大門,粗肥的手掌按在門上。隨即傳出一陣輕微的風鈴晃動聲。
紅漆大門上一條條錯綜復雜的紅線在此時顯了出來,江啟清楚的看到紅線上纏著密密麻麻的小石塊。
再一細看,那些并不是普通的小石塊,居然都是石錢!
紅線延向墻兩邊,似乎將整座府邸都圍了起來。
而且從紅線上細微的靈量來看,石錢并不是隨意的綁在上面的,而是有著某種奇怪的規(guī)律。
“這是個陣法?”江啟說出了心中猜測。那些活死人對他們視而不見,也許正因為這個陣法的原因。
道宴青手不停的鼓弄著,一邊輕聲道:“江公子,好眼力。這隱陣一般人可發(fā)現(xiàn)不了?!?p> 李俊歡倒吸一口冷氣,“我的五德星君吶,四師叔你哪來這么多錢!”
道宴青結束手印,紅漆木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他隨即擺手示意兩人進去。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一河師兄給的,怎了?”
李俊歡剛一腳跨過門欄,便詫異道:“師傅他老人家來過此地?他可曾與你說過什么?”
見李俊歡磨磨蹭蹭,道宴青當即朝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不耐煩道:“凈是個惹禍精,整天就知道問東問西。”
李俊歡揉了揉屁股,不滿地嘟囔道:“誰知道他老人家想干嘛,一聲不吭地把道觀里的寶貝全拿走了,還欠了別人這么多錢?!?p> 道宴青突然目光呆滯,好了一會才緩過神來,痛惜道:“我的金攻斧,我的玉蒲扇吶!難怪給我錢的時候這樣大方,我還以為他老糊涂!”
……
江啟聽著兩人半句不離錢,和自己的寶貝,他苦笑地搖了搖頭。
看來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過他們觀里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過問。
眼下重要的是,還不知道契約所說的不死之心和活死人是否有關系。
難道是活死人的心臟?
這倒是抓到一只過來就夠明白的事情。但是這些東西成群結隊的出現(xiàn),單憑自己恐怕沒有辦法做到。
就在這時,院落中突然出現(xiàn)大量的生命氣息,并且在氣息中,江啟還感應到不少境界強過自己的修煉者。
他連忙抽出短劍,警惕道:“有人!”
道宴青不再和李俊歡痛罵丘一河,連忙上前攔道:“江公子,別誤會,都是自己人?!?p> 角落處,一群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只見他們也是手里拿著刀劍和棍棒,一臉警惕地看著三人。
為首的一面容俊俏男子看清三人后,放松地呼了口氣,拱手道:“宴青道長你回來了。”
道宴青朝他點了點頭。
面容俊俏的男子,又分別朝江啟兩人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疲乏地說了句:“請自便?!闭f完,就進了深院里。
江啟當然認得這人,這人正是才兩天不見的唐元良?;叵肫痖T口那塊沉木匾,這應該就是唐元良的府宅了。
祁陽發(fā)生這種事后,沒想到是唐元良承擔了庇護百姓的重任。
“你不是一直想問我為什么也來到此處嗎?”道宴青嫌棄地看了一眼李俊歡道:“剛才來的時候你們兩也看見那些東西了。我是一路追尋背后的人來到這里的?!?p> “師叔那些活死人是什么來頭?”李俊歡道。
道宴青捻著左邊的一縷胡須道:“活死人?這名不錯。但我更喜歡稱它們?yōu)榭??!?p> 頓了頓,道:“倒是你兩個,無事來這里做什么?”
李俊歡看了一眼江啟,便把王小翠委托尋找王富貴,并答應修葺道觀和還債之事的過程說了出來。
道宴青輕輕哼了一聲,沉聲道:“劍宗全面?zhèn)鋺?zhàn)妖族,你怎么得以有空閑來此處?”
被識破身份,江啟也不避諱,拱手道:“晚輩因事已離開宗門,并不再是劍宗弟子。此次前來祁陽,也是因某些指引……”
“呵呵,有意思?!钡姥缜鄶[了擺了手,打斷道:“我并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聽太多就會起因得果。我只想確認,你背后的勢力是什么態(tài)度。既然你說已脫離宗門,那我就暫且相信你?!?p> “我可以作證?!崩羁g認真道。
道宴青負手離開,粗獷的背影卻顯得有些落寞意味,與剛才的那個道士似乎判若兩人。
“你師叔怎么了?”江啟平淡地評價了句。
李俊歡淡然道:“可能是師傅把他的寶貝拿走的緣故吧?!?p> “難怪?!苯瓎⑷粲兴嫉攸c點頭。
“李道長,江公子。”一道女聲傳來。
兩人,循聲一看,原來是才分別不久的林舒敏。
林舒敏緩緩行來,在她身旁,還跟隨著一名丫鬟。
此時的她,身著藍色羅裙,長發(fā)挽簪,舉手投足間顯得落落大方,不施粉黛的面容更是紅潤得區(qū)別于其他人臉上的憔悴。
“哎,林姑娘。你在此處做什么?”李俊歡看見林舒敏一手執(zhí)筆一手著執(zhí)簿本,問道。
林舒敏道:“正統(tǒng)計府上的人數(shù)呢。你們……”眼神偷偷打量了一下江啟,察覺不對,又把想問的話咽了下去。
李俊歡大喜:“正好找你問一人,你可知王富貴現(xiàn)在何處?”
“可是渡河富商王富貴?”
李俊歡連連點頭。
林舒敏道翻了簿本幾頁,搖頭道:“府上現(xiàn)在在錄的統(tǒng)共有一千人,并未登記到此人。不過你別擔心,有能力的人大多都已經(jīng)逃出去了?!?p> “這樣么?!崩羁g沒有得到王富貴的消息,顯然不是很高興。
這時,庭院角落處有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小李子…小李子…我在這兒……”
李俊歡一聽這聲音,熟悉啊,連忙跑過去,從人堆里拉出一個身形肥胖的人來。
王富貴見到熟人,頓時委屈巴巴地嘟著胡須嘴,道:“小李子,我餓。”
看著王富貴凹陷的兩腮,李俊歡痛惜道:“快拿吃的來,他可不能死,死了我的錢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