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己的車就好了。
車里林楠死死地捂著駱芬的嘴巴,對驚慌失措的司機抱歉的笑笑,“麻煩你送我去湖邊小筑?!?p> 蘇衍接到宮徵羽的電話后,正打算開車出去,就看到林楠拖著一個人從舅舅的車里下來。
“蘇老師,給你添麻煩了,你怎么懲罰我都行,只是今晚上,讓我把這個女人留在這里?!?p> 駱芬還在掙扎,眼看著要掙脫林楠的禁錮,蘇衍一個手刀砍在她的后脖上。
宮徵羽的司機嚇得差點尿遁。
林楠愣了下,懊惱說道,“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辦法?”
“學著點,你還是太嫩了?!?p> 難得大佬沒有繼續(xù)諷刺挖苦,還愿意教她一招,林楠感激的鞠了一躬,跟蘇衍抬著駱芬上樓。
等駱芬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陌生的地方,林楠雙手環(huán)胸坐在她床邊,陰冷的盯著她。
“死丫頭……嘶……”脖子好痛!
“這是哪里?你綁架我?我要報警!”
“安靜坐著吧,這里是蘇老師的家,我也沒想綁架你?!?p> “蘇老師?”駱芬留了個心眼,畢竟京城里蘇姓代表著對方很有可能是神秘家族的人。
看到她眼睛里亮了一下,林楠冷笑。
“又想打什么主意?為了攀龍附鳳,不管了不了解對方,你都會把自己的女兒推出去,給你的未來鋪路,是不是?”
“你、你有什么立場指責我?”
“駱芬,生為人,請你做點人事好不好?”
“你以為我想管柳婉兒?她跟我在一起,不就是想接近凌霄嗎?”
“呵呵!”
駱芬冷笑,譏諷道,“你應該感到榮幸,若不是婉兒照顧你,你以為自己會有今天?”
“這話真叫人大開眼界,駱芬你說得對,我不但感謝柳婉兒,還要感謝你,感謝你拋棄我,不然……我會被你當商品賣了吧?”
駱芬板著臉扭向一邊,一聲不吭。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認外公外婆???不管怎么樣,他們生你一場,沒有他們,哪來的你?”
“閉嘴小賤人,你懂個屁!”
一直裝社會名媛貴婦的駱芬,終于忍不住爆出口,一張臉猙獰著,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我寧愿不是他們生的,他們不配做人父母?!?p> 林楠心中一凜,譏諷地笑著。
“駱芬,你就配做人母親嗎?”
“外公外婆一生受人尊敬,在你眼里他們不配做父母,可是他們把最好的都給了我……”
駱芬猙獰的大笑,“給你最好的?你之前可是個小流氓,學渣,高中都能讀五年,這就叫最好的都給了你?”
“那對老不死的,就知道自己過的開心,他們重來不管子女死活,若不是我的婉兒心善,愿意跟你玩,你以為自己是誰???早就被人砍死在街頭。”
每個字都像一顆顆鋒利的釘子,狠狠地釘在林楠的心臟,鮮血淋漓。
她深吸口氣,一雙美目變得猩紅。
“駱芬,你沒有資格指責我的外公外婆,我之前走錯路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也付出了代價??墒悄?,你作為母親又為我做過什么?”
“我憑啥對你好?你是賤種,當初生下你就該親手掐死,要你現(xiàn)在對付我?我不欠任何人,包括你,懂嗎?小賤人!賤人!”
“滾!你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林楠恨不得手刃了她,這就是生她的人,上輩子被關進精神病院,想必也有她的功勞。
“駱芬,這輩子你都別想再對外公外婆做任何惡事?!?p> 駱芬被她推到大馬路上,這邊離市中心很遠,周圍空曠,極少有人。
站在路邊罵了一頓,駱芬氣的直跺腳,她出來沒帶手機沒帶錢包,天陰沉沉的,隱隱的還有雷聲,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冒著被雷劈的風險,駱芬罵罵唧唧的躲在大樹下,每一道雷似乎都圍繞著她,似乎要砸出一個大坑。
不遠處聽著一輛破舊的私家車,開車的人靜靜看著雨里瘋癲的女人,悲哀慢慢浮現(xiàn)在臉上。
“忠山,走吧!”蒼老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哀慟,梅潔瑩閉上眼。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們絕不會把這孩子寄養(yǎng)在別人家中,害了她的一生。
翌日一早,在客廳里看到外公外婆,林楠嚇的腳一軟,踩空了一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哎呦,你小心點,有沒有傷到?快讓外婆看看?!?p> 林楠顧不上疼,拉著外婆的手驚訝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來辦事,順便看看你?!?p> 蘇衍親自下廚,招呼他們過去用餐。
看了眼一瘸一拐走路的林楠,“上午的課程我?guī)湍闳∠?,你留在家里陪陪教授?!?p> “哦!”
不知怎的,林楠覺得他的眼神奇奇怪怪,說不出哪里別扭。
早飯吃完,蘇衍去學校,孫伯往書房里上來一壺茶。
“林教授,梅教授,請用茶!”
兩人謝過,孫伯把門帶上出去,林楠迫不及待的跑到林忠山跟前,摟著他胳膊撒嬌。
“外公,昨天我跟你通話,你沒告訴我要來。”
梅潔瑩看了她一眼,呷了口茶。
“小楠,我跟你外婆有話要跟你說?!绷种疑脚呐乃氖直?,示意她坐好。
“是關于你媽媽的事。”
林楠驚愕的看著兩人。
“蘇衍跟我們說了,你自己查到駱芬是你的親生母親。沒錯,她的確是我們的孩子?!?p> 林忠山嘆口氣,“這件事說起來話長。駱芬五歲的時候,我跟你外婆到邊遠山區(qū)支教,就把她托福給你外婆的閨中密友加同事白雪?!?p> “轉過年的時候,組織上要求白雪和她愛人也到山區(qū)支教,就把駱芬和他們的女兒方慧,一起委托給方慧的叔叔一家照看。”
“那時候通訊不發(fā)達,山區(qū)里更是幾個月都收不到外面的來信,最開始幾年,方家還會給我們寫信,信里都會提到駱芬,可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我們再見到駱芬已經是十年后,她長成十五歲的大姑娘。”
說到這里,林忠山露出凄涼的笑意,“我和你外婆怎么也沒想到,教育了別人家的孩子,卻沒有教育到自己的孩子。見面第一天,駱芬就提出跟我們斷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