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兒沒話說?”那湖藍錦衣公子笑了笑,附在木離耳畔,小聲道。
木離閃躲一旁,不露聲色,“怎么,凌風(fēng)師兄也沒話說?”
那湖藍錦衣公子笑了笑,街上行人看了過來。
認識離楓的人不少,因為酒肆的美味佳肴,更是風(fēng)靡京城。
“那是離公子,嘖嘖,旁邊那公子長得真好?!?p> “這離公子真是招風(fēng),怎么專吸引男子,還都長得人模狗樣?!?p> “去去去,不知道別瞎說,那叫招桃花?!?p> “你才不懂,以前酒肆都是男食客,你現(xiàn)在去,大姑娘小媳婦也不少?!?p> “嘻,這是男女通吃?!?p> “就知道吃,那叫男人的韻味。”
“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啷個韻味是啥子味道?”
幾人竊竊私語,瞬時哄街大笑。
湖藍錦衣公子眸子早已冰冷如澌,木離依舊淡漠往前走,置若罔聞。
“離兒,你不生氣?”
“在下是離楓公子,若是使臣再喊錯,酒肆自然也不歡迎你?!蹦倦x不看他,不喜不怒,冷冷開口。
“師妹,別生氣,他們聽不見的?!绷栾L(fēng)笑了笑,一臉討好。
木離翻了他一眼,抬腳進了酒肆。
人一上樓,凌風(fēng)自己也跟了上去。
小五最有眼力見,人一進屋落座,他連忙進來斟茶,之后知趣離開。
凌風(fēng)像個無頭的蒼蠅,在木離跟前不停地碎碎念,問得最多的還是俏麗的小師妹,怎么轉(zhuǎn)眼變成了俊朗的公子哥?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變數(shù)!
可惜,他百般纏繞,某人就是不說,悠然喝茶,當(dāng)他不存在。
既然問不出,那看著小師妹喝茶,也是好的。
戰(zhàn)王爺進來時,兩人正端坐喝茶,屋子里靜的有些怪異。
“又是你!”他咬緊了后牙槽,狠狠道。
“見過戰(zhàn)王爺。”凌風(fēng)站起身,笑著拱了拱手。
君墨白冷哼一聲,大步一邁,直接坐下去,對于旁人認識自己并無詫異,不過怒氣依然在,“你不是天朝人?”
凌風(fēng)笑了笑,“在下南國使臣,聽聞酒肆美酒佳肴,不勝欣喜,若是王爺不介意,一起用膳?”
君墨白瞅他一眼,冷漠不理。
木離不打算開口,凌風(fēng)師兄為什么是南國使臣,她也不明白。
……
仁宗皇帝瞅著楚侍衛(wèi)抱著的一堆干荷葉,眸子緊鎖成了骨朵,莫不是這皺皺巴巴的東西能吃?
楚肖本不是能言巧語之人,一股腦將抱著的東西,全都放在桌案上,“皇上,這干荷葉里面全都是粟米花,有不同口味?!?p> 一旁的福公公趕緊上前,一包包打開來,瞬時整個御書房里香氣撲鼻。
福公公倒是沒亂了分寸,趕緊拿銀針拭了拭,是規(guī)矩也是習(xí)慣。
東西沒疑問,趕緊端了水來,為皇上凈手。
仁宗皇帝對于眼前這一粒粒的金黃,甚是驚奇。
見皇上凈了手,楚肖趕緊道:“皇上,那離公子說,這東西一粒粒,直接用手更有情趣?!?p> 仁宗皇帝瞪了他一眼,怔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用手拿了幾粒,輕輕地放入口中,頓時口齒生香,生津味蕾。
讓人頓覺眼前一亮。
仁宗皇帝又捻起幾粒,輕嚼一下。
嘴角扯了一抹笑,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公子跪在大殿上的清凈,朝臣污蔑他是九兒的龍陽所好,他不爭不辯,卻能做的一手美食。
屠戶和伙夫不該是膀大腰圓,五大三粗之輩?
面前這一粒粒的金色,讓仁宗皇帝生了好奇,笑問道,“這東西可是那離楓公子所做?”
“回皇上,確實是那離公子所做,屬下親眼所見,他還讓屬下學(xué)來著,說是以后主子想用時,趁熱更美味。”楚肖倒是實誠,說話沒有絲毫水分。
仁宗皇帝眉眼樂開了花,不知是因為這眼前的美味,還是因楚肖的幾句話,總之心情大好。
“去,把這些給太后和皇后送去,讓她們也瞧瞧這新奇的東西?!比首诨实鄯愿赖馈?p> 福公公趕緊安排。
“那離公子看起來瘦瘦弱弱,不想這廚藝如此精湛,不日便是宮宴,正巧讓南國使臣瞧瞧天朝的美味佳宴,傳朕的口諭,讓他準備一道菜肴,要百姓家常有,又要彰顯我天朝氣魄,好看且美味?!比首诨实鄄恢趺淳拖胱屗俾渡弦皇?。
楚肖默了默,暗暗為離公子叫屈,平常百姓家的東西,不是青菜便是麩糠,先不說苦澀難咽,這彰顯氣魄,不該是熊掌飛雁?
不等轉(zhuǎn)達,楚肖已經(jīng)為離楓公子發(fā)了愁。
“現(xiàn)在去吧?!比首诨实鬯坪跤行┢炔患按?,笑著催他。
楚肖真是摸不清,皇上怎么就成了一個饞嘴的孩子?
為了一口吃的,竟這般心急!
他趕緊退了下去,趕到酒肆,戰(zhàn)王爺也在。
掌柜的領(lǐng)著他上樓時,木離正陪著戰(zhàn)王爺用膳,而南國使臣人已離去。
楚肖差點軟了腳,這叫什么事兒,人家兩相好,正和諧用膳,他現(xiàn)在進去傳皇上口諭,會不會,打擾戰(zhàn)王爺?shù)暮门d致?
君墨白抬頭剜了他一眼,嚇得他緊閉薄唇,牙齒在嘴里直發(fā)顫。
“楚侍衛(wèi)來,可是你家主子覺得粟米花不好?”木離起身走來,先開口,畢竟普通的食物,宮里那高高在上的君主,可能會不喜歡。
“離公子,我家主子有話,不日有宮宴,請你獻一道佳肴,要百姓家尋常之物,且要大氣美味。”楚肖想了想,還是說得通俗一點,免得嚇壞了離楓公子。
木離‘哦’了一聲,便回了座位。
她莫不是嚇傻了?
楚肖站著不動,看著他,怔愣中。
“還不走,莫不是要留下陪本王用膳?”君墨白冷幽道。
楚肖瞅著那一桌子的美味,咽了咽口水,“屬下馬上就走,離公子也準備一下,后日一早,我來接你?!?p> 說完,人也退了出去,戰(zhàn)王爺在,他哪敢久留啊。
“離兒竟給他送了粟米花?”君墨白冷冷開口。
木離瞥他一眼,怎么聞到這么大一股子酸味?
“王爺不是要帶我進宮嗎?這不正好?!蹦倦x毫不客氣,漫不經(jīng)心道。
“你!”
君墨白氣得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