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江湖
忽聞禪房里面?zhèn)鱽泶罅R之聲：“你他娘果然是賊性不死！敢偷爺爺?shù)娜獬?！看來給你干糧都是錯的！還是得和昨天一樣，餓你到走不動！”只聽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耳光的“啪啪”作響！
突然這被捆著手的男子奪門而出往大殿跑來，跑到大殿中間時劉自憑追了上來，看到男子捆著雙手的繩子拖在地面上。劉自憑抬起來腳直接踩了下去，繩子立馬繃緊，男子直面摔倒。
劉自憑下腰撿起繩子，捋著繩子走近那男子，把繩子一頭拿在手里當(dāng)成鞭子，對著男子抽了起來，這甩起來的繩子“嗖嗖”作響。可想而知這打在身上是如何滋味，連續(xù)打了幾鞭子之后，就見那男子后背衣服已經(jīng)裂開，劉自憑繼續(xù)抽沒有要停的意思。男子后背逐漸出現(xiàn)血印，但是那男子一聲不吭。
劉自憑一邊打著一邊罵道：“賤種！雜碎！賊心不改！就該把你手給剁下來！讓你偷東西！天生的賊命！就是犯賤！媳婦是不是也是偷來的？！”
此時一個木棍破空飛來，劉自憑抬眼望見，用掄起來的繩子向著木棍抽去。“啪”一聲木棍被凌空抽斷，眾人看去是門口坐著的黑衣人扔過來的，劉自憑剛想開口。
書生站起來怯怯道：“這位……這位大哥，你不要再打了。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不過是塊臘肉，不用如此狠打?！?p> 劉自憑轉(zhuǎn)過頭對著書生道：“那是老子花二十兩銀子買的！他偷了老子的肉吃！手就是賤！老子想打就打，你敢要多言我用這繩子連你一起打！”書生聽到后嚇得立馬又坐下了。
劉自憑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那黑衣人，挑釁道：“朋友！你這是什么意思？”用繩子向那地上被抽斷的木棍又打了一鞭子，道：“我乃是江東勁風(fēng)派劉自憑！不知道朋友是哪路人士？”
黑衣人并沒起身，只是望著火堆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
劉自憑看到黑衣人對他家門置之不理，又聽黑衣人說出這般話來頓時氣急，剛想說話又被小乞丐打斷道：“你有仇就殺了他，沒仇就放了他，你這綁著他，又不給他吃想要怎樣？”
劉自憑從開始買臘肉，讓被捆著手的男子偷吃，黑衣人用木棍偷襲，到現(xiàn)在小乞丐的訓(xùn)斥！他現(xiàn)在正是一肚子氣沒處撒。
“我想怎樣用你教訓(xùn)？！找打！”
于是上到身前抬起手，向著小乞丐一掌打來，到離面門還有一拳之距，卻被劍客出手抓住了手腕。劉自憑抖了一下想要向后脫身，卻是不能！
劉自憑這才上下仔細(xì)打量起來劍客，一身粗布衣，身材消瘦，實在沒什么出眾。于是叫囂道：“小子！告訴你，這是勁風(fēng)派的事情，不是個人恩怨，我勸你少管！不然到時候小心命都不知道怎么沒得！”
劍客搖了搖頭，道：“我吃了她的燒餅！”
劉自憑回看了眼小乞丐，輕哼了一聲，劍客便把手給松開來。顏兒拿了一個夾好臘肉的燒餅，給那男子遞過去，男子抬頭只是看了眼燒餅，又看了一眼顏兒，搖了搖頭。
劉自憑見狀陰笑道：“哼~哼~哼~！就是他娘做賊的命！不是偷的來的都不吃！就是偷的才行，賤種！”
顏兒問道：“偷肉吃是故意的氣他對嗎？所以你偷東西是有原因的是嗎？”
旁邊那劉自憑卻開口道：“有原因！太有原因了??！這小子是我們勁風(fēng)派的雜工，偷的是我們勁風(fēng)派的寶貝良藥，凝氣丹！那一粒就是上百兩！他偷了一整瓶！能沒原因嗎？！”
小乞丐看了一眼劉自憑，過來問道：“你是被冤枉的嗎？”
男子聽到后搖了搖頭。
小乞丐驚問道：“那就真是你偷的了？！你是拿去賣錢了嗎？”
男子聽后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顏兒也在旁邊問道：“竟然不是，那你還給人家，或者也總有原因交代??！”
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便大哭了起來，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是命！是我娘子命！我娘子天生體弱氣虛，生孩子的時候元?dú)獠蛔?！人參補(bǔ)藥無用！我打聽到了勁風(fēng)派里有凝氣丹，為此我當(dāng)作雜工混進(jìn)去了三個月，就是為了這一瓶丹藥！”然后轉(zhuǎn)過頭對著劉自憑吼道：“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偷了吧！我不可能把凝氣丹給你的！你殺我了吧！殺了我吧！”
小乞丐聽過后向著劉自憑，道：“我還以為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是什么不能再得的東西！你們再煉不就完了？至于那一瓶有多少，打個條子讓他慢慢還不就完了？”
劉自憑哈哈的笑道：“還？！就他？！用什么還？一粒一百兩來算，一瓶里面有十粒之多！就他？！還到下輩子也還不完！他又能去哪里弄得這么多錢？”
說這話時看著這一屋子人，仿佛與墻角縮著的乞丐無二別！
“我……”
“我……”
第一聲是小乞丐喊的。
第二聲是這顏兒喊的。
劉自憑愣住了，那男子也是怔怔的看著她們二人。
小乞丐又率先說道：“這樣，這錢我?guī)退o你，一粒一百兩，那一瓶十粒就是一千兩。但是我現(xiàn)在沒錢，你明天跟我走，我去寫封信派人送來。”
劉自憑聽到后又是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是個有錢的主呢？！原來是個圖嘴快過癮的娃！我的兒！沒空陪你玩！你也別拿我開心?！?p> “我這是一千兩銀票，你放他走！”
顏兒手里拿著一張銀票對著劉自憑說道。
劉自憑瞪著眼睛看著那銀票，上下來回打量著顏兒，眼睛如果能長腿這會兒就跑過去把銀票接過來了，也可能還會順手在把顏兒的衣服給脫掉?；厣裾f道：“非親非故憑什么要幫他？何況有錢也不行！偷盜丹藥就是犯了規(guī)矩，人我是必定要帶回去的。收起你的銀票吧！沒用！”
便不再理眾人，過去把那男子拽起來往一旁的禪房走去。
……
已經(jīng)入夜好久也不知是何時辰了，火堆也只剩下了紅紅的木炭，整個破廟里已經(jīng)沒有人聲。外面雨依然在下，微微能聽到乞丐的呼嚕聲，偶爾之時還可聽到有老鼠的“吱吱”叫聲。
黑夜中一把彎刀亮晃晃的向著劍客而來，劍客把劍貼在胳膊上擋去，直接挺身而起。漆黑之中只見刀光又迎面而來，劍客并沒有拔劍只是身形一閃，因為拔劍更會暴露自己在何處。
可是刀很快，劍客的肩膀被劃開一直到肉。血和雨的區(qū)別不是顏色和味道，而是落雨清脆，滴血無聲。
“啊！救命！”
書生和乞丐把火堆又點了起來，襲殺劍客的乃是手持彎刀的黑衣人，而喊救命的是被劉自憑手中長劍挾持的小乞丐！顏兒和車夫嚇得立馬往書生和乞丐那邊躲去。
大殿門口黑衣人是拔刀相向正對劍客，禪房門口劉自憑則是把劍架在小乞丐脖子上。其余四人在墻角雙腿發(fā)抖，就和繡樓里姑娘彈琵笆的手指一樣凌亂，繡樓里的姑娘彈小曲兒，而他們抖的是哀樂。
“你跟他是一伙的？”劍客卻率先向著黑衣人問道。
“不是?！?p> “為何要偷襲殺我？”
劉自憑在后面嘿嘿的笑道：“這人是江洋大盜！殺你肯定是為了錢！至于我們？那老鼠叫是道上的暗號！能對上就證明了他的身份！小子，把手里家伙扔了快點束手就擒，讓那小娘們把銀票交出來?！?p> 顏兒嚇得是直往后躲，書生看著對峙的三人說道：“大家……別傷和氣……放下兵器……坐下談?wù)??！?p> 劉自憑對著書生罵道：“王八草的，給老子閉嘴！不想死就老實別動呆在那里！”
劍客不理劉自憑，對黑衣人少有的多言，問道：“我還有個問題！”
黑衣人平靜道：“我生平最恨別人當(dāng)著我的面罵賊！”
劍客聽后點了點頭，然后回望看向顏兒，顏兒不自覺的掏出銀票遞了給了車夫，車夫打著顫向著劉自憑走去。
黑衣人開口道：“銀票是我的！”
劉自憑看著書生身后的顏兒，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千兩的票子都隨身能拿出來！他們肯定還有銀票！”
黑衣人搖頭道：“看不見的，看見到不了手的，是紙！到手沒命花的，是紙錢！”
劉自憑憤恨的咬了咬牙，顯然這臨時的伙伴讓他不能滿意，于是又瞧了兩眼顏兒，對著車夫叫道：“把這一千兩給他！”
車夫剛要邁步過去，黑衣人道：“讓那個女人給我送來！”
車夫不做思考，直言道：“小姐不可能給你們做這種事！再說你們本身就挾持了這個小兄弟！”
黑衣人略微抬起了頭，斗笠依舊遮擋著臉，只能看到稍稍露出的下巴，環(huán)顧了大殿內(nèi)一圈眾人，開口道：“你放在七步之外，之后就回去?！?p> 車夫按黑衣人所說照做，黑衣人過去蹲下?lián)炱疸y票放入了胸襟內(nèi)，突然一個暴起向著墻角眾人而來，劉自憑在另一邊用長劍提醒著劍客，小乞丐在他手里。
在這千鈞一刻車夫拎起衣袖，一發(fā)袖箭打向劉自憑的右肩。車夫知道他能打中劉自憑但卻打不中黑衣人，即使是偷襲！所以想要保住小姐和自己，必須幫小乞丐脫身讓劍客出手。
劉自憑右肩中了袖箭，手中長劍立馬脫落，小乞丐張嘴咬了一口他的左手，嚇得趕忙向墻角眾人跑去。劉自憑用左手撿起來劍，向著小乞丐追來，可卻對著顏兒而去。
劍客果然出手了，他用帶著鞘的劍向黑衣人劈去，黑衣人把彎刀橫在身前格擋。劍客身子下伏，手中的劍凌空出鞘，只是一個箭步猛沖，黑衣人的胳膊便被斬掉。
同時掉落的還有黑衣人斷臂手中的刀，黑衣人知道有命花的銀票才是錢，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向著雨夜逃去。
劍客看著地上的刀，知道黑衣人永遠(yuǎn)尋不到比命重要的東西。
車夫替顏兒擋住了劉自憑的劍，人已經(jīng)死了。劉自憑發(fā)現(xiàn)黑衣人已經(jīng)敗走，看著轉(zhuǎn)過身的劍客，只得再次挾持離自己最近的小乞丐。
但是沒有機(jī)會了，長劍直接飛來，劉自憑被飛來的劍釘在墻上，這一招叫“輕蹤萬仞來”！劍本身走的乃是輕靈一路，不過二尺余長，飛來之勢如萬仞，并敵一向千里可殺將。學(xué)會這招后劍客從來沒用過，因為這招出手，敵不死便我亡。
劍客站在原地仿佛殿內(nèi)多了尊泥像，他心中茫茫然，本可以有一百種方法殺死他，不知為何用這招去殺他。
小乞丐嚇的愣在原地，眼看著到身前的劉自憑被一道劍影帶走。乞丐和書生嚇得縮在墻角還沒緩過來，顏兒坐在車夫身邊哭泣著，算不上悲痛欲絕但也至誠至真。小乞丐回過神到禪房里去看那男子，早已經(jīng)被劉自憑給打昏了過去，便解開繩子濕了一塊布把他擦醒，又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男子聽后看了一眼殿內(nèi)眾人，顏兒還在車夫尸體邊上哭，書生和乞丐則千恩萬謝泥像般的劍客。他卻跪下給小乞丐磕頭，他知道劍客想要尋求的答案，不是小乞丐能安然無恙站在這里，今晚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因為劍客不是俠客。他太清楚自己不能死，有了孩子后自己的命能決定的越來越少。
“你逃命去吧！”小乞丐對他說道，男子起來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顏兒止住哭泣喊住了他，又拿出來一張百兩銀票，道：“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你娘子！”
那男子說什么不要這張銀票，顏兒說道：“你命都能不要，為什么不能要這張銀票？你從此后要亡命天涯！你們還有孩子，你沒有錢怎么照顧她們？凝氣丹只不過是救回你娘子的命，解了今日之渴！明日當(dāng)如何？他日怎么辦？”
男子聽后接過銀票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向著外面跑去。顏兒站在原地望著男子跑出去的方向，怔怔出神不知是憶起了何事。
書生把包袱打開拿出來了紙筆和硯盒寫了起來，乞丐在旁邊湊著頭看，也不知道是看的字還是硯盒。
小乞丐過去問道：“你寫什么東西？”
書生邊寫邊回道：“小生平日有心得隨想便記下來的習(xí)慣，今夜見聞乃是畢生奇遇，所以想趁著剛剛發(fā)生記憶猶新，匯編后當(dāng)作傳記寫下來?！比缓笙蛑鴦蛦柕溃骸按髠b！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劍客只是看著釘入墻上的劍，呢喃道：“劍離手了！”
小乞丐立馬接道：“他就是縱橫江南，聞名中州的李土山！”
書生聽后拱手作揖道：“李大俠！實在是失敬了！小生不涉足江湖，不聞大號還請恕罪?！?p> 小乞丐立馬過去說道：“剛才我被那劉自憑挾持，你可不能寫我害怕的叫救命啊！也不能光記他一人力退這二人，你要寫還有一個少俠與這李大俠共同對敵！那少俠名諱張小草，雖然她不如李大俠武功卓越，但也是身手矯捷，拳掌生風(fēng)！以拳腳的功夫便下了那人兵刃，然后一個……一個碧空掌將他擊斃！”
書生聽到后滿臉為難，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說。
小乞丐道拿著一個大銀錠子，道：“你聽我的我給你這錠銀子！”
書生一臉正色道：“所謂貧賤不能移！讀書人應(yīng)當(dāng)氣節(jié)身正！”
小乞丐又道：“怎么？你的命剛才不是我們救的嗎？”
書生想了想道：“救命之恩確應(yīng)當(dāng)涌泉相報，何況只是一紙傳記，罷了！就按小兄弟……張少俠的意思來寫?！?p> 小乞丐聽后把銀錠子朝著書生一扔，興奮道：“快寫快寫！寫完給我看看，我給你把火堆往這邊挪一下?！?p> 天一亮大家紛紛告別散去，劍客和小乞丐順路搭著顏兒的馬車，突然顏兒道：“那個裝有臘肉和燒餅的包袱怎么沒有了呀？！”
小乞丐聽到后頭掀開簾子，道：“你是忘在破廟了吧！”
顏兒回道：“沒有??！埋完鐘叔后我還又回去看了一眼，地上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啊！”
劍客竟然開口插話道：“想必是被那個乞丐偷走了?！?p> 小乞丐訝異道：“他為什么偷我們的干糧？昨天晚上還給過他燒餅吃??！”
顏兒一經(jīng)提醒明白過來，捋著思路道：“昨夜那一番打斗之后，偷盜丹藥的男子拿了我給的銀票。書生也因為小兄弟要他改寫傳記得到了一錠銀子，而這倆人怎么都要強(qiáng)過這個乞丐，可是一人拿了銀票另一人拿了銀子，乞丐卻什么都沒有。于是心生不奮，索性趁著我們不注意，就偷走了那包燒餅和臘肉！”說罷后也是嘆了一口氣。
小乞丐又問道：“他不怕當(dāng)場被發(fā)現(xiàn)嗎？就不怕我們揍他嗎？”
顏兒搖頭接著道：“不怕！因為那包燒餅和臘肉對我們來說不起眼，而他也知道對我們來說他同樣不起眼！所以我們不會注意到他去偷那包燒餅和臘肉。就算我們發(fā)現(xiàn)他偷燒餅和臘肉，經(jīng)過昨晚他也知道我們是何樣的人。所以他才會敢去偷，這就是人心吶！”
說著拿過來另一個臟兮兮的包袱，打開后只見里面全是銀票與銀子，嘆道：“可能他以為錢都是放在身上吧！也可能他眼里就只有那燒餅和臘肉！”
劍客也回頭看了一眼，三人面面相視，都無奈的笑了笑這讓人可憐又琢磨不透的人心。
到了鎮(zhèn)子外顏兒下車后把馬車送與了劍客和小乞丐，小乞丐不同意于是拿出來一錠銀子給顏兒遞過去。
顏兒搖了搖頭道：“你覺著我們倆都是差這輛馬車錢的人嗎？”
小乞丐感嘆道：“是啊！顏兒姐姐揮金如土，又助那偷盜丹藥的癡情男子亡命天涯，怎會差的這幾個碎銀子！”于是把銀子收起來后又道：“相遇本就是緣分！這一路來也算患難與共，此次一別不知未來是否還能再見，倒是竟然有幾分不舍了?！?p> 顏兒道：“怎么？看上姐姐了？”
小乞丐伸手去摸顏兒的臉，笑著回道：“是??！顏兒姐姐冰雪聰明姿色動人，哪個男子不動心呢？！”
顏兒悠悠的搖了搖頭。
小乞丐正色道：“終究要走！就此告辭！”
顏兒欲言又止，還是開口道：“江湖不好玩！妹妹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小乞丐聽到后一愣，回頭看了眼坐在馬車上沒有劍的劍客，會心一笑，抱拳一禮道：“多謝姐姐關(guān)切！”
馬車漸漸離去蹤影沒入清霧中，路上只留下兩道車轍印，顏兒轉(zhuǎn)身向著鎮(zhèn)子走去。
或許是深秋清晨的緣故
那背影顯著格外孤寂……
后記：
李土山：尋夢江湖證初心。
張小草：天真爛漫少年人。
顏木槿：舜英意為木槿花，朝開暮落?；ㄕZ為溫柔的堅持，永恒的美麗。
鐘叔：忠。
乞丐：現(xiàn)實而已。
劉自憑：不問出身的敗類可比英雄多。
偷盜男子：天佑之，無咎。
徐林：文人風(fēng)骨，恪守初心！
黑衣人：人人有逆鱗！
（按人物出場，自評。）
泥像：一念佛，一念魔。
馬車與劍：搭載著美夢。
路與遠(yuǎn)方：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