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世子爺?shù)囊?/h1>
黑暗中,透著依稀的月光,她看見男人的眸子格外深邃,還帶著幾分厭惡和質(zhì)問。
“你又來做什么?”
他嗓音微微有些嘶啞低沉,沈青瑤抓緊了自己的手,定了定心神。
對他說:“阿瑤夜里做噩夢,害怕極了,所以便想要過來……”
“噩夢?”
“你也會做噩夢?”
他似乎在嘲笑她,沈青瑤點了點頭:“當然!”
她一副沒有聽懂他的話的意思,撅著自己的臀便鉆進了被窩里,那動作麻溜的很,從男人腋下鉆過去,滑溜的像一條靈活的小魚兒,讓人抓不住。
她裹著被子,露出一只小腦袋來望著他:“爺,該入睡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身邊,示意讓他躺下來。
郅景舒眉頭皺起,原是想要拒絕的,奈何看見那只小腦袋上的眼睛圓溜溜的盯著他。
要是他不同意,那雙好看的眼睛便能立馬變得通紅。
“世子妃如今的手段是越發(fā)的爐火純青了,你不必這般費盡心機的討好我?!?p> 他的聲音微微帶著怒火,沈青瑤聽的心里咯噔一聲,腦袋瓜子嗡嗡的響。
他這是要拒絕了?
她都主動送上門了,好歹也要給個小臉兒吧。
沈青瑤坐起來看著他,吸了吸鼻子,隨著她的動作,身上的衣裳微微往下滑了些,露出那尖削的雪白肩膀。
一頭青絲更是灑落下來,讓那張稚嫩清秀的小臉兒上添了幾分魅惑。
她實在是太瘦了,隨隨便便一身衣裳都撐不起來。
抬頭看著郅景舒,那雙通紅的眼眶里藏著淚水,只見她面色一黯,便主動從床上起來,光著腳丫子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滿是傷心和痛苦的說:“是阿瑤不好,阿瑤讓爺生氣了,阿瑤這就走。”
說完沈青瑤連鞋子也沒穿就往門口的方向走過去,她側(cè)頭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個男人的反應(yīng),狠狠咬牙。
他當真忍心看自己離開?
怎的還不叫自己。
她有些急了,腳步可以放得慢了些。
“站住。”
她驟然松了口氣,郅景舒薄唇緊抿,臉上的神情陰沉沉的。
上前一把拉過她的手將人打橫抱起,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人扔在了床上,砰的一聲悶響,沈青瑤的腦袋措不及防磕在了床頭上。
她發(fā)出一聲痛呼,捂著自己的額頭面色痛苦。
郅景舒心中微微一跳,上前一步的腳卻又硬生生的停在了床前。
他盯著沈青瑤看了好一會兒,才陰沉沉的說:“夜里寒涼,你若想安生的在這里睡覺,便最好不要動什么歪心思。”
沈青瑤點了點頭,也不管自己的額頭痛不痛了。
他穿了中衣,健碩精壯的身子隱藏其中,男人順著她下滑的衣衫往下瞧,便是那瘦的幾乎能看見骨頭的肩膀和手臂,像是受了人虐待般。
她乖巧的待在被窩里,一雙小手緊緊地捏著被子,似乎很害怕郅景舒會將她趕出去似得。
瞧著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郅景舒的心里陡然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似乎百般不是滋味兒,卻又不肯低頭。
說到底,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每次沈青瑤醒來的時候,郅景舒都早早的起來了,被窩里暖烘烘的,想來是剛離開不就。
她困意委頓,揉了揉眼睛,將一雙眸子揉的通紅。
小桃給她梳著發(fā)髻,戴上好看的珠釵,說:“世子妃您可別揉了,這眼睛越揉越紅了?!?p> 活像是受人欺負似得,不過昨夜世子妃是在世子爺?shù)臅坷锼?,難不成這兩人之間鐵樹開花了?
“昨兒個夜里停了雪,初雪的時候最冷了,您是不知道,圣上下了令,要讓那相府的二小姐過來登門賠罪的?!?p> “一大早就有消息傳過來了,這會兒人還在院子里跪著呢。”
陛下的圣令誰敢不聽,好歹世子爺也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兒,這消息一聽到了陛下耳中,自然是盛怒的。
當今陛下最為痛惡也就是一大家子人勾心斗角的。
故而這次也算得上是沈文荷觸了陛下霉頭,還認為自己老師是王野先生,便無法無天了。
“如此甚好,便讓她一直這么跪著吧,等我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她再起來?!?p> 小桃嘻嘻一笑:“世子妃威武!”
自從見識到了世子妃的厲害,現(xiàn)在小桃已經(jīng)完全成為沈青瑤的小跟班兒了。
以前剛嫁到世子府的時候,為了能和楚子瑜在一起,世子府里的任何一個人她都不待見,甚至還會惡語相向。
對于小桃也是,最后小桃卻死于楚子瑜之手,還是拜她所賜。
各種詳情,沈青瑤著實不想去回憶。
有時候過多的回憶,只會讓她越來越痛苦罷了。
出去的時候沈文荷就跪在外面,凍得一張小臉兒格外蒼白,連唇色都紫了。
一并來跪著的還有杜氏,她拉著女兒的手不停取暖哈氣,瞧見她出來,便跪著上前。
對她哀求道:“世子妃,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荷兒這一次吧!”
“她一個女孩子家,地上這般寒涼,長跪不好的呀!”
沈青瑤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然知道不好,不過……
“姨娘以前不也是喜歡讓我跪著么?”
“說是多跪跪,能鍛煉鍛煉我的身子骨,怎的如今到了二姐身上,卻要這般心疼呢,跪一下而已,能有什么不好啊?!?p> 她眨了眨眼睛,一片的天真純良的好模樣。
小桃忍著笑,可一邊兒又心疼世子妃以前的遭遇。
她一個庶女在府中被欺負成了那個樣子,能活著都是奇跡了,這高門大戶里,從來就不缺什么人命案的。
“姨娘,你別求她!”
“她就是個賤蹄子,若不是有世子爺撐腰,她能有這般囂張?!”
沈文荷一雙眼睛憤恨的瞪著她,她在外面跪了有一會兒了,天還沒徹底放亮,宮里的消息就來了。
然后她便被人帶到這里來跪著了,一直等到沈青瑤醒來。
她什么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以往在府里也只有她懲罰別人的份兒。
所以她覺得,沈青瑤如今能囂張,那都源于郅景舒的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