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隕先帶她去吃早餐,倫敦的街區(qū)早上有一種悠閑的匆忙,適合人停下來感受生活。
陸初邇看著道路邊金黃的楓葉,在開過泰晤士河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她早上想的問題。
“陸先生,謝謝你昨晚上救了我。”陸初邇想了一個最穩(wěn)妥的詢問方法。
不會顯得她自作多情,也不會讓兩個人都尷尬。
陸隕目不斜視,把車停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出了事,對陸家影響不好?!?p> 陸初邇跟著下了車,突然覺得冷,由心里到身體。
看來,是今天的天氣不太好。
陸隕停下來等了她兩步,興許是察覺到了,他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了她。
這是一家中國式餐廳,在倫敦能找到這樣一家全中國化的餐廳并不容易。
坐下之后,陸隕把菜單遞給她。
陸初邇一邊接過,一邊似有若無的詢問:“陸先生,這次來倫敦工作還順利嗎,”
陸隕原本看手機的目光抬了起來,他眼神里的意味陸初邇并不能看懂,可是卻沒來由的讓人發(fā)慌。
“順利,”他的回答很簡短,也是間接的默認了他來倫敦是因為工作的緣故。
陸初邇點了一份水晶蝦餃,一碗燕麥粥,還要了一杯熱牛奶,她真的是餓了。
陸隕直接照她的多加了一份,然后又繼續(xù)看手機,像是在打字。
陸初邇記得在一本書里面看過,一個人意識防備最薄弱的時候,除了專業(yè)上的催眠,就是喝醉和在做其他事的時候。
“陸先生怎么昨天那時候,突然想著來找我了,你可是錯過了我的拿手好戲,”她這樣說,有些忐忑。
這時陸隕倏地抬起了頭,他放下手機,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冷冽發(fā)問:“你想問什么?”
她從下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預謀的。
大概是這樣的事沒有經(jīng)驗,她以為自己滴水不漏,可其實拙劣的陸隕一眼就能看穿。
陸隕能讓人尊敬忌憚,不是因為陸家。
陸隕沒了陸家可以,但陸家,不能沒有陸隕。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兩個人對峙著,不肯退步。
“陸總……”
陸初邇話未說完,陸隕的手機就響了。
陸隕接了,她就適時的閉了嘴。
“說,”陸隕身邊的低氣壓已經(jīng)開閘,誰都感受得到。
電話那邊的宋時有些頭疼,略顯著急,“陸總,霍小姐自殺了?!?p> 陸隕幾乎是瞬間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往外面走。
陸初邇看著他的背影,走得那么快那么急,心里翻涌起苦澀,太傻了,差點就要鬧出一個笑話。
陸隕,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特意來救我的。
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分不清了。
你到底是來出差的,還是來干什么的,真的是毫不猶豫就走掉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陸家沒有姓霍的親戚。
陸初邇一個人開始吃早餐,面前擺了陸隕的那一份,她的旁邊還放了陸隕的外套。
餐廳里人不多,挺安靜的。
陸初邇聽得出那邊說話的是宋時,也聽見了那句“霍小姐自殺了”。
宋時是他的心腹,他都能把人放在那位霍小姐的身邊,一聽見人家自殺了,看看,走得多快啊。
快到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快到一句解釋也沒有,哪怕是一句也沒有。
陸初邇的心,跟餐桌上的熱牛奶一樣慢慢的涼透了,一點幻想都沒有了。
其實她也就那么點幻想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短短十幾個小時,那點就像泡沫一樣,碎的渣也不剩的幻想。
她差點忘了,他能娶自己,都不是因為愛。
陸初邇,你怎么蠢成了這樣。
后來沒過二十分鐘,宋時過來了,他說:“太太,陸總讓我送您回酒店。”
陸初邇那時候早就吃完了,只不過沒有走。
她還記得,陸隕說過要帶她去買衣服。
所以說人啊,有時候就是犯賤,完了自己還要難受,你說賤不賤。
陸初邇坐上車的時候還在想,
陸隕到底把她當什么?
她這個陸太太難道哪里沒有做好嗎,才讓他當著自己的面去找另一個女人。
昨晚上他還護著她,說著那種讓她感動得不行的話。
陸初邇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想了,對于陸隕這個人,她深感無力。
她回酒店拿了戲服,然后回了寧婺那里,衣服也不用買了,她的休息室里有。
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陸初邇每天練功,排練,演出,平平靜靜,就好像有些事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陸隕找過她一回,但是她沒有見。
她覺得,既然二選一的結(jié)果都已經(jīng)有了,就不必要逢場作戲了,膈應他也膈應自己。
她要冷靜的想一想,她該怎么和劉淑清女士解釋。
瞿鹿
霍小姐上線,????????????????